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枫?你,你怎么?≈ot;看着站在门边的人,她的瞳孔,逐渐放大。
向晴的声音很虚弱,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导致维枫只看见了她张嘴,说了什么内容,其实并没听清。于是他上前两步,将水杯放在她身边的床头柜上,又伸出手,搭在她额前。
“烧没退。”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可眼底却分明透着十足的关心。
关于分手(上)
收回手,他微微倾身拿起她床头柜上的水杯又扶着吸管,递到她面前。
人发烧难免会觉得口干舌燥,所以向晴只看着面前的水杯停顿片刻便顺从的用嘴接下吸管。
杯子里的水很快就降了一半,维枫垂眸看着她,喉结上下一滚,仿佛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只默默帮她把被子扯到肩膀处搭好。
“你怎么会来?”喝完水的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存过你的电话。”维枫将杯子稳稳地放到床头柜上,手撑着床沿回过头,目光滑过她苍白的脸颊。
“嗯?”她抬着眼皮,有气无力地盯着那极致清秀的五官,似乎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以为她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忘了,他淡淡地提醒,“昨晚你给我打过电话。”
“哦,那个是我打错了”她吸了吸气,只觉得鼻塞的难受。盯着眼前的人,不知怎的就红了眼眶,“好疼”
“哪里?”维枫弯腰上前,原本面无表情的冰山脸,陡然浮现出一股严肃的气息。
贴在她额头上的手有些凉,正好能缓解发烧带来的灼热。症状虽缓解,但身上仍旧疼痛,呼吸还是很不顺畅。于是,当一滴眼泪滚出来以后,她那不知因何而来的委屈和不安,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向晴这么一哭,让本就担心的维枫变得愈发紧张。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别哭,我们去医院,嗯?”连抽了好几张纸,他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按着她的眼尾,帮她擦干溢出的泪水。
向晴啜泣地咬住嘴唇摇了摇头,眼睛凝视着天花板,无声地宣泄着病痛带来的各种不适。
“对不起。”盯着一颗颗的从她眼眶里往外涌的泪珠,维枫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压抑到了极致。
她抽着气,见他自责,便着急起来,想说话,却又哽咽到无法出声。只能忍痛探出手,拉住他的胳膊。
维枫反握住她的手,为了离她更近一些,他起身,又缓缓低下,半跪在床边,“带你去医院看看。”他的语气平缓,一如往常。只是尾音处的轻微颤抖,泄露了一丝真正的情绪。
她再次摇头,嘴唇因为抽泣,被牙齿碰的发红。
“听话。”他伸手,搂到她脖颈后,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揉着。
刚才没注意。现在离得近了,向晴才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跟之前充满少年感的酷酷气息不同,现在这个,多了一份复杂、疏离而又克制的感觉,是一种,更深,更沉的木质香与矿石味道。
她还注意到,他换了明度更低,款式更成熟的黑色风衣外套,他的眼神本就凛冽,配上沉稳的黑色,阳光淡淡的笼罩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她轻轻地呼吸,极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但他靠的很近,几乎快要与之额头相抵,温热的手掌在她脖颈上摩挲,带起了阵阵酥麻,从后脖颈传遍全身。
向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怔怔地跟他对视,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维枫≈ot;耳根变得滚烫,她缩下肩膀,将头埋进被窝,眼神也随之向下瞥。
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他似乎没有资格这么做。他想开口道歉,却又不愿意承认,那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指,缓缓捏紧又渐渐放松,调整了一下呼吸,他将手收回腰间,微微咳了咳,眼中的温热,黯淡了些许。
靠得很近的两个人,沉默着。
一时间,房间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阳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斜打在他柔软黑亮的头发上,空气中四下飞舞的灰尘在阳光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
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目光却忍不住去瞧他,怯生生的样子,逗得他不自觉地抿起嘴角。
“我再去倒杯水。”许是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维枫站起身,拿上杯子匆匆离去。
房间内再次安静了下来。感官被放大,她听见心里仿佛有根弦被拨响,音波袅袅上升,弥漫扩散到心底各个角落,最后,整颗心都松弛了。
闭上眼,空气中还留有他的气息。她使劲吸了吸鼻子,想到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她那原本就发烫的脸颊变得更红润了些。
听到门拉开的声音,她将头缩回被子里,只露出鼻尖呼吸。眼睛牢牢闭起,耳朵却在仔细听他的动静。
维枫以为她睡着了,便放慢脚步,轻轻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却看到她睫毛在轻颤。
“装睡,躲吃药?”他听到自己声音里的笑意,于是顺手举起水杯,浅浅抿了一口。仰头喝水的样子,正好被她看见。“那是我的杯子。”
“嗯,知道。”他说完,又喝了一口。
“你这样,会被传染的。”她索性睁开眼。
维枫只是笑笑不说话,手撑着床沿,他再次蹲下。“退烧药。”他将蓝绿色的药丸递到她唇边,又拿来了水杯,扶住吸管。
豹子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