班主任讲完课后就发下了一叠厚厚的卷子,指点要做一二三四五……沈年年看得头昏眼花,直觉自己马上就要原地去世了。
她偏头去看萧祁俊:萧祁俊拿起笔,还没等老师说什么,就已经全部写上了过程和答案。
沈年年趴在卷子上看了他一会儿。
等萧祁俊写完后,沈年年把自己的卷子放到了他卷子上。
萧祁俊抬眼。
沈年年小心翼翼询问:“……给你五百块?”
课后高一三班成群,分析沈年年来云阳一高的动机,还有她来了之后的一系列操作。
最后得出结论:她是来追萧祁俊的。
大家都觉得,如果萧祁俊还像过去一样做个街溜子,沈年年就没有必要花这么大成本了。
萧祁俊这时候免不得想到小小讲的故事。
沈年年总在他身边晃悠,最后他会因此和那个顾冷争夺她。
这种情节恶得他打了个寒颤,然后立刻在他和沈年年中间画了个三八线,并把她的卷子丢回去。
“你能不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这是萧祁俊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沈年年看他语气不善,眼珠子一漾,嘴巴微抖:“我……我父母离婚了。”
萧祁俊:……那算了。
“从现在开始,别跟我说话。我要考奥数队。”
萧祁俊是不忍心说她,但界限要划清,不管她来是干什么,都不能打扰他现在的目标。
他现在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跟谁玩过家家。
沈年年也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那我再问最后一句话,你什么时候就能跟我说话?”
萧祁俊低头继续刷题,随口一句:“等我考上奥数队。”
沈年年举手保证:“好,我保证你考上奥数队之前,都不跟你说话。”
“沈年年,这道题你会啊?太好了,来上来解一下。”班主任老师盛情邀请。他已经问了五分钟都没人理他了。
沈年年:……
时间又到了下午,陈默想起放学后,小小会跟着去周懿南家,而她如果出现在学校门口,势必又得跟着周家的车一起过去了。
接下来怎么也要避避嫌。
大象城就是这升城消息的集散地,她只是个销售,不会有太大影响,说不定还因此能多赚几单好事者的钱,可周竟卿那边的风言风语就避不开了。
周竟卿帮了她不少的忙,她不能把周竟卿往花边新闻上面越拉越远吧?
想到这里,她也不打算去学校,开车到公园坐了一下午。
从大湖绿草坪上望过去,树影层叠间根本找不到野苑山林的影子。
三两对情侣在这里铺开野餐垫,躺着晒夕阳。
陈默没准备这么充分,只能在躺椅上坐着,仰头靠睡了一会儿。
这一睡不要紧,做了场春梦。
梦里那人的脸也很清晰,直到醒来都如在眼前。
算来上一次,她和萧明立有肌肤之亲,也已经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
后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萧明立一看到她就很烦躁,连夫妻间的基本义务都不尽。
现在明白过来,却是庆幸。庆幸至少他让自己保持了身心干净。
陈默梦到的当然不是萧明立。
在公园坐到太阳落尽,天也冷了,陈默找地方囫囵吃了点饭。
小小和南南有保姆带着吃饭,她倒是像周竟卿说的那样,完全不需要操心。
到了晚上七点半,周竟卿的保姆给她发来消息,说这边请来的老师已经上完了课,孩子们也都吃过了晚饭,她也该接孩子回去准备睡觉了。
陈默于是驱车到了野苑山林,本想在地下停车场不要露面,接了人就走,但小小又用电话手表催促,一定要让她上去。
陈默没办法,也只能下车,乘电梯上到一层,一开门,就看到了周竟卿本人,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
陈默想到方才的梦,尴尬笑笑:“我还以为你不在家,是保姆阿姨送孩子出来呢。”
周竟卿怎么说呢,他也以为陈默下午是会一起过来的。
“我也是刚回来。”
陈默点点头没说话。
周竟卿被南南推着又向电梯门走了一步,而萧小小则钻到电梯里,把妈妈也推了出来。
周竟卿命令道:“爸爸,伸手。”
周懿南已经提前培训过爸爸了,周竟卿则被折磨得没办法,所以照单全收,此刻抬起左手在前方三十厘米处,对陈默说,“周竟卿。幸会,幸会。”
陈默愣了愣,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还搞的像领导握手一样。
萧小小两脚连跳地催促妈妈:“妈妈该你了,妈妈该你了!”
陈默完全不明所以,只能顺势也伸手握出去,“陈默。幸会,幸会?”
两人的手都伸出来,就总要有个主动的去抓住。
这个人只能是周竟卿。
不过是正常的社交礼仪,陈默自然由他握。
只是两只手温度相接的瞬间,总感觉被哪里来的静电狠狠电了一下。
就当帮我个忙
电梯厅外的低檐上只有一盏小黄灯, 外面是院中夜幕下几棵交缠错落的榕树,陈默对这样场景下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感到恍惚。
“太好啦, 爸爸妈妈就是好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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