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听到的卞烽:“……”
玛的,这就是狗腿和泥腿的区别。
金易这个心机an。
秦寒玖垂眸剥虾,强忍着不适,等到盘子里的虾剥完,脱下手套,早就被搓破的手套挡不住油,那双修长犹如艺术品的手此刻沾满金黄的油污。
秦寒玖眉宇间凝着煞气,浑身不自在。
卞烽这次看准了,正准备起来端水,旁边的金易动了。
“九爷,水在这。”
卞烽:“……”抢老子机会。
正和迟真聊天的秦安察觉到身边人离开,回头,看到男人低垂着眼眸,侧脸迷人。
妖孽无双的容颜一半在光下,一半在阴影中,神秘魅惑。
只是,浑身萦绕着狂躁的气息,上挑的眼角透着一股戾气。
秦安走过去,握住他正在不停揉搓的手,柔嫩的小手挤了点洗手液给他洗。
“干净了吗?”她问。
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灿烂明媚的脸上,奇迹般地抚平了他心底的狂躁和不自在。
点头:“干净了。”
话虽如此,却还是扯过纸巾,一丝不苟地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就连秦安的手都没放过。
擦干净后拉着她坐下,将那盘剥好的小龙虾推到她面前:“赔罪,别生气了。”
原来是因为给自己剥虾,才让洁癖犯了吗?
秦安只觉得心突地一软,正准备开口,旁边的迟真突然插嘴:“九爷你做了什么惹安安生气?”
话音刚落,两人的脸都黑了。
迟真特别无辜地眨眨眼,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被明野拽了回去。
没看见秦寒玖要吃人的目光吗?
秦寒玖垂眸,用筷子夹了一块虾肉喂她吃。
秦安眯着眼笑,将筷子拿过来自己吃。
这么多人怪不好意思的。
特别是慕然那“这都是经验好好学”的眼神,让她心底发怵。
秀恩爱这种事,能学得来吗?
慕然正看得起劲,旁边推过来一盘基围虾,也是剥好的。
“不用羡慕,你也有未婚夫。”
慕然:“……”老娘美好的心情瞬间没了。
你剥这个能和别人比吗?
何况,沈沛言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又是擦嘴又是剥虾,该不会有什么大招等着自己吧?
慕然想得忐忑,碰都不敢碰那盘虾。
吃过饭,各自散步放松,秦寒玖拉着她往花圃那边散步消食。
秦安吃得很撑,慢悠悠散步消化一下当然很舒服。
银白的灯光洒在两人肩头,添上一抹圣洁的光芒。
散完步就是放烟花。
在城市是不能随便乱放烟火的,但是玖园不同,占地面积广,周围的安全问题都是提前检测过。
一朵朵瑰丽多彩的烟火升上天空,照亮半边天空。
这是玖园最热闹的一个年。
暖得人心底像饱满的稻谷,脸上都是期盼的笑容。
秦寒玖垂眸,身旁明媚甜糯的女人仰着头,脸上随着烟火的光芒颜色变幻,绚丽多彩,一如她的灵魂。
在他这张寡淡苍白的画纸上,留下迷人的风景。
当最大最绚烂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秦寒玖伸手扣住她的腰,眼底倒映着她一个人,盛满深情和温柔:“安安,新年快乐。”
秦安仰头看他,在他身后,绽放万千烟火,映着他的眉眼和情深,美得不像人间。
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他也配合地低下头,秦安凑在他耳边轻语:“秦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承蒙时光不弃,余生有你,暖又甜。
惟愿苦乐同享,至死不渝。
“叫老公。”
秦安勾唇,在他侧脸印上一吻,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微微向后仰着身子:“我还没消气。”
“哇哦~”站在另一边的慕然发出感叹。
巍峨冰川融化,柔情似水,悄然无息却又动人心魄。
这一刻,她是真的相信秦安会幸福。
这么好的一对璧人,一定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沈沛言看了秦九那边,再看看旁边的女人一脸羡慕,心里嗤之以鼻。
腻腻歪歪,一辈子被套牢,有什么好羡慕的。
他要自由自在、恣意潇洒,无牵无挂才能脚步不停,往那深渊荆棘之地而去。
这一对因为联姻绑在一起的男女站在烟火灿烂的天空下,是截然不同的心态。
一个天真直率,眼里心里全是对爱情的憧憬。
一个面色淡漠,从心到身对爱情的抗拒和嗤之以鼻。
——
明野和迟真坐在长椅上,相互依靠,说起年轻时相识相知的往事。
回忆似水,转眼几十年,迟真挽着他的手臂:“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觉得自己爱不够你。”
凝视着他英俊儒雅的脸庞,神情恍惚:“我至今无法理解,你到底爱我什么呢?”
明野轻笑,替她拢好衣服:“我爱你,爱你明确地爱、爱你直接的厌恶、爱你真诚的喜欢,爱你站在太阳底下的坦荡,更爱你大声无愧的称赞自己。”
迟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一段话,笑着打趣他:“引用别人的话,害不害臊。”
“你不就是爱我坦坦荡荡,爱恨分明,敢爱敢恨吗?”
“对,”明野附和,再浪漫的话在她面前都没有机会发挥价值,“语言如此苍白,你问我爱你什么,我怎么形容得出来。”
——
“下雪了。”
秦安伸手,接住从天空飘落的雪花。
想不到,过年还有雪。
秦寒玖拉着她往屋里走。
“别走呀,下雪的时候一起散步,会白头偕老的。”
秦寒玖给她戴上帽子,目光深沉:“我很想和你白头,可我更怕你生病。”
离开云城
次日一早,秦安被秦寒玖从被窝里挖出来,困意正浓,小脑袋往他怀里钻。
“还想睡会儿,别动我。”
“一会儿飞机上睡。”秦寒玖说完,脱掉她的睡衣换上准备好的衣服。
秦安被他迷迷糊糊推到浴室洗漱,清醒点后问他:“要去哪儿?”
秦寒玖没有回答,将行李箱拖出来,里面的衣服都是他收拾的,他自己的衣服是金易收拾。
下了楼,金易看着九爷手里的箱子,连忙上前接过来。
九爷那占有欲真是越来越令人发指,夫人的行李都不让人碰。
秦安有些纠结,这个时候离开云城,似乎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呢。
秦寒玖自己的事肯定不少。
“九爷,咱们出去几天?”
秦寒玖大手放在她后脑勺推着她往前走,直接推进车里,车子在钢筋水泥的世界中驶过,停在恢宏大气的云城机场。
秦寒玖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当他揽着她从专用通道穿过,透过玻璃,秦安看到一架飞机起飞,飞上天空,迎接蓝天白云,心情陡然激动起来。
“我第一次离开云城。”前世今生,都是她第一次离开这个城市。
不知想起什么,秦安抱住他的手臂,揶揄地看着他:“九爷,你不是说,我要是离开云城就打断我的腿吗?现在算不算?”
秦寒玖脚步一顿,危险地眯眼。
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拿他的话取笑他。
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秦安毫不畏惧地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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