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小子身手有点好,几招下来,他都没讨到好。
秦慕卿一把掐住他脖子,目光狠厉:“谁准你碰她的!”
路也被掐的脸红脖子粗,难受得要命
郁子舒抬头,迷迷糊糊看到两人打架,连忙上前拉架:“秦慕卿,你赶紧放手!”
秦慕卿松手,路也跌坐在地上,捂着喉咙咳嗽。
郁子舒关切地看着他:“路也,你没事吧?”
“没事,”路也摇头,“老大,他是谁啊,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郁子舒觉得眼前有两个路也,摇了摇头,怎么又变成了三个?
醉醺醺开口:“他啊,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宛若匕首插在他心上,秦慕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段时间的相处历历在目,她的笑颜还在眼前,转眼却对别人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怎么会有人这么心狠呢。
“子……”
郁子舒抬头,醉眼朦胧:“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秦慕卿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站着没动。
郁子舒扶着路也站起来,因为醉酒脚步不稳,路也连忙扶住她:“薛酒,你没事吧?”
秦慕卿眯眼,觉得这两人亲昵的姿态真是刺眼,一把将她拽过来,抱着往门外去,路也挡在他面前:“放下她。”
这人不知道是从哪儿跑来的,老大现在又是喝醉的状态,说不定会被占便宜。
怎么能让人随便带走,在华盟这个没有规则的地方,经常会有悲剧发生,所以没点本事,华盟夜晚的街头是很少有女性单独走夜路的。
秦慕卿眼神一冷,眼角泛着杀意。
抬脚刚要踹他,脖子被人按住了,怀里的人儿睁着一双明亮剔透的眸子,带着些醉意:“你若动他一下,别怪我。”
四目相对,秦慕卿腿上力道不减,一脚踹在路也身上:“我不信你对我这么狠!”
明知不可为,却偏要赌偏要挑战她的底线。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秦慕卿愣了好久,眼底风起云涌,几番纠结,最终归于平静。
伸出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半边脸,半晌嗤笑一声,将脸转了个方向:“这边还有,要不打个对称?”
平静的笑容下面,藏着不为人知的疯狂和克制。
这小丫头倔着,有外人在,不能发火。
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郁子舒扬手,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既然敢赌她会不会因为路也打他,那她就打给他看看。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秦慕卿眼底发狠,心底翻滚着怒火,抱着她的手恨不得将她腰肢掐断。
郁子舒仰着脸:“就这么玩不起,你让我打,到头来却要生气吗?”
秦慕卿咬着后牙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不生气。”
路也捂着肚子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说是熟人吧,老大不承认。
你说是陌生人吧,这分明就像小情侣闹别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苦了他,为什么要白白受苦?
果然,任何一条狗死的时候,旁边的情侣都不是无辜的。
只是他心底有些不知名的失落和难受。
“放我下来!”
郁子舒说完,将他不动,冷着脸从挣扎下来,落地一瞬间,她头重脚轻,连着后退几步,一把抓着路也的胳膊。
“老大!”
“我们走。”
秦慕卿喉头滚动,跟在后面。
路也往后瞅了眼:“老大,他一直跟在后面呢。”
郁子舒咬牙,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一直出了夜总会,路也扶着她到路边打车,秦慕卿才忍无可忍,上前将她抗在肩上,往地下停车场去,扔进车里。
郁子舒本来就醉了,这么一折腾,脑子昏沉沉的,躺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车子自动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秦慕卿坐在她旁边,中间隔着空,沉默不言。
好几次想要伸手触碰她,都颓然地垂下来。
天知道,当他发现她不见的时候,有多慌乱。
看到她那么维护另一个男人,竟有些嫉妒,他的子舒啊,眼里怎么能装别的男人。
郁子舒睡得不舒服,换了个姿势,秦慕卿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宇。
狭小的空间内,传来一声轻叹:“子舒,别生气了好不好?”
番外:子舒,对不起
回到别墅,秦慕卿抱着她上楼,家里的守卫已经全部换过,佣人站在门口,等着他回来处置。
空气中酒味太明显,几个佣人心中诧异,但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少爷大半夜出去,人是找回来了,但怎么喝醉了?
郁小姐不是个傻子吗?
其中年长的那个佣人脑子转得比较快,连忙进屋煮了醒酒汤给端到二楼。
她首先敲郁子舒的房门,却不想,开门的是对面。
“什么事?”
“少爷,这是醒酒汤,喝了之后第二天醒来不难受。”她没说谁需要,但都懂。
秦慕卿接过来:“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
秦慕卿端着醒酒汤,将睡在床上的人捞起来,碗沿放在她嘴边:“子舒,张嘴。”
郁子舒想挣扎,被他按住头,强硬地喂,洒了不少。
秦慕卿将她的假发拆下来放在一边,找来水给她洗脸,被她一把拉开:“别动。”
第二天,郁子舒醒来,看到陌生的房间,瞬间清醒。
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
一偏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精致干净,闭着眼,像个安静沉睡的瓷美男,一碰就会碎。
破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连空气都变得纯澈干净起来。
再看他身上,穿着睡袍,郁子舒连忙检查自己,发现衣服还好好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窗外的景物是熟悉的,便猜到这大概是秦慕卿的房间。
郁子舒正准备下床,手腕被人握住,她回头,秦慕卿已经醒了。
眼神清明,半撑着身子,睡袍松垮散开,像妖精少年。
“你的反应和别人不一样。”
郁子舒甩开他的手:“哪里不一样?”
“正常女孩子,不该是震惊、害羞、惊讶,然后‘啊’地叫一声,揪住床上的男人质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秦慕卿起身,系好睡袍带子。
郁子舒揉了揉头发:“我没有失忆,也没有失身,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些假设都不存在。
郁子舒手放在门把上,正准备开门,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怀抱,一双手从身后伸过来,环住她的腰。
“子舒,对不起。”
少年的手带着烫人的温度,从衣服传进皮肤,郁子舒眉眼冷淡,没什么表情。
“子舒,别走,好不好?”
郁子舒轻笑一声:“秦少爷说笑了,我走不走,你会在乎吗?”
秦慕卿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肩头,低低道:“在乎的。”
“若真在乎,又怎么一次次无视我的话,无视我的感受和想法,你所谓的在乎,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并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在乎。”
这才是她在意的。
在他心中,她还是那个傻子,傻乎乎的,乖巧,放在掌心好掌控。
就像遇见一个好玩的物件,欢喜得不行,可以放在掌心随意掌控揉捏。
他离不开的,是这种掌控的感觉,而并非这个物件儿。
“子舒,我在不在乎你,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他长这么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管是别人送还是自己争取,都能拥有,但唯独她,是他想争取、也想守护一辈子的人。
他一生骄傲,从未向谁低过头,服过软,也未曾让人打了两巴掌不还手,也不曾挖空心思讨她欢心,想要尽心尽力去完成她的愿望。
郁子舒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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