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为了一个小白脸打她,他打她,在他心里,棠溪比她重要,棠溪竟然能比她还重要!棠溪怎么能比她还重要?
狠话是撂下了,她却没空理他们。
因为谢寒楼病重,她不得不天天守在医院里。
等再回学校时,闻就对她的态度全然不像此前不温不火,俱是横眉冷竖、冷言冷语,针锋相对,真生起气来砸了她脑袋好几个包。
他说:
“我讨厌死你了!”
“我跟你势不两立!”
谢纯亲耳听到他的讨厌,心脏却像被撕开般,一刀刀被利器划着,望着他越来越冷漠的背影空落落的。
她反反复复想,他怎么能讨厌她?他不能讨厌她。
她一点也不开心,越来越不开心,开始每夜每夜想着以前懒洋洋说话的oga,偷偷抱着他以前遗落在她家里的衣服轻轻嗅着,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愈发烦躁的情绪,她跟个神经病似的恨着接近oga的每个人。
有天夜里,她又梦见闻就了,她不像以前那样带着她种地养鸡,也没有凶神恶煞骂她。
他站在菜地里,笑得灿烂,眼睛里盛满了星星,凑过来轻轻吻了下她的唇,轻轻唤了声:“阿纯。”
所有的暴躁、不解、烦闷、纠结、偏执都在那瞬间烟消云散。
棠溪说的没错,她是喜欢他,她不是不想闻就谈恋爱,是不想他跟别的alpha谈恋爱,是想让他整个人永远永远只看着她,只对她心动,只喜欢她。
她要他。
闻就十八岁生日这天。
在闻衡吹灭蜡烛时,她夺走了闻就的初吻,企图打乱棠溪最后等待的答案,只要闻就有一点点动摇,那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哄好他,就算是99的匹配度又如何,她会得到他。
在宴会结束后,她给他塞了一张纸条,约他去咖啡厅。
她不像棠溪做事磨磨唧唧,她要直接向闻就表白。
那晚咖啡厅开了通宵,到了次日清晨阳光洒进来,oga都没有出现。
她知道他还在生气,却不知道他已经彻底离开这座城市,彻底脱离了她的视线。
她整整坐了一夜。
从深夜到日出,咖啡冷了又泡,泡了又冷。
联邦帝国第三人民医院。
“呜呜呜,”闻就被谢纯抱着冲进医院,手臂疼得还在一个劲儿哭,眼眶都哭红了,眼前一片朦胧,嘴里一个劲儿埋怨:“都是你……呜呜呜,我要疼死了……呜呜呜呜……”
谢纯眉头紧皱又尴尬无比抱着闻就看诊、拍片、裹药、住院、缴费。
路过的行人纷纷朝她脸上的大乌龟和“大傻逼”瞅,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要笑不笑,谢纯脸一分钟比一分钟黑,活像阎王爷似的。
闻就哭到后面也哭累了,裹好药后好了些,也察觉到异样的目光,当即幸灾乐祸戳戳她硬邦邦的胸口打趣:“老公,你这样都要吓到人家了,笑一个嘛。”
赚到了!赚到了!
能让谢纯在几千人面前丢脸,不是赚到是什么?她绝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谢纯胸口被戳得痒痒的,呼吸微微凝滞了下。
她垂眼看了喜笑颜开的他一眼,嗓音低低道:“别闹。”
闻就冲她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一字一顿望着她脸上的字念道:“大、傻、逼!”
谢纯一言不发,活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大步流星朝走廊走,闻就见她毫无反应,嘴里开始小声憋着笑念叨:“小乌龟变成大乌龟,小王八变成大王八……大乌龟它其实就是大王八……”
两分钟后,谢纯拐了个弯儿后找到病床把闻就放下。
“小乌龟它是小乌龟,大乌龟他是……”闻就哼着歌,心情不错。
然后他就望见谢纯离开病房出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两根黑笔,好像是从诊室笔筒里薅来的,此刻正面无表情一步步朝他走来,并且摘下了笔帽。
“你……你干嘛?”闻就慌了起来:“你不准!你不可以!”
谢纯单手扣着他下巴迫使他跟她对视,那双漆黑的眼注视着他紧致白皙的五官,她细细端详了下淡淡道:“别动。”
闻就心中警铃大作:“!!”
靠!他不要在几千人的医院丢大脸!他打死不干这种事!
他左手拼命拍打着谢纯胸口,朝后挪着屁股企图逃出生天。
哪知道谢纯扣住他左手狠狠摁在他胸口,彻底将他抵在墙壁上,他眼瞅着黑笔就要落在他脸上,瞪着谢纯那张疏冷的花脸垂死挣扎:“不准画!不准不准!”
闻就躲来躲去,没躲掉。
脸上东一笔西一笔,画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滑溜溜的墨汁在脸上动来动去。
十五分钟后,谢纯画完。
她将黑笔盖好,细细看了看他的脸评价道:“很可爱。”
闻就额头青筋直冒,死死盯着她,气得脑仁疼,咬牙切齿威胁道:“你完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嗯。”谢纯揉揉他的头,淡淡应了声,“我去还一下笔。”
啊啊啊啊啊!她怎么一点不害怕!
闻就眼瞅着她从容不迫走出病房,更气了,闭了闭眼挣扎着爬起来胡乱穿好鞋子,趁着谢纯前脚出房,后脚他蹬蹬蹬朝厕所跑,听到后面谢纯在哪儿喊他名字,直接碎碎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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