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亲。”李程颐回道。
“你的养剑如何了？神神秘秘的，还不给娘亲看。”葵灵轻声问。
“这个……不是过阵子就要下山历练么？到时候就知道了。”李程颐干笑道。
他往养剑囊里放的不是金剑，也不是应龙剑，而是一根竹条。
普通的竹条。
他打算以此物来测试自己的养剑效果如何。
“马上你就该修行圣灵功了，到时候，也该出去寻找圣婴。”葵灵点头，“我没法和你一道，所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明白。”
李程颐点头。
他一个八印强者，相信再怎么运气差，也不可能在低龄道童找圣婴的时候出岔子。
如今他脱离天聚阁，没了后续的功法和修行道路，如何继续突破，看来暂时只能沿着无面剑派的路子往前。
听了葵灵所说功法作用，李程颐回房后，思索片刻，决定按照剑派路线走下去。
一夜寂静，次日一早。
天才蒙蒙亮，无面道场上便已经来了稀稀疏疏好几个亲传道童。
和普通弟子不同，能在最高道场边习练功法的，无一不是执事长老的弟子或者后辈，所以这里的道童一开始便与其他不同。
若是普通弟子，需得先经过考察心性十年，才能允许接触门派基础入门功法。
和霍晴空不同，这位已经急速超越了大部分执事，即将开始修行至高剑典。成为和长老们同层次的强人。
而李程颐所在的一辈，一共十多个亲传弟子，其中四人，因为表现优秀，潜力非凡，修行入门剑诀和无面剑决时进步极快，隐隐在普通弟子中传出了小四剑的称呼。
命运 四
有小四剑，自然就有大四剑，大四剑便是指的霍晴空和另外三位无面剑派的同辈师兄师姐。
只是因为霍晴空天赋过强，强行压得其余人毫无起眼，甚至很多普通弟子连其余三剑名号也记不清，只知道晴空剑一人名头。
一剑晴空，这是霍晴空时常出剑时出现的异象，无论是雨天还是多云，还是雪天，都是一般模样。
而新一辈的小四剑，其中便是以昭媛，白鹿，秋晨，白鹤四人为主。
李程颐是白鹿，修行无面剑决对他而言相当简单。
此时道场上，四人因为表现最好，被安排在最前面，其余弟子在后方跟随。
这也是四剑名称的由来。
霍晴空不在，换了一个眉心有伤疤的酒糟鼻壮汉，手里拿着一个黄葫芦，不时仰头抿上一口，满身酒气。
“晴空不在的时候，就由我来教导你们第三层要点。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敢问师兄如何称呼？”一名道童出声道。
“寒树。”大汉随意回答。
“寒树师兄，请问突破了三层无面剑决，是否能申请开始修行圣灵功？”四小剑中的白鹤，出声问。
他也是一位长老的后辈，被安排进来也不过一年多，但因为本身就有功底，加上性格沉稳，喜欢帮助其他师兄弟，所以迅速便融入这一辈弟子。
“可以。”寒树懒洋洋点头。“不过先说明，圣灵功入门后需要找圣婴分担副作用，你们最好选定自己的圣婴。当然，按照我们的门派常规，是以妖兽灵兽为主。”
他扫了眼在场众人。“那么，现在，谁申请开始习练圣灵功的？”
“我！”昭媛第一个举手。
李程颐第二个。
白鹤第三个。
剩下的秋晨是个披肩发女孩，呆呆萌萌的也跟着举手。
“说你们是四小剑，还真是没说错，全都突破三层了。”寒树点点头，“你们想好了，开始圣灵功修行就代表出师了，需要外出历练，你们以后修成什么样，全看你们自己。”
顿了顿，他再度道。
“告诫你们一句，一旦开始圣灵功修行，你们的修为，实力，最好隐而不发，别轻易透露。当然，本派的攻防实力，其实功法上只占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在你们养的剑上，养剑越久，威力越强。但出剑后便会卸力，所以轻易别出剑，出剑必要有所收获，否则会很亏。”
“多谢师兄指点。”
李程颐目不斜视，心思全在霍晴空身上。
那家伙不在，同辈的其余人在他眼里都是小喽啰，不值一提。
当即，四人四小剑上前，各自展示无面剑决的修行成果。
前三层的无面剑决，也就是考验的四面八法，即四个方向出剑，八个角度出剑。
只要出剑速度达到一定要求，就算通关。
