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厄一动不动,翻腕拉住安之,反问道:“你猜简娇娇的父母为什么不求助昂琉政府?”
安之答:“此事与妖邪有关,求助谁也不如求神。”
“这只是其中一点。”赤子厄全然不在意周围的目光,与一些窃窃私语,自顾自地说道:“关键的一点在于昂琉的政府是简家。”
“啊?!”安之诧异。
赤子厄道:“因为望思台,简家被钉在高位,上下不得,可他们终究是凡人,解决不了妖邪之事,又不肯低头寻求帮助,只能坐视不理。”
“哎——”安之长吁一声。
忽然,有两拨人冲出围观的人群,直径奔向安之,噗通一跪,分别吊着他的左右胳膊,齐声哀求道:“女神娘娘,请你让我家女儿死而复生!——”
听闻,赤子厄惊得咳嗽两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道运行之规律,不可覆逆。”
他把话说得太绝,闻之,那几人竟放声哀号起来。
安之左右耳萦绕哭声,吵闹得耳膜发痛,奈何他们吊着他的左右手腕,抬起不得,捂不上耳朵。他急道:“虽是不能再复生了,可帮你们的女儿报仇雪恨、避免再出现受害者还是能够的。你们与我说说你们女儿出事前的具体发生了什……”
话未说完,只听围观的人群中冲出一嗓子,“简家圣子来了,大家快跑!!——”
语毕,众人一下子散去,一个人都没留下。
简风子带着一队络腮胡子,肌肉虬结的壮汉出现。他朝安之喊道:“谁叫你们在昂琉大街闹事的?!”
“小风?”看见简风子,安之面带笑容地迎上去。
简风子却满脸不情愿,厌恶地蹙了蹙眉头,朝身后一帮壮汉令道:“把闹事的都抓起来!”
闻言,安之顿住。
方才,简风子的样子让他想起抓流动摊贩的城管,既神气又威风,一副目中无人我最大的样子。
果然,简家的思想已经深入简风子的骨髓里,再改不了。
且听方才人群中的那声喊,与大家逃跑的速度,估计也不是简风子第一次这么干了,所以弄得大家都怕他。
正是觉得不可置信之时,安之腰间一紧。
赤子厄丢下女尸,揽过他,御剑离开。
一息间,两人回到那对夫妻的宅子前。
“你们好。”跟着,身后响起女子的声音。
两人齐齐转身看去,只见一位女子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份颇厚重的文件袋。
她的五官只“平庸”二字可形容。
并不出挑的身高、毫无亮点的身材、不动听的嗓音,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那根不高却小巧秀气的鼻子。
“你是?”安之问道。
女子答道:“我叫木禾。是简家的下人。”
安之明白了——眼前的女子就是简风子在十岁宴上哭着说喜欢的女孩,木禾。
前脚遇见简风子,后脚遇见木禾,也太巧合了。他奇道:“你,有事吗?”
木禾双手举过文件袋,恭恭敬敬地交给安之,说道:“我家少爷并不能前来,只将落花洞娘一事的文件交于我,拜托我前来交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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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洞娘 二
安之接过木禾送来的资料,向她道声谢,正要邀人家进屋去喝口茶水,她却推辞了,半刻不多停留,将简风子交予的事完成,转身回去简家。
看着那沓厚厚的资料,安之心道错怪小风了。
两人回到那对夫妻家时,温言依然在睡梦中,他们决定不吵醒温言,自行拆开文件袋查看。
良久,安之收起资料,对赤子厄提议道:“由近即远,现下先问问简夫人关于他们女儿的状况。”
赤子厄颔首,答应下来。
简娇娇是二十一、二的年轻姑娘。
他们进入简娇娇的房间,闻到那股无比熟悉的桃花香。
又在她的闺房门边看到一件被挂起来,熨烫整齐的大红喜服,以及大几箱的嫁妆。
安之流连在喜服前,奇道:“夫人说在简娇娇成为洞娘前,就已经在筹备她的婚事了?”
本在照顾简娇娇的下人说道:“可不。就是因为我家小姐不愿嫁,这才变成了洞娘……”
“咳咳!”忽地,门外传来简夫人的一声咳嗽,打断了那下人的话。
闻声,那下人放下手中的伙计,神态惊慌,慌忙地离开了房间。
不待安之回头迎上简夫人,她便大步跨入房内,站到安之跟前,主动交代道:“娇娇与城西的齐家公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才早早为他们定了婚约。”
说着,她的神情落寞下来,“只可惜我家娇娇成了洞娘,时日无多……”
见状,安之只得机械地出声安慰,“我们会竭尽全力地帮助你们。”
赤子厄不多废话,直接问道:“简娇娇是在什么时候、哪儿出事的?”
简夫人答:“自从半月前娇娇去过双花庙后回来后就这样了。”
这回答太笼统,安之详细地询问道:“当时有没有同行的人?”
“有。”简夫人半点没有犹豫地说道,“那天与娇娇同行的是一位叫梁真的下人。”她特别积极地说:“我这就把人给你们过叫来,让你们好好问清楚。”说罢,踏着疾步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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