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佣人怎么说,慕然就是不换衣服。
脑子越来越沉,困意席卷而来,慕然掐了自己一把。
发誓下次再也不喝这么多酒。
佣人没法,只能进去请示沈沛言。
慕然走了两步,感觉自己在飘,知道会摔跤,找个台阶坐下来等。
佣人再次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靠着柱子睡得正香。
佣人:“……”
只好又回去:“先生,慕小姐她……睡着了。”
沈沛言抬头,眼底闪过诧异。
走到门口一看,只见穿着米白色裙子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眉宇间带着几分清醒时没有的稚气。
鹅蛋脸,脸颊宛若彩霞,红唇一张一合。
凑近了能听到“渣男、种猪、流氓、色狼”之类的脏话。
睡着了都不忘骂他。
沈沛言摸着下巴,他名声真有那么不堪?
是让她在这睡还是扔到大街上睡?
笑着讲道理,翻脸讲规矩
慕然做了个梦,感觉自己睡在软软香香的云朵上面。
醒来,除了头有点胀,没有其他宿醉后的不适感。
看着陌生的房间,傻眼了。
昨夜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
我勒个去!
她怎么能够在有沈沛言那个大色狼的情况下睡着呢。
大意了!
连忙检查身上的衣服,发现是件性感的真丝睡裙,脸色煞白。
而且里面还是真空。
夭寿了!
谁来告诉她昨晚到底发生了啥。
急匆匆跑出门,入目是高大上的装修,欧式复古风格。
就像中世纪的童话王子居住的城堡。
跑下楼,慕然扫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厨房有忙碌的身影。
“慕小姐,你醒了?这是早餐,您慢用。”
佣人将早餐放在餐桌上,给她拉开椅子。
慕然拉住准备离开的佣人:“沈沛言呢?”
“我昨晚的衣服呢?”
“慕小姐,您换洗的衣服已经放在衣柜了。”
慕然这会儿冷静下来,察觉到自己身上并没有片子里说的那些痕迹酸痛什么的,稍稍安心。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人家都说发生了那种事是会有感觉的。
她这神清气爽,除非沈沛言不行,否则肯定清白着。
慕然上楼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放着一套浅绿色裙子和格子外套,香奈儿限量新款。
旁边还挂着蕾丝性感的内衣裤。
慕然:“……”
她想知道是沈沛言还是佣人准备的。
尺寸特么刚刚好。
换好衣服下楼,沈沛言穿着银白色西装,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吃早餐。
俊逸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严肃、一丝不苟,和她印象中总是轻薄人的样子相差甚远。
看到她,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没一秒,又回头。
仔细打量,笑了。
恢复成那个花花公子,开始评头论足:“不错,内衣好看吗?我亲自挑的,尺寸也是……亲自量的。”
听口气,还邀功呢。
慕然又羞又怒,快步上前,拿起桌上的餐巾砸他。
“流氓!”慕然冲着他大吼,“沈沛言,你王八蛋!”
沈沛言接住餐巾纸:“怕什么,你是我未婚妻,早晚都要看。”
“滚蛋,想我嫁给你,做梦吧!”说完就往外跑。
这种渣男,她绝对不会嫁。
沈沛言扔开纸巾,继续优雅地用餐。
勾起了我的兴趣,嫁不嫁你说了不算呢,我的……未婚妻。
慕然装着一肚子气回到宿舍,她们都去上课了,剩下她一个干脆请假,在宿舍里躺尸。
心里把沈沛言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
秦安今天来上课,觉得某些地方不一样了。
同学们看着她的目光很怪异。
穆婉婉还没有回来,她的戏份比自己多点,而且ng也多。
昨天她可以离开,可是让她气得不轻。
时间的长短,说明了个人的演技。
李靓看到她,鼻孔朝到天上去。
出一次气哼一次,活像耕田累了的老牛。
大家都知道她和穆婉婉是拍戏去了,这段时间,班上流言传了几种。
羡慕有之,嫉妒有之。
暗地里认为厉承阳偏心,为什么有机会偏偏给她们两个,班上那么多女生。
穆婉婉有李靓在班上维护她,没几个人敢说她坏话。
但是秦安不同,长得漂亮、成绩优秀、吸引男生目光,还有钱,过着她们想要拥有,却无法拥有的生活。
如果秦安是她们看得见摸不着的人物,这种生活,只会让她们羡慕。
但是现在,拥有这样优越生活的人,活生生在她们面前,能够看得见摸得着,就走在自己旁边,和自己呼吸着同一个房间的空气。
羡慕就会转化为嫉妒和嫉恨。
心里那些欲望编织的种子,会转为一颗颗青苔,在心底那条光明和黑暗交织的缝里。
生根发芽,往外蔓延。
阴暗潮湿,湿哒哒,阴恻恻,挣不脱甩不掉。
无时无刻不在人心里煎熬着。
控制力弱的,会让这些浮萍带着阴暗腐蚀内心,一边酸着说坏话,一边给自己的嫉妒找个台阶下。
控制力强的,则会将那些青苔连根拔起,埋头苦干,将这些无用阴暗的嫉妒化为肥料,暗戳戳变强变优秀。
秦安将书本盖在脸上,遮住嘲讽的表情。
重活一世,倒是把人心看得阴暗透明。
不过幸好,除了必修课程,选修都不一样。
都是踩着点上下课,和班上的人打交道得不多。
上课时闲言碎语没机会说,下课后她听不到。
只是这种情况在第二节 课时发生了变化。
厉承阳没来,请的隔壁班的导师代课,上课时,坐在她前边的几个女孩子嘀嘀咕咕说话。
说别的还好,偏生当着她的面说坏话。
“有些人啊,不好好努力,就知道潜规则,不把身体当回事。”
“讨人厌就是讨人厌,走到哪儿都不受欢迎。”
“按我说,就是扫把星,我听说在剧组这么短时间,就惹了一大堆事,被人赶回来的。”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另一名女生不屑地嗤了一声:“怕什么,她就是心虚,咱们说了那么多都没出来反驳,她就是个好欺负的。”
“啊——”尖锐的惨叫声打破教室的寂静,全班包括导师的目光通通往最后一桌看过去。
一个女生被人扯住头发往后拖,头按在身后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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