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单手捏碎了酒杯:“废物,一群废物。”
路以转过椅子,看着舒适的像来度假的姜晚,给了身侧的美女秘书一个眼神。
秘书立马意会到。
“姜小姐是吗,您打算什么时候入山,需要些什么,我们好准备一下。”
美女秘书微笑着下弯些腰,胸口大片的美好光景漏了出来。
池子时偏过头,看向流水。
清澈的溪水上飘着一层常人肉眼无法察觉的晦气。
最后一颗红润的樱桃在姜晚的嘴里爆开汁水,姜晚满足的扯起嘴角的弧度。
仙山寄送来的水果就是不一样。
池子时的目光还没收回来,手已经在兜里摸索出纸巾,抢在霄临仙君前塞进了姜晚的手里。
霄临仙君刚扯开湿纸巾的包装,就瞧见战神大人顺手又自然的给阎罗殿下送纸擦手。
这画面有些冲击性。
他虽然没有和战神共事过,也没见过几回,可在别人嘴里听到的战神都是威武高大,冷面阎罗般的形象,这反差感和他周身散出的虚弱仙气都让霄临仙君有点不太相信。
若不是仲奉仙君亲口所指,他是怎么也不能将池子时和战神联想到一块的。
姜晚仔细擦拭干净指尖沾上的汁水,将脏纸巾又塞回池子时的口袋里。
霄临仙君不自觉地咽下口水,这还能忍?
仲奉仙君可是说了,战神是个洁癖。脏了一个血点的佩剑他能擦拭一天,可别提将脏了的纸巾塞回白净的衣兜了。
霄临仙君倒吸口凉气,虚弱版战神对战收敛法力的阎罗,这局势到底谁能赢?
霄临仙君私心想站战神,可转念一想,阎罗殿下不过是收敛了法力,不代表弱。
战神元神受损,如今是真的虚弱,看来还得是阎罗略胜一筹。
霄临仙君想看的战神暴怒后忍耐的画面到底是没有出现。
池子时很自然的将那团脏纸巾往衣兜里塞了塞,又扯了张新的给她。
姜晚又仔细擦拭了一遍,这才起身去查看河水。
姜晚蹲在河边上,袖子挽至手肘,指尖划过水面,将水面上浮着的晦气划开个口子。
手指触碰到河水,冰凉的河水刺骨,冻得姜晚的指节发红。
池子时拉住她的手臂,要将她带起,力还没使出,步子一顿,莫名又变回了原型。
一只狐狸迷瞪瞪地要往前倒。
姜晚收回手扶助往河里栽去的狐狸。
“阵眼在山正中,你们多番查探,那兽应该受到惊扰了,这迷雾是阵法的防御,那兽的晦气会迷人心智,凡人吸食会中毒。
晦气顺着这条河汇入百姓常用的水里,中毒者不出半刻钟就会毒发,若不及时除晦气,不仅会传染还会痛苦至死。”
姜晚手上的水渍在狐狸的毛上蹭了个干净。
美女秘书眉眼一弯,露出职业微笑:“姜小姐果然非同一般,确实如此。我们派人守住两侧出入口,可却遗漏了这条河,才叫城里的凡人中了毒。”
“姜小姐可愿入山一查?如若事成,好处定不会少的。”
姜晚:“好处?跳过仙考直接拿到编制?”
美女秘书的笑立刻就消失了,不露声色地侧头看了眼路以殿下,道:“姜小姐说笑,考编之事要由考编办过审,我们可没这个权利随意任免。”
姜晚冷笑一声,她早知道会如此。
若是其他人,办事处的人怕是一口就答应了。一个编制而已,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张张口,欠考编办一个人情的事。
她是阎罗,所有人都计划着让她落榜的阎罗,就连加分都要从中作梗,死死压住她的分数,谁敢答应这样的条件。
姜晚恍惚了一下,体内那股不知名的内力再次翻腾,一天比一天强烈,叫嚣着要冲破她的身体般。
姜晚努力克制情绪,稳住内力:“先将这只狐狸治好,至于入山,救人、降兽、镇压这些都得单独加分。”
美女秘书又瞧了眼路以的方向:“您稍等。”
路以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眼睛瞥过身侧的电子屏幕。
屏幕上头此刻正在和仙界大阁会议室连线中。
数十个老头围坐圆桌,圆桌中间是川阳山的隐射图像。他们眉头紧皱,指指点点。
“这阵法玄乎,这兽也玄乎。”
“就那小姑娘,能行吗?”
“鬼帝所说,她有镇魂之力,能压制鬼怪百兽。时间紧迫,只能赌这一把。”
“前天是谁信誓旦旦说的他松的结界他心里有数,如今这兽兜不住了,你负责吗?”
……
电子屏幕那头七嘴八舌,吵得路以头疼。
“现下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了,赌战神或是阎罗。”
“若是阎罗不行,那地府里奈何桥下的那只凶兽,三界又该如何抵抗?”
路以闭上眼,静心梳理着。
距离川阳山出事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当初得到川阳山结界松动的时候大阁就派人上山打探过了,那兽很虚弱,结界也并没有损坏太多。
根据大阁推测,阎罗擅自离岗,奈何桥下封印凶兽的结界越来越弱,不日便可破出。那兽若出,三界大乱,加封之事迫在眉睫了。
如今劝不回阎罗复职,只能先试探她是否真如鬼帝所言,是天命阎罗,有镇御鬼怪百兽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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