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弄这副混混沌沌的状态,貌似只能听懂一些话,闻言毫无反应。
等李一木端着红薯粥和药过来的时候,钟宴笙身上还挂着一大只萧弄,艰难地挪不下床。
李一木自小贫苦,饿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肚子,痛恨官府和为富不仁的商人,也知道有些富人,就喜欢豢养美人,走哪儿都会带着小宠,甚至在马车里都在跟小宠偷欢,被他打劫的时候吓得半身不遂的。
但他还没见过钟宴笙这么细弱漂亮的富商,以及他身后那么……大鸟依人的大宠。
见李一木不住地往身后的萧弄看,钟宴笙勉强笑了一下:“他有点黏人。”
李一木的心情更复杂了:“看出来了。”
何止是有点,这漂亮的小富商背后那人,都恨不得挂他身上了。
顿了顿,李一木见他俩还在床上,忍不住问:“呃,你们不饿吗?”
钟宴笙沉痛道:“他脑子不太好,有点怕人,外人在的话,不敢下床。”
李一木:“……”
哎,还是个脑子不好的,难怪昨晚流着血,都不准他碰一下他的主人。
李一木走到门边,忍不住又朝钟宴笙望去。
恰好撞到将钟宴笙紧紧困在怀里的男人的目光,那双狭长的眼略微抬起了点,冷冷淡淡的蓝色,像冬日的冰湖,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在驱逐侵犯自己领域的猛兽,让人毛骨悚然。
李一木生出一种本能的恐惧,立刻退出去关上了门。
钟宴笙擦了把汗,推了推萧弄的脑袋,顾忌着他的伤,又不敢太用力,小声骂他:“萧衔危,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踹你了。”
萧弄的手不仅没松开,反倒握上他的腰,力道又紧了一分。
跟只不讲理的大狗一样,高挺的鼻梁顺着他颈侧,移到他的耳边,边闻他的味道,边让他身上沾满自己的气息。
然后钟宴笙听到了萧弄开口,他的嗓音郁丽,落入耳中酥酥麻麻的:“主人。”
觉得很有趣般,又懒懒叫了一声:“小主人?”
钟宴笙:“……”
萧弄的嗓音这么叫人实在太犯规了,他被萧弄叫得心跳都加快了,脸红了一阵,歪过脑袋,跟同样歪着脑袋看他的萧弄对视片刻,感觉萧弄不像演的。
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他麻木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萧弄的脑袋。
果不其然,在他后脑上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包。
昨晚落水之后,水流太急,他被萧弄护在怀里,听到嘭地一声,后面实在是筋疲力尽,给萧弄涂完药后没力气再检查。
现在确认了。
除了头疾的影响,萧弄还磕坏脑袋了。
作者有话说:
迢迢叫哥哥,瞎弄叫主人,你叫你的,我叫我的,互不耽误。 不是失忆嗷就是脑子暂时坏了,不会很久,老公脑子坏了老婆不离不弃这样(bhi) 避火图就是内个内个( 古代大手子迢迢跃跃欲试!
现在是指望不上萧弄了。
距离水云寨的首领回来还有两三日, 在此之前,至少得摸清附近的情况,万一有什么不对, 还能提前带着萧弄跑路。
萧弄这个状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但他这个样子, 肯定不能被他和展戎楼清棠以外的人知道的,所以就算是能安全逃离水云寨, 钟宴笙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好,去驿馆肯定不可避免会撞上其他人。
再低低头,看看跟踏雪似的往自己怀里拱的萧弄。
钟宴笙都不敢想, 要是这时候, 展戎带着人找上他们了, 见到萧弄缠着他叫主人, 脸色会有多精彩。
反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钟宴笙暂时不想想这些了,他又饿又累的, 还生着病,软绵绵地推着萧弄往自己胸口埋的脑袋,有气无力地阻止:“别叫我主人……别扒我衣服!”
萧弄明明受了不轻的伤, 还折腾了那么久,昨晚脸色苍白比他还虚弱, 结果就休息了一晚上,又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一半元气。
钟宴笙怎么都推不开他, 反倒领子都给他拱散了, 露出雪白柔腻的一片肌肤, 一点赤红的尖尖若隐若现, 萧弄对那里似乎很感兴趣, 眯着眼看着那里,蠢蠢欲动:“香。”
钟宴笙被他盯得一个劲儿往后缩:“啊、啊?”
香什么?
定王殿下晦暗不清的蓝眸抬起来盯着钟宴笙,像刀柄上那枚暗光下的蓝宝石:“喝。”
萧弄的脑子不太清醒,貌似说不了太长的句子,只能几个字几个字地蹦。
他要喝什么?
钟宴笙呆了几下,骤然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脖子,生怕他一低头就叼上来,仓促地扯衣领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没有的!
萧弄把他认成什么了!
钟宴笙浑身发抖,不知道自己是气的更多还是羞的更多,又羞耻又崩溃:“你的主人要饿死了,松开我!”
屋外看守的李一木听到屋内隐约的动静:“……”
为富不仁的奸商!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不忍卒听!
