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芝芝是被李如似和苏晨曦给架着走的。
柳一条的一番话语,直接就把这位大小姐的小爆脾气给引燃了开来,提步就想冲到书房里面。
若不是有狄春的竭力阻拦,若不是有李如似苏晨曦她们的全心捞拽,说不得柳亦凡现在,就是一个满面桃花开的结局。
李如似与苏晨曦,还有跟在她们后面侍候陪同的小僮与芭蕉几人,都被柳亦凡的举动给镇住了。
这个人,确实很特别。
酒脱,无羁,甚至还有一些地无礼,也难怪狄芝芝这丫头会对他念念不忘,恨不得狠揍他一顿而后快。
不知道他长得是怎样一副样貌?
李如似与苏晨曦心里都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刚才没有见到柳亦凡出来,她们的心里面,多多少少地,也都有一些地失望。
不过能见识到柳亦凡这么一拘的一面,她们这趟也算是没有白来,难道他就真的不怕狄芝芝会进去与他对打一番么?还是,他早就已经猜出,她们几人会把狄芝芝给拦将下来?
若是后者的话,那这个亦凡先生的心机,倒也是不俗。
“为什么要拉着我,两位姐姐也看到了,那个无胆书生是什么态度,实在是太过分了!”狄芝芝的小脸通红,紧握着双拳,气乎乎地对着茶壶猛灌了一汽,刚才柳一条的话,真是把她给激到了。
“他竟然敢说要把我赶出去!我爹我娘都没有这般对待过我,他凭什么?一个小气地无良地臭教书先生而已。”狄芝芝又向她的左侧腰间摸了一下,这一会儿的功夫,这一个动作她已经做了不下十次。
“芝芝妹妹莫要着恼,”苏晨曦轻拉着狄芝芝在一旁坐下,轻声地劝慰道:“亦凡先生所言。虽然有些不讲情面,但是他却占着一个理字,现在是他的授课时间,若是没有必要。他确是有理由阻挡咱们进去探视。在书房里。永远都是先生最大,芝芝妹妹若是因此而冲进去与亦凡先生起了冲突。结果吃亏的,定是芝芝妹妹自己,想来狄伯父与伯母,也会责怪与芝芝妹妹。”
“这既是一个下马威,又是一个激将法,”李如似也轻身坐下,看着还是气呼呼地狄芝芝一眼,轻声说道:“不管芝芝妹妹进不进去。都是一个结果,进了。虽有望出手教训他一番,但终逃不脱狄伯父最后的惩罚,毕竟找上门去找教书先生,这本就是一件很无礼又无理的一件事情。”
“不过不进,”李如似看着狄芝芝说道:“芝芝妹妹便算是应下了他这一记下马之威。自己生闷气。摔打东西,坏了自己地身子。不也是不妙?”
“呃?”狄芝芝错愕地看了李如似一眼,轻声向她问道:“这么说,那个无胆的书生,他是故意的?我若是真生了气,岂不是上了他的恶当?”
“正是如此,”见狄芝芝这么上道,李如似也轻轻地笑了起来,道:“芝芝妹妹若是再这般生气,那便是真地上了亦凡先生地当了。”
“是啊,芝芝妹妹,”苏晨曦不失时机地给狄芝芝斟倒了一杯茶水,轻声言道:“那亦凡先生,实是一心思狡诈之辈,妹妹莫要上了他的恶当才好,来,喝杯热茶,平平心气,莫要再想去去找他地麻烦了,不值当。”
“可是,可是”狄芝芝手抬了一下,又随即轻放了下去,接过苏晨曦递上来的茶水,闷声喝饮起来。
“虽然姐姐不知妹妹为何会说亦凡先生是胆小之人,”见狄芝芝的心绪渐稳了下来,李如似轻笑着点了点头,缓了一会儿又轻声说道:“不过看他刚才在书房的一番表现,似并没有任何的胆怯之意,对待东家的小姐,敢决口说出那般话语的先生,绝不会是一胆小怕事之人。”
“是吗?”觉着李如似说得也不无道理,狄芝芝又低头喃喃自语道:“难道上次在院儿里,他也是在佯装捉弄与我么?”
想起前次柳亦凡在她的剑下大声呼救时地情形,狄芝芝不禁又是一愣,记得当时,在柳亦凡的脸上,她似并没有见到他紧张害怕地样子。面对着她的青铜宝剑,那个臭书生的神色一直都很坦然淡然,若不是当时他忽然呼出的那声救命,他也应算得上是一个胆色过人之辈了。
只是,他当时若是不怕,为何要高呼救命呢?
即使是捉弄于她,他这样在一个女人的面前,高声呼救,难道就不损他一个文人和男人地气节和尊严么?她平日里所见到地那些文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傲骨铮铮之辈?还是,对于这些东西,这个人根本就已是全不在乎?
