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简单买了些补品,盛糯糯还去店里化了个淡妆,遮盖住脸上的伤疤,气色也看起来好点儿。
因为纪许渊带着盛糯糯来的,盛父和苏玉荷全都出来迎接,赔着笑脸把两人让进客厅。
盛糯糯明显感觉到父亲和苏玉荷比以前更加惧怕纪许渊,直到落座后见到盛慈出来,他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盛慈坐着轮椅,炎热的夏天双腿盖着毛毯,面色和唇色都很苍白,脸上还有没愈合的伤口。
他知道这是纪许渊的手笔,害得纪家唯一的血脉胎死腹中,以他的手段无论如何是绝对不会放过盛慈的,无论他们之前爱得有多深。
见到纪许渊的瞬间,盛慈眼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后背顿时出了层冷汗,被关在仓库的那半月简直不堪回首。
纪许渊倒是神色淡然,垂眸冷冷扫了盛慈一眼,然后好整以暇看向盛父,“小慈这是出意外了?”
盛父连忙低头哈腰,心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但面上还得装作这事儿跟纪许渊没关系的模样:“不,不小心滑倒的”
纪许渊对盛父的态度算满意,便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盛糯糯去厨房找姜媛说话。
看到盛糯糯那副落魄的模样,姜媛吓了一跳,心疼捧着他脸眼泪掉下来:“你消瘦这么多,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和妈妈已经两月没见面,也没有打过电话,对其他普通家庭来说这种联系频率或许显得无情,但对盛糯糯和姜媛这种都不自由的人而言,非常正常。
盛糯糯低头苦笑,不想妈妈知道他出院来的痛苦:“我只是最近有点儿累,妈妈你别担心没事的。”
身体的情况姜媛不清楚,但她知道盛糯糯心理症结所在,作为母亲她太知道孩子对于自己有多么重要,也就明白小糯米对于盛糯糯的意义和价值。
她望着盛糯糯,手指攥着围裙紧张地抿抿嘴唇:“妈妈跟你说件事情”
“姜姐?”准备好的话尚未出口便被突然进来的苏玉荷打断:“午餐准备好赶紧上桌吧。”
姜媛死了!
吃饭期间姜媛没有和盛糯糯单独相处的机会,她想说的话便没有说出口,饭后被苏玉荷打发去厨房。
盛糯糯进去帮忙,纪许渊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并把姜媛请出厨房,他们在里面边说话边洗碗。
嫁给纪许渊以来,盛糯糯还没见过他洗碗,在家里连自己茶杯都不刷的,盛糯糯没忍住看了他两眼。
纪许渊笑着低头,自然地亲了亲盛糯糯的发顶:“觉得新鲜啊,六七口子的饭碗都给我老婆刷,我可不舍得。”
听到这话盛糯糯的内心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最近他脾气收敛很多,嘴也比以前甜了很多,但明显不是很擅长。
当盛糯糯拒绝吃抗病的药,也吞咽不下清淡饭菜时,纪许渊是克制着脾气哄他,他现在不耐烦时往往转身就走,没有像以前那样随意爆发。
但是人的本性难移,温柔体贴的假象装得了几天,装不了余下的几十年。
他把盛糯糯揽进怀里,俯身轻轻亲了亲他的唇角:“宝贝,我发誓能对你更好,只要你不离开我。”
“以前是我混蛋,你对我的控诉我全部都接着,我慢慢改,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好不好,以前我们多好啊。”
纪许渊低着头,深邃温柔的眸子望进盛糯糯的眼睛里,分明是想得到些什么回应,哪怕只是代表默认的眨眼。
但是盛糯糯始终平坦无波,他那么看着纪许渊眸里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化成了压在喉咙间的一声苦笑。
那笑听着太陌生了,要不是距离近亲耳听见,谁都不会这么无奈又失望的笑声是纪许渊发出来的,他可是高傲自负的纪许渊。
没得到回应,纪许渊闷着头压在盛糯糯腰间的手掌越发收紧,嘴唇不容拒绝地吻上他。
就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盛糯糯突然在两人相依的唇间尝到了一丝咸苦味,他后知后觉,纪许渊居然哭了。
鼻腔浓重,喉间哽咽,纪许渊狠狠咬了盛糯糯一口,偏过头去抹了把脸。
再转回头时,无法发现眼泪,只能看到他通红的眼眶:“你知道我刚刚什么感觉吗?”
“我他妈像在亲一个死人,你连点温度都没有啊盛糯糯,你能稍微给我点儿回应吗?以前的盛糯糯去哪儿了?!”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盛糯糯:“你他妈就那么喜欢郁谨行,就那么忘不了他?”
盛糯糯终于有了点反应:“跟郁大哥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牵连无辜。”
他都觉得疲倦了,盛糯糯不止一次的解释过,他和纪许渊走到今天这步,跟郁大哥没有半点关系。
经过近两个月的相处,盛糯糯明白自己的感觉,他对郁谨行的感情更多的是崇拜仰慕和钦佩,其实无关乎爱情。
他再也没有精力像爱纪许渊那样去爱其他人,整整十年,他把自己人生中最好的十年全部都给纪许渊了。
以前没有那样深情到愚蠢过,以后也不可能会了。
而纪许渊不这样想,他就是认定盛糯糯对自己的冷漠是因为郁谨行,否认他们的关系是在保护郁谨行不受伤害。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就是所谓的郁谨行插足,尽管嘴上说得好听,但其实到如今也没有认识到他自身存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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