大概是听到钟宴笙饿了,萧弄盯着他又考虑了半晌,才勉强愿意放他下了床。
在床上跟萧弄折腾了这么会儿,钟宴笙感觉比昨晚托着他游到岸上还累,偏偏跟下床的萧弄依旧黏在他身边,不肯离开一步,坐在旁边也要勾着他的腰,把脑袋抵在他肩上。
钟宴笙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奈,低头吹了吹粥,给萧弄喂了一口:“你的腰伤怎么了?吃完我给你再上一遍药?”
萧弄垂着眼,他喂过来就安静地张口吃,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
李一木端来的是两碗粥,喂完萧弄,钟宴笙低头打算自己喝剩下那碗,手还没碰到,萧弄已经先一步端起了粥碗,反过来要喂钟宴笙。
钟宴笙:“……”
钟宴笙没张嘴,萧弄思考了下,就低头过来,想舔开他的唇缝。
钟宴笙赶忙张开嘴,老实一口口地吃下去。
萧弄喂着他,看他因为吃下热粥,脸上浮出些红润的气色,略微苍白的嘴唇也红润起来,脸上露出丝微妙的满足。
这么看着实在不像个傻的。
钟宴笙食指戳戳他的脑袋,板着脸小声警告:“你不要装模作样,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萧弄听不懂他这句话,继续给他喂粥。
吃完东西恢复了力气,钟宴笙把萧弄按到床上,指挥他:“躺下,脱衣服。”
萧弄也换了身李一木送来的粗布衣裳,但难掩眉目的俊美贵气,定王殿下这般模样,哪怕是披身麻袋也是好看的。
钟宴笙叫脱衣服,这话萧弄又听得懂了,很听话地躺下来,三两下解开腰带。
然后继续往下解。
钟宴笙本来在拔药瓶的塞子,瞅见这一幕,都要炸毛了,扑过去使劲按住他的手:“别、别!没让你解裤带!”
他还发着热,手指也烫烫的,抓住萧弄冰冷的手,像是明晃晃的阳光落在了一片雪上。
萧弄微微歪了下脑袋望着钟宴笙,幽蓝的眼底闪烁着难以描述的微光。
下一刻,钟宴笙就后悔自己扑过来了。
萧弄非常自然地按着他的手,从腰的位置,往下滑了滑,沉郁的嗓音响在耳边:“主人?”
成功阻止了萧弄的动作,但夏日的衣料薄薄的,萧弄的体温清晰地传了过来。
钟宴笙被萧弄强硬地抓着手,细白的手指发着抖,想要抽回去。
抓着他的那双手修长有力,望着他的目光深浓滚热。
钟宴笙呼吸顿住,僵着手腕,不敢乱动了。
虽然他感觉跟萧弄睡觉也可以,但现在萧弄的脑子混混沌沌的,肯定会把他弄得很疼。
毕竟萧弄清醒时也把他弄得很疼。
至少、至少也要等他学习一下避火图,教教萧弄再说。
那次真的太疼了,他一瘸一拐了好几天,到现在还有阴影。
钟宴笙眼神乱飘着,瘦长的手指被萧弄的手带着,又往下按了按,缓缓摩挲了一下。
萧弄的呼吸好似有点沉。
炙热的视线落在身上,逼得钟宴笙不得不收回视线,直视那双染着幽焰的眸子,萧弄的目光充斥着侵略性,像要将他吞掉。
钟宴笙鼓起勇气:“不可以。”
萧弄拧起眉,很不悦,喑哑道:“男宠。”
钟宴笙大概理解了下,萧弄的意思似乎是,他是钟宴笙的男宠,就是做这些事的,不理解钟宴笙为什么要拒绝他。
“……”
钟宴笙完全想象得到,等萧弄清醒过来,想起男宠这茬,脸色会有多恐怖。
他咬咬牙:“……反正不行!放开我,你还听不听主人的话了?”
听到“听主人话”这几个字,萧弄有些松动,但抓着他的手还是不放,另一只手一捞,将钟宴笙按进怀里,嘴唇贴在他耳边厮磨,堂堂定王殿下,竟然显得很委屈:“难受。”
钟宴笙趴在他怀里,脸已经彻底红透了,被萧弄缠得是在没办法,只好咬咬唇,脑袋埋在他颈窝里,呼吸都在发抖:“用、用手可以吗?”
耳垂微微一痛一热,被兴奋起来的萧弄叼着咬了一口:“小主人。”
昨晚烧遍全身的高热又弥漫回来了,钟宴笙感觉他和萧弄一样都疯了,否则他怎么会坐在萧弄身上,帮他做这种事。
说是钟宴笙帮忙,但其实完全是萧弄抓着他在主导,他的手不算温暖,修长有力,却让钟宴笙感觉手心发烫。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大了也谨遵医嘱,乖巧安静修身养性,就看过一眼云成带来的避火图,画得还很不好看,毫无兴趣。
钟宴笙自己都很少做这种事,更别说帮人了。
耳边的气息促乱,带着几分炙热的鼻息,钟宴笙闭着眼睛不敢看萧弄,手腕都开始发酸了,萧弄却还是很不满意。
钟宴笙太害羞了,力气也不大,隔靴搔痒一般,非但不能解痒,反倒让他喉间愈发干渴。
钟宴笙感觉萧弄在用下颌蹭他的发顶,跟有时候踏雪撒娇似的,嗓音沙哑得惊人,控诉他一般:“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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