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盏北想搞事情,是不可能让这么好一颗棋子白白牺牲的。
如果宋颜劝不通,他当然会让身边的翟天葵出手。
“那你还想枭去,岂不是多此一举。”
秦寒玖冷笑:“怎么可能呢。”
翟天葵的催眠治标不治本,只有内心恐惧死亡,才能退缩。
他了解宋颜是个什么样的人。
枭去,稍微用点手段,就能让她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自信和底气,多么可笑。
就算没有翟天葵的催眠,宋颜早上九点,也不可能出现在机场。
相反,枭做了点手脚,会让催眠这件事,变得很好玩呢。
秦安一听,蹙眉:“那宋颜以后怎么办?虽然孩子不是你的,但是她并不知道啊。”
“她毕竟是你师妹,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被利用毁了,有点残忍。”
“她自己傻。”
秦安拧着他的耳朵:“你这是乌鸦笑猪黑,自己还不是一样,你要是聪明,怎么还被算计?”
说着,手上力道愈发大,疼得秦寒玖脑袋不自觉偏过来。
连忙道:“我也蠢我也蠢,别拧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蠢,你不是号称九爷吗?啊,这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说起这事,秦安就止不住来气。
如果当时不是迷药,而是什么情药、毒药,现在估计都上西天了。
哪里还有他蹦跶的资格。
秦寒玖没法狡辩,任她训。
憋着这么久,总归是要发泄出来的。
手环住她的腰,摸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认真道歉。
“对不起。”
没好好保护自己,让你担心了。
“安安,强大是,不害怕麻烦,而是麻烦来,永远有解决它的能力。”
“坏人防不胜防,但却不能责怪别人没有保护好自己。”
“充满莫名其妙恶意的人太多,有时候就算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可能对你产生生命威胁,何况这个人还是你的至亲。”
“就像女孩子,你不能责怪她穿漂亮裙子一样,懂吗?”
秦安似懂非懂。
“可是,安全意识应该有,不能一味将安全交到别人的手上。”
“是,我错了。”秦寒玖低声认错,“男人出门在外,应该保护好自己。”
觊觎的人太多,坐自己的车都不安全啊。
“嗯嗯,女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秦安摸着肚子,“如果是个女儿,我宁愿她做一个关键时刻会保护自己的坏孩子,也不要做不会反抗的好孩子。”
“那倒不必,我会保护你们。”
认真补充道:“用生命,用一切。”
秦安翻白眼,将他踢开:“情话太多容易腻,谢谢。”
说完起床,准备洗漱。
乔声快要生了,她过两天要去桐城看望她。
——
酒店。
落地窗将城市的全景全部收纳进小小的房间供主人欣赏。
雨滴落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串痕迹。
远方的景色隐藏在迷蒙的水雾中,高楼大厦若隐若现,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时针停在十一的位置。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期间枭还尽职地打电话催催她怎么还没到。
合同签没签。
宋颜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纹路清晰分明,脉络顺畅,没有挫折。
小时候算命先生还给她摸过手相,说她这是难得一见的富贵命。
曾经她也这么认为。
那些从她还是小团子就宠着她的长辈也爱夸她,是个有福的孩子。
长大以后一定又漂亮又聪明,还能嫁给一个疼爱她的老公。
所有人将她的未来描述得非常好和完美。
可是没有一个人料到,她现在过成这个鬼样子。
想到昨晚翟天葵得怪异举动,宋颜的心不断下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催眠。
就像有一个清醒的自己,缩在身体的角落,冷眼旁观。
眼睁睁看着翟天葵将她催眠,她所有的言语和行动都在别人的指挥下。
失去自我,和自主意识。
像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一切,是不是特别像这个场景一样,她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摆布中。
从几个月前那场意外开始,有些人总是阴魂不散。
影响着她的行为。
摆布她的人生。
她一直被这两种极端的想法折磨着。
一个是不断的质疑,一个是催眠的呆滞被控制。
等到早上十点半,这种状态才解除。
翟叔叔催眠自己,不让她去送死,是为了她好。
还是说另有什么阴谋?
直接拉黑
这一切,就像一个谜团。
让她乱得很。
她,和肚子里这个孩子,今后该何去何从?
这场赌约输了,难道真的要放手吗?
不,绝不可能。
宋颜神色从犹疑变成坚定。
就算秦寒玖不在乎,秦安也不可能不在乎。
她就不信,一个女人真的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出轨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恩爱信任都是作戏给她看的。
说不定两人现在正吵架呢。
实际上,她也猜对了。
秦安这会儿被秦寒玖气得不轻。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去桐城,你不同意也没用。”秦安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秦寒玖满脸无奈:“你现在怀着孕,也不能到处乱跑,经不起颠簸。”
“而且,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这个时候离开,那岂不是要待到过年后才回来?”
他是知道的,那几个女人凑一堆,分分钟把他们几个男人丢到九霄云外。
“你管我待到什么时候!”
秦安蹬蹬蹬上楼,拿出自己的小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秦寒玖跟着追上来,按住行李箱。
“秦安,你怎么不听劝?”这么固执。
“我听你大爷!”
秦安直接朝他扔了一个小熊:“要么收要么滚!”
“你让我滚?”秦寒玖不可置信。
“也可以爬。”
拽过行李箱开始装衣服,嘴里恶狠狠地威胁:“我告诉你,闺蜜生孩子你都不让我去看,这么重要的事你要是拦着,咱们明天民政局见。”
“世上男人千千万万,不行我就天天换,凭老娘这资本,又不是找不到。”
听到她说离婚,脸色比墨还黑。
“去去去,去还不行吗?”
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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