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好要拿这个给你。」罗姞把一盒东西放在他办公桌上。
他盯着那盒东西。「这什么鬼?」
她微微一笑。「加拿大进口的润喉糖,喉嘴不舒服的时候含一颗,很有效,半小时后就不会再咳了,不过你还是得去看医生才行。」
「妳怎么知道我喉晒不舒服?」他纳闷的问。
他们会在一起其实是很多巧合下的结果,事前完全没征兆。
当时,他没有女朋友,她没有男朋友,大伙在ktv包厢里欢唱,吊灯忽然掉下来,原本会砸中他的头,坐在他旁边的罗姞竟然推开他,自己代替他受了伤,而那时刚好她家人都去美国参加亲戚的婚礼,他便照顾了她七天。
总之,就是一种氛围,住院时,她很脆弱,也很好相处,打针还会皴眉头,他觉得挺可爱的,和她平时的女强人作风判若两人。出院那天,他送她回家,她家人要深夜才到机场,他基于道义留在她家陪她等家人回来,两个人喝了点红酒,她主动吻他,他也没有把她推开,事情就那样发生了,之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如果她能一直像住院时那么柔顺可爱,他们可能不会分手,但她基本上就不是个温顺的小女人,所以他们开始大小争吵不断。老实说,她主动提分手,他还真松了口气,她占有欲强,一天到晚查勤,他已经快受不了她了。
分手之后,他觉得很好很自由,跟她的那段就像团谜,他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一时鬼迷了心窾跟她在一起。
「很难不知道,不是吗?」罗姞若无其事的说:「开会的时候,你一直在咳嗽,我都以为你要吐血了。」
她事业心重,还不想要婚姻的束缚,有天部门同事跟她说,看到单泽郁在知名珠宝专柜挑戒指,好像有意要向她求婚,刚好那时他们因为一个广告案理念不合,时有争吵,考虑了一天,她向他提出分手。
她以为他会很吃惊,但他只是意外而已,随即爽快的答应分手,两个人说好分手还是朋友,也还是工作上的最佳拍档。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只戒指是他帮死党施骅诚去挑的,但懊恼已经来不及了,是她主动提出分手的。
不过,她对自己有信心,像她这样的新女性,几乎没有缺点,工作能力又强,他没理由不向她要求复合,他只是爱面子,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她会等他的,等他开口说他要回到她身边……
「总之谢谢了,妳可以出去了。」他把那盒喉糖丢进抽屉里,打算等她走后就丢进垃圾桶,他不碰来路不明的东西,即使罗姞的父亲是知名的内科权威也一样。
「你有什么心烦的事吗?」罗姞没有马上走,反而看着他问。
他的眼睛只眨了一下。「什么?」
「大宇汽车的案子不是拿到手了吗?可是我看你心情好像很不好,昨晚也没睡好的样子。」
他哼哼两声,不予作答。
见鬼了,要不要所有人都这么了解他啊?他是出了名的七情六欲全写在脸上,还不会掩饰情绪又怎样?难道就因为这样,随便的阿猫阿狗都可以探究他的心情吗?
他真的觉得罗姞这阵子对他的关心有点太超过,是因为他这个前男友同时又是她的老板,所以稍微对他嘘寒问暖一下吗?还是像司徒那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几嘴说的,她想复合?
总之,不管如何,说他不知好歹也没关系,他不喜欢她过分的表达关心,那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好像隐私被偷窥了。
「妳出去忙吧!」他二度下逐客令,口气已经有点冷了,视线定在莹幕上,不再看她一眼。
待罗姞总算走了之后,他才坐下来,安定神经般的喝了一大口咖啡。
如果拿罗姞跟白俊琬比,他会给白俊琬十分,罗姞只有一分,而且一分还是看在她的工作能力上给的。
既然他这么的喜欢白俊琬,就像司徒说的,他就不可以再错过这次好不容易又来到身边的机会。
问题是,他要怎么让她知道?
想当初他会一脚跨入广告界也是源自于跟她的约定,这玩笑般的约定她记得吗?
如果不是跟她约好要在广告界一较高下,他可能不会变成一个广告人,继而发现自己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逐步拥有了现在的一切。
她呢?她也在广告界里挥洒吗?
以前他们常窝在一起看电视,专看广告,看到出色吸引人的广告就会抢着说出自己有没有更好的点子,他好几次都对她提出的广告创意所折服,自己的当然不遑多让,但她也非常不错。
现在,她回来了,变得更迷人了,不再是小白兔,而是非常迷人的小白兔。
她那极度女性的胴体让他一个晚上疼痛得睡不着,很怀疑昨晚是满月吗?他都快化身狼人了,满脑子想的就是占有她,让她领略他的刚强,臣服于他…
吼~难道男人真的是视觉动物,这么肤浅吗?都还没靠近,他就被她整个吸引了,接下来他要怎么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她可是个非常迟钝的迟钝女啊!
她走的那天,他把自己做的竹蜻蜓丢给她,竹片上写着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间和地点,他傻傻跑到高雄去等,她却没到。
年少轻狂的他,自尊心比什么都大,认定了她不想远距离交往,就此断了自己对她的心。
现在想想,自己可真白痴,那时不知道是哪一根筋没锁紧,又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竹蜻蜓里暗藏的玄机,怎么就认定她对他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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