李程颐很轻松便通过考核，然后获得了代表出师的圣灵功铭牌，这上面有着对应的功法内容，对没背景的弟子来说，很重要。但对他这样有葵灵在背后提前开小灶的人来说，也就是个出师象征。
“所谓修行，师傅领进门，其余便要看你们自己。接下来，你们是不是真的能继续稳住四小剑的名声，就要看你们自己了。修为是一方面，但实战才是我们剑派的核心，在本派里，被挑战是司空见惯之事，所以，自己小心。”寒树最后看着四人叮嘱道。
“是。”四人恭敬行礼，鞠躬，然后起身，而和其他人关系不错的白鹤和秋晨，则去和其余道童道别。
李程颐没这个兴趣，转身就走。
“白鹿！”忽然一个声音在后面叫住他。
“？”李程颐回过身，看向身后。
是昭媛。
这小胖妞已经蜕变成了有些长开的美少女，此时杏眼圆瞪，盯着李程颐。
“就是这个眼神！”她看着李程颐莫名其妙怒道。
“就是你这双眼睛！看谁都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但眼里深处根本不把我们所有人放在眼里！！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
“我没这个意思。”李程颐无奈。一个路人甲这么卖力干什么？反正最后都是要被杀的命。
“我要向你挑战！”昭媛一把按住养剑囊，单手捏成剑指，眉心隐隐有一丝青光亮起。
“我对你没兴趣。”李程颐回道。“而且你也不是我对手。”
“没打过你怎么知道！？自大狂！”昭媛怒道。
一旁的寒树师兄来了兴趣，端了根凳子在一边看热闹。
其余道童也面面相觑，都拉开距离准备围观战况。
“你很厉害，我肯定打不过你。好了吧？”李程颐不想暴露实力后被各种挑战。最强确定下来最大的麻烦，就是会被不断挑战。
“你看不起我？连出剑都不屑么！？”昭媛小脸气得通红。
“……”这脑回路……
李程颐无言以对，他没工夫和小屁孩玩，此时注意力全在霍晴空身上。
“唉……打一场后，以后别来烦我，可以吗？”他低声道。
“杀！！”昭媛话也不回，一个箭步，双腿连点，身形风一般扑向李程颐。
锵！！
一道青光从其养剑囊轰爆射而出，宛如全速扑杀的猎豹，化为流光飞向对面。
然后……
青光无声无息的从李程颐微微偏转的面容右侧擦过。
之后飞向远处，狠狠钉在道场远处的灰白山壁上，露出青色长剑本体。
剑刃深深扎进石壁大半，威力相当不俗。
‘差点到音速，这养剑诀真不错……’李程颐身体一闪，右腿微出。
嘭。
昭媛一个躲闪不及，被绊倒扑下。
重重一声闷响，她俏脸朝下，整个人摔了个狗啃屎。
“说好了啊，以后别来烦我。”李程颐叹口气。转身在一票目光下悠然离开。
“啊！！白鹿，你给我等着！你个瞧不起人的家伙，我一定会超过你！！”昭媛的声音从后面怒吼响起。
“抱歉，我真的没有瞧不起你。”李程颐无奈道。我只是平等的瞧不起所有人……
“啊！！！”换来的是更加愤怒的吼叫。
然后是其余道童上前的搀扶和安慰。
显然面容姣好的昭媛还是有不少舔狗的。
倒是四小剑的白鹤追了上来。
“白鹿，抱歉了，昭媛就那性子，你多担待点。另外大家都是一起学剑的同伴，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能不能请教一下你？”
很显然后面一句话才是他的目的。
“可以。”李程颐无所谓点头。
“不过你可真厉害啊……连剑也不出，就赢了昭媛。”白鹤叹道。
“还好吧……对了晴空师兄去哪了，你知道么？”李程颐问。
“啊，他去带队支援驻守剑意崖的师叔他们了，那边最近很不安宁，我师傅昨晚还在和其他派的使者商议处理方法。说是有妖兽突袭驻地，死了好几个剑派弟子。”白鹤的长辈是六大长老之一的木灵道人。消息还算灵通。
“妖兽……”李程颐微微蹙眉，无面剑派弟子本就不多，一共还不到两百人，这一下死了好几个，肯定算是大事了，晴空这个大师兄带队出手，也算是理所当然之举了。
“对了，申请通过后，我们就可以下山了。你有什么计划么？”白鹤又问。“要不要我们一起？”
“不了，我打算一个人转转。”李程颐摇头。
按照规矩，他们该下山游历，并且确定圣婴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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