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暗暗心想,只要路白夜不随便乱撩,就不会再出现昨天那样的情况。
关灵和冯江相视一笑,很识相的把自己当透明人。
昨天的微博他们都看到了,说没点别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也不敢当面讲导演的八卦,但私底下的群聊里早就已经传疯了。
路白夜:“再来一次,群演就位。”
这一次所有人都发挥得很好,一镜到底完美结束。
场务搬运着场内的道具,紧接着开始了下一镜的拍摄。
一整天在紧张又充实的拍摄中度过了。
晚上收工时,外面下起了细微的雨。
路白夜将靠着墙,将手里的笔记本和签字笔放在座位上,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
雨声淅淅沥沥,伴随着夏日特有的闷热和潮湿,让人心生烦躁。
雨滴伴随着钢铁道具架流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条稀疏细小的小河。
洪姨昨天看了天气预报,提前给路白夜准备了两把伞送过来放在现场。
路白夜抬手把其中一把伞递给了没带伞的关灵。他撑开伞,示意黎筠跟自己一起走。
路白夜就这么撑着伞站在雨中,被雨水微微沁透的发丝凝结在一起,一滴水珠顺着他的下颚线滑下,最后滑落到胸膛隐匿不见。
黎筠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眼神躲闪了几分,不敢去看路白夜那双看猪都深情的眼睛。
黎筠心中默念:
男色惑人男色惑人
假的假的。
见黎筠傻站着原地不动,路白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他一手揽住黎筠的肩膀,将黎筠纳入伞下。路白夜看着是挺矜贵挑剔的富家公子,偶尔也喜欢摆烂躺平,但宽阔的背影总是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愣着干嘛,走啊。”
伞面微微倾斜,两人一起行走在雨中。
黎筠在路白夜的气息包裹下游神天外,路白夜往哪儿走,他就无脑跟着走,像一架被操控的机器。
一阵风吹来,钢铁道具架摇摇欲坠似的,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很快这点声音被淹没在了风雨中。
场务穿着雨衣,在雨中忙着把可移动的道具先搬到室内,片场内来来往往人员并不少。
路白夜向来听力灵敏,他耳朵动了动,心中突然生出某些不好的预感。
他拉住黎筠,正想加快脚步,但意外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咔嚓”一声巨响,路白夜正上方的钢铁道具架徒然断裂,在雨中快得无法让人看清。
场务惊呼:“不好——”
路白夜瞳孔微缩,电光火石之间,只来得及将黎筠护在自己身下,他动作迅疾,朝一边旋身,避开沉重的危险地带,而头顶的道具架已经掉了下来,轰然倒塌——
黎筠被路白夜护在身下,他脸色煞白地摸了摸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只摸到了一片湿热。
他红着眼喃喃道:“路白夜、路白夜!”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众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关灵手里还紧紧捏着路白夜给她的伞,她失声尖叫道:“导演!黎筠!快来人啊——”
副导演和场务见路白夜和黎筠被铁架砸到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马不停蹄冲上前救人。
“快快快,快来救人!”
“快来人!!”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突然,场地内一阵“滋”的电流声划过,整个场地全黑了下来。
副导演一拍场务的脑门,怒道:“你去检查电闸那边是怎么回事,其他人拿上电筒过来跟我一起。”
黎筠此时已经完全不敢想象身上这人是什么情形,他不敢乱动,怕压在上面的重物再对路白夜造成二次伤害,只能嘶哑着声音喊道:“路白夜!路白夜!你没事吧?”
刚才钢铁架子砸下来时,路白夜带着黎筠往旁边的三角区的方向滚了一圈,砸下来的铁架在底下形成了一个安全的缝隙,但路白夜的肩膀还是被铁架伤到了,温热又粘稠的血液顺着路白夜的肩膀往下流。
天已经大黑了,还下着雨,黎筠看不清底下是个什么情况,黎筠抬手摸了摸,不小心碰到了路白夜肩膀上的伤口,疼得路白夜皱了下眉。
“嘶——”
黎筠听到路白夜出声,红着眼眶彻底不敢动了,话里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后怕和战栗。
黎筠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大问题?”
路白夜咬着牙,低低笑了声。
“感觉好像有。”
黎筠一听,豆大的泪珠登时就流了出来,他哽咽道:“你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对不起”
路白夜把头搁在黎筠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味,痛感似乎奇迹般地降低了几分,他轻声笑道:“我好疼,疼死了”
这话到没骗人,路白夜从小痛觉神经就比旁人要更敏感一些,小时候擦破一点皮都疼得不行。再后来长大后,拍戏受伤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也是他在上辈子孤立无援时保持清醒的一种方法。
就是没想到,这都重新活过一次了,身体也不是原来的了,怎么还是这么疼啊
黎筠泪流满面,怒喊道:“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你那么怕疼干嘛还挡在上面啊?!”
但两句话下来,看路白夜还有心思开玩笑的状态,黎筠心里的紧张放下了许多,但眼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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