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凶?你们找不齐全——”黑龙幽幽地说道。
赤子厄一把将黑龙从地上揪起来,厉声喝道:“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龙坟一眼沈渊。
看清那人容貌,沈渊心中大颤,“季、季渊时!……”
听闻,汪盼跟着出了一身冷汗。
沈渊上前几步,伸手摸到黑龙唇边,“嘶啦”一声,撕下一张伪装用假胡子。
眼前赫然出现一位冷艳女子。
赤子厄大吃一惊,“呀”了一声,自觉刚才对这女子的举动太粗鲁了,便忙松开揪住季渊时衣服的手。
他不问世事,与龙族不大相识,自然不认识季渊时。一时有些无措,他尴尬地笑了两声,道:“你们认识啊?——”
汪盼把沈渊护在身后,沉声问到季渊时,“你就是海蛟龙?”
“当然,”季渊时卖了个小小关子,“不是。”
沈渊与汪盼的心跟着提起,一会儿又放下。
汪盼松口气,但怒气仍盛,“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季渊时幽森地笑了两声,恨恨道:“好处?好处可大着呢!只要沈渊一死,我就不用再嫁给他!你知道吗,我的相公,首先自身得是一位君子,温润如玉,笑起来很明媚,而不是他!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一个个当珍宝般供着,早在娘胎里他就该死掉!!”
红血丝爬满她的眼球,她恨得咬牙切齿,配上这番话语,活像一只恶灵。
“……”对沈渊打击有些大,从小跟自己定亲的人,居然这般诅咒自己。
季渊时仍在歇斯底里,“我的做法不单为了自己,也为了你们,为了所有人!留着沈渊性命做什么?!现在不杀了他,难道等他发疯,成了祸害……”
“就你话说得好听,不是祸害!”赤子厄当机立断,不再怜香惜玉,劈下一记掌刀,打昏了季渊时。
……
三人带着季渊时回到宇文明府时,已是夜色苍茫了。
“你们怎么天天到这么晚才回来——”不消说,折丹又躺在石龟上等他们回府。
他打个冗长的哈欠,从石龟上跳下,伸着懒腰,懒懒地手道:“我虽是小小家仆一名,也需好好体谅啊——”
沈渊打心里不太与折丹对付,没好气道:“我们不需要你等,这宇文明府的大门我们自己开不成吗?”
“折丹得听从老爷的吩咐不是?”
“既是这样,就不要说说叨叨!”
“折丹认错,认错。”折丹一面抱手致歉,一面瞧见了赤子厄与季渊时。
他忙走上二人跟前,叹道:“这二位美人生得好生娇艳啊!”
赤子厄暗自翻个白眼,“伙计,可有眼疾?!”他特意压低嗓音,用浑厚且低沉的嗓音说道。
听闻,折丹瞳孔竖起,脸色铁青。
赤子厄冷笑一声,接着,把季渊时往折丹身上推去,“送这位公子去到你府上的空房休息。”
转而又不太放心此人,便补充道:“那位公子可不是凡人哦。你敢惹他,小心叫他把你吃了。”
语毕,三人往府里去。
自赤子厄一落座,便拿起腰间葫芦喝起酒来。他翘起二郎腿,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弄那海蛟龙?”
“明日清早载着宇文风谣的船就会投进昂琉海峡。”汪盼看眼沈渊,“届时,我假扮成宇文风谣,与阿渊一起藏进船中。”
沈渊提议道:“既然赤子厄来了,他不跟我们一道去吗?有他在势必会更简单些呀。”
赤子厄表明,“我随便啊。你们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汪盼思付一会儿,点头道:“也好。那明天老师便跟我们一起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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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真 五
第二日一早,昂琉的百姓聚集到海峡码头。
今天天公不作美,海上天气不好。天色阴沉,风暴不止,海浪一浪接一浪,像脱缰野马般撞击船身。
海风席卷沈渊的发丝与衣袍,一个劲往一边拉,好似下了不把他扑倒便誓不罢休的死誓。
“赤子厄怎么还不来啊?——”风轻易地把他的话传到汪盼耳中。
汪盼在红盖头下说道:“没关系。蛟龙不似真龙,我们能对付得了的。”
沈渊抬眼看看海面上的庞然大物。那船当真巨大,俨然像座海上阁楼。
此刻它正在浪涛中剧烈摇荡。
他不禁叹道:“宇文家当真是有钱——”
话一出口,宇文明便飘然而至,尊尊敬敬地请二人上船。
船锚一收,那海上阁楼便开始在海峡中漫无目的地漂游。
任船身怎么颠簸,汪盼都端坐如松,只是,身上不再是缥缈白衣,而是宛若烟霞的嫁衣。
估摸过了好些时辰,他的脸叫那红盖头映得鲜红,再不想罩着那东西,便一把掀了下来。
他站起身,正要出门去,忽听门外一番人语:
“让你不要贪图美色,这下倒好,偷溜出来本想去帮忙呢,倒给框到这里面来了。”
“哎呀——是我不好,以后肯定控住自己,不会再犯。”
“以后?这次就够了,别以后了!”
“哎,不是——当时你也没拦我呀——”
“我没拦你?!我拦得住吗我!以后你再精虫上脑耽误事,我就让太后革了你家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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