“上次?是什么事情,芝芝妹妹方便说一下吗?”想得到更多关于柳亦凡讯息地苏晨曦,闻言便开口向狄芝芝询问,从第一次听狄芝芝说起柳亦凡时,她便知道狄芝芝与柳亦凡之间,定是生过什么事情。{第一看书}
“没,没什么,”狄芝芝忙着收回了心思,轻摇了摇头,不管上次的事情是不是柳亦凡有意为之,那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地事情,本能地,狄芝芝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晓,就是家里边那些已经知道的下人,也都曾被她给逐一地警告过了一遍。
几个小丫头凑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这一个上午地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因为有早上闹出的这么一出事故,所以到了午时,也便没有人提议再去书房,天知道现在若是再让狄芝芝见到柳亦凡,会再闹出什么样的动静来。
是以,这个中午,柳一条过得很平静,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狂风暴雨的来袭。而负责守候在书房的狄春,也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他们家大小姐。会如约再来找柳先生的麻烦,那样他在中间,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儿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迷迷糊糊中。一个下午地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等到太阳西斜,柳一条从狄府的后门出来往家赶的时候。便被一个从斜地里穿出地人影给拦住了身形。
“柳大哥,你怎么才出来,小弟都在这等你快半个时辰了!”任幽呵搓着双手,小声地向柳一条报怨了一句,然后拉着柳一条的胳膊轻声说道:“走吧大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还要去一趟得一醉,现在没有空闲,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说吧。”柳一条钉住脚步,并没有随着任幽的拉拽而向前走动。他的小惠妹子还在得一醉等着他去教授。柳一条不想失约。
“好好好,就依大哥之意,”拉了一下没有拉动,任幽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下,道:“小弟前段时间……答应下大哥地那个承诺,已经到了。难道大哥就不想去看一下吗?”
“承诺?”柳一条地眉头轻挑了挑,道:“是那二十匹母马?是不是太早了点儿,现在这个月份,并不是马匹的情期,找来也是无用。”
“这个小弟知道,不过这次来地可不只是那二十匹母马哦,”任幽很得意地向柳一条说道:“小弟这些年来从各地搜罗到的各种名马良驹,可是也一并让人给送了过来,虽然那些马比起千里马来,都稍有些逊色,但是,它们很多,在市面上都是很难一见的,难道大哥不想看一下吗?”
知道柳一条也酷爱良驹,任幽这般,是裸地诱惑。
不过他用这种诱惑,显然很有效果。在陪着柳一条到得一醉与他的那个女学生打了声招呼之后,任幽便如愿地,将他的这位精通相马之术的大哥,给拐带到了他的马房里。
“伊犁马?!”刚一进马房,柳一条便不由自主地走到一匹看上去十分健壮匀称地粟色马匹跟前,围着它转了两圈儿,伸手在它的身上拍了几下,一口叫出了这匹马地来历。
体格高大,结构匀称,头部小巧而伶俐,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强健,很上去很是彪悍,而且在马匹的四肢和额部,都长有特色地白章。
正宗的新疆伊犁马,后世中国最主要的种马之一,没想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而且,血统不驳,很是纯正。
又围着这匹马转了两圈儿,柳一条神色颇为兴奋,他觉着,他应该是现宝了。
伊犁马虽不是最好的马匹,无论是奔跑,负重,跳跃,它都只在中上间,不拔间儿,也不落后,但是这种马却有一个特点,一个让很多马贩都极为喜爱的特点,那就是,它们地子代,都很均衡,或者说是它们地遗传基因都很好,很稳定,几乎每一匹崽马的实力都相差不大,负重,奔跑,耐力,都在一线之间。
不像是那些千里马一般,只有一代强盛,之后配出地后代来,多是优劣不一,极少有能过其父辈的马匹存在。
而且,伊犁马也善跑,驮负一百公斤的负重,日行百里,跟玩儿一样。这样的马匹最适宜山地乘驮和沙场役用,毕竟,一个标准的骑兵,就是穿上重铠,也少有过两百斤之人,一百公斤的负重,对于一个骑兵来讲,足够了。
想着这些,柳一条的心情有些激动,若是让晏天牧场,培养出一批这般地马匹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大哥真是好眼力!”任幽轻笑着冲柳一条伸了一个姆指,拍着那匹伊犁马的马头,轻声说道:“这匹马是小弟从一位乌孙国的商人手中购得,据那商人言讲,他的马匹确是来源于伊丽。不过因为乌孙国主的限制,这种马匹很少有在乌孙以外的国域流落,咱们大唐境内,这种马匹也是少之又少。”
柳一条能够一眼认出伊丽马的来历,任幽很惊讶,不过这也让他更加地肯定了柳一条在相马驯马上的才能和本事。
“哦?贤弟的意思是,这种伊犁马,现在就只有乌孙国才有?大唐,还有附近的西域诸国,这种马匹都不多?”柳一条的两只眼睛猛地亮了一下,手抚着伊犁马脖间的棕毛,轻声地向任幽问了一句。
“确是如此,”一说起马的话题,任幽永远都是那般地精神:“除了乌孙国外,其它的国度既使有上少许,也多是一些老衰无力的货色,不是小弟夸口,在大唐境内,有像小弟马房里的这种成壮马匹的人,不多。”
在马背上轻拍了一下,任幽得意地向柳一条炫耀道:“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若不是如此,小弟当初也不会花了近八百金,才将它从那商贩手里买将过来。不然,若是像平常那种与它一般,日行只不过百余里的马匹,小弟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很强,很败家。
柳一条很无语地看了任幽一眼,这小子若是能够看出伊犁马的真正价值来,也就罢了。可是他竟是为了炫耀和收藏,而一掷八百金,真的很有败家的天赋。
不过,作为易和居的少东,家里边有花不完的银钱,他爱怎么折腾,也不会有谁去责怪他,相反,还是眼红的人居多。
比如,现在的柳一条,他现在就是想像任幽这般地,也没了那个资本。
“贤弟说得是,这种马比起贤弟这马房里的其它马匹来,确是很不起眼,”在马房里轻扫了一眼,柳一条又转回到伊犁马的前端,轻抚着它的额头,开口说道:“但是愚兄,对这种马匹却甚为喜爱。”
柳小惠静坐在椅上,晃悠着两只白莹莹地小脚丫,眨巴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轻咬着手指稚声说道:“我就看看,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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