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司徒大德还在不是来不是去。
「不是。」某人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像在否决好友,倒像在了断自己内心的渴望。「那明明就是」司徒大德指着车外。「我说不是就不是。」单泽郁毫无笑意的薄唇几乎没动,他忽然觉得很烦躁,没来由的烦躁。
「拜托~你也差不多一点,难道我会认不出那是美花姨家的布丁吗?」司徒大德很不以为然的嚷嚷着。
单泽郁一愣。「布丁?」
「对啊,那个正妹牵的明明就是美花姨家的布丁,发型跟美花姨一模一样,谁会认不出来啊?」
司徒不说他还没注意,定睛看去,她牵的那只狗顶着超大爆炸头,的确是布丁!
所以,她真的是白俊琬,她回来了,而且在美花姨家里吗?
「单子,你觉不觉得那个正妹有点眼熟眼熟的?」司徒大德搓着下巴问,眼睛一直盯着对街。
单泽郁闷闷的吐出三个字。「白俊琬。」司徒大德吓了一跳。「白俊琬?你是说她爸爸是警察,高一下学期搬来,高三下学期搬走,租你旧家房子,跟韩湘婷是朋友,喜欢书呆子吴育洁,你去纽西兰看你姊还买羊毛靴送给她的那个白俊琬吗?」
单泽郁翻了个白眼。「你那见鬼的记忆力可以再好一点没关系。」
司徒大德嘴巴瞬间张好大。「老天!她怎么变得这么……这么火辣?」
他的手在空中画了个葫芦形状,令单泽郁看了很火大,他忽然猛踩油门,超跑飞驰而去。
「啊啊啊啊啊—」司徒大德紧紧抓着安全杆。「超速了啦!你超速了啦!」
单泽郁狠瞪他一眼。「我就要超速,怎样?」
回到家之后,单泽郁打开冰箱拿了罐冰啤酒一饮而尽,捏扁罐子扔进垃圾桶,用了五分钟冲澡,之后腰际围着白浴巾,顶着一头瀑发把工作室的灯全打开,装模作样的打开笔电,然后坐下来,一副要开始工作的样子。
一分钟后,他站了起来,迅速走到更衣室,套上名牌t恤名牌马裤,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打开大门,再打开出入侧门,走出去后,热血沸腾的疾步走到斜对面美花姨的家—也就是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里办公室。
「美花姨!」他劈头就问:「布丁咧?」
美花姨一派若无其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答非所问的说:「对,她就是我叫她小琬,你俗称她琬儿的白俊琬。」
他忽然心跳加速了。「美花姨,妳究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臭小子还装?」美花姨斜眼看他。「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布丁的下落来了,还特别来问牠,不就是在外面看见小琬带着牠在散步吗?」
既然被人一眼识破,也就没再装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她真的来了?」
「不是来了,是回来了。」美花姨纠正。
「她搬回来了,住在楼上,现在是我的房客啲。」
他呆愣了一下,忽然转身往外走。「美花姨我先走了,一堆工作没做,我很忙,别叫我,就这样。」
劈哩啪啦说完,他几乎是逃回家里的,本来想一个人好好的理出个头绪,却看到司徒大德大剌刺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他昂贵的进口零食往嘴巴里丢。
「你又来干么?」他喃喃低咒着。
天杀的,他刚刚出门时怎么没顺手把门锁上啊,竟让这家伙有机可趁。
「不是说要一起吃晚餐吗?你就那样把我直接丢回我家,怪怪的,我是基于一片好心才过来看看。」
「我好得很。」单泽郁口气很差。「现在我以老板的身分命令你,你可以走了,走前把我的零食放下。」
「我不走,我现在是以股东的身分留下来的。」
司徒大德皮皮的说,继续把昂贵的零食往嘴里丢。这小子很奢侈,连零食都非进口的不吃,让他捡便宜了。
「懒得理你。」单泽郁没好气的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一罐用力扔给好友,自己则坐在大型懒骨头上,打开啤酒,闷头用灌的。
司徒大德看着他,啧啧喷的摇头。
从国中就是死党,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好友一心烦就会摆臭脸的习性呢?「说吧!有什么烦恼就说出来,憋在心里是不是男人啊?不怕会肾结石哦?」
单泽郁深蹙着眉心。「我问你,假如有一个你很喜欢但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突然出现了,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想,当然是把握机会啊!」司徒大德理所当然的说。
单泽郁浑身的肌肉都紧蹦着。「可是对方很迟钝,根本从头到尾不知道你的心意,还把你当哥儿们。」
「那就让她明明白白的知道你喜欢她啊!」司徒大德打开啤酒的拉环灌了一口。
单泽郁的眉心蹙得更紧。「明明白白让她知道?」
要怎么明明白白让她知道?
过去他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停电了,马上跑去她家陪她,还在情人节那天打电话给她,跟她聊整晚,跟韩湘婷约会一定拖她一起去,吴育洁对她告白,他马上去搞破坏,还在课本上写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南地北、分隔两地,而是我在妳面前,妳却不知道我爱妳!」大剌刺的摊给她看,她用过的计算纸他全都收集起来舍不得丢,去纽西兰看坐月子的大姊也只想到她,买了保暖又质地轻柔的羊毛靴给她,每天往她家混,跟她老爸把酒打屁培养感情,还曾为了她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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