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个男孩拿着弹弓,蹦蹦跳跳消失在转角,唐易也回了卧室。
他没有看到,转角有只大手牵住了那个小男孩,男人看着手里新拍到的照片,眼里尽是满足。
男孩仰着头,笑容天真无邪:“哥哥,我把玻璃打碎了,你说会给我报酬的。”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随即掏出一张红票子:“做得很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要保密。”
男孩接过钱,点头如捣蒜:“没问题!”
唐家别墅,二楼书房。
满室黑暗,厚重的绒布窗帘紧紧闭合着,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唐榛坐在书桌前,金丝边框眼镜已经摘了下来,放在手边,他捏着眉心,神情透露着烦躁,一旁的手机不断震动着,像是催命符一样。
眼里骤起风暴,大手拿过手机,猛地往墙壁上一砸,手机屏幕瞬间出现碎裂的痕迹,但通话依旧在持续着,机身仍旧在震动。
唐榛烦躁地起身,几步走近,猛踩手机,然而毫无效果。
恼怒之火越烧越旺,唐榛抽出笔筒里的一把剪刀,将尖头对准了手机屏幕,用力往下一戳,铮然一声,剪刀断裂,也刮伤了唐榛的手指。
终于,屏幕彻底碎裂,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
张伯轻轻敲了敲房门:“少爷,二爷想见你。”
唐榛喘息着,任由指尖流淌下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他厉声回道:“没空。”
不一会儿,寂静的别墅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动,是楼下的大门被砰地推开了,随后冒着火气的步伐重重上楼,一声一声像是能把这里踏碎了一样。
“二爷,少爷在忙,您不能……”
张伯的阻拦毫无作用,咣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毫不客气推开。
唐建柏一脸怒意地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陷于一室黑暗的唐榛,啪地把灯打开了。
昏黄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也清楚地照亮了唐榛狰狞的表情。
唐建柏喘着粗气,怒意让他的呼吸急促了很多:“唐榛,长能耐了啊,看看你最近干的好事。在国外进修了这么多年,你学了个屁!”
“你想开拓新领域,这我管不着,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面料是什么情况?precio高端线一直都很稳定,为什么到你手里就出事了?我把唐氏交给你,不是让你挥霍造作的!”
迈着冲动的步伐,唐建柏冲到了唐榛面前,他怒吼道:“现在出了问题,电话不接,董事们都在等着你的交代,你倒好,一个人躲在这里,想要逃避责任吗?”
唐榛冷然地听着,没有回答,他俯身把手机捡了起来,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了一旁的桶内,地毯上已经蜿蜒了好些血迹了。
“少爷,你的手……”
张伯看着唐榛淌着血的手,很是心疼,他想要说话,被唐建柏狠狠剜了一眼。
“唐氏百年的根基靠的就是诚信,能有现在的品牌效应,你知道唐家人付出了多少心血?现在被你这么胡来,就要毁于一旦了。”
“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不然唐榛,我不会放过你,唐家也不会放过你。”
唐榛连正眼都没瞧过唐建柏,他的语气难掩烦躁:“小叔,当初你把唐氏给我的时候,我记得我说过,无论怎么样,都不准你再插手吧。”
唐建柏怒极反笑,冷哼一声:“我是答应了不插手,可我再不来,只怕到时候你还给我的,是唐氏集团的一具空壳了!你爸如果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无能,棺材板都要掀翻了吧。”
唐榛一向从容的神情也有些遏制不住,眼眸流转起阴郁的情绪,他手里尚且握着那把只剩一半的剪刀。
他幽幽地走到唐建柏面前,平静的脸色毫无波澜,气场却是极其压迫性的。
他手下的动作很是凶猛狠厉的,一把揪住唐建柏的脖颈,力道毫不收敛,猛地将人后仰着推到了书桌上。
唐榛狠狠掐着对方的脖子,抬起右手的那把剪刀,对着那双眼睛刺了下去。
“啊——!!!”
唐建柏动弹不得,吓得面色惨白,紧闭起了眼睛。
几秒后,疼痛没有到来,他微微睁眼,锋利的剪刀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唐榛冷漠地盯着他,唇角是一丝玩味的笑,他的语气仍旧是上位者的冷傲。
“面料从一年前,就已经出现问题了,唐建柏,这一年,你从唐氏吃了多少回扣,要不要我帮你算算?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是吗?”
“当初让位让得那么爽快,就是算计好了这一点吧,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拿我当替罪羊,唐建柏,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想要收拾残局,就给我闭嘴,把你手里的股权交出来。不然,我这把剪刀,可不认人。”
“易哥,你好像一只狗狗哦,怎么毛茸茸的。”
卧室的玻璃当晚就找了师傅重新换了一块。
师傅换完时,还吐槽了一句:“这是我今天换的第三块玻璃了,你们这片区域,谁家小孩这么调皮?”
许向阳看了眼异常新的玻璃,与旁边几块旧玻璃,对比明显,其实还是有点突兀,也有点丑的。
许向阳半开玩笑道:“易哥,那小孩长什么样?下次见到,得教育教育他。”
唐易想了想:“胖乎乎的,个子不高,不知道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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