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想晒黑也可以,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 偶尔出门打个伞, 捂个几个月也是能恢复原本的肤色。
这可要了两个小皮猴的命。
见过自由的人,怎么甘愿被困在一方小天地。
见过大海的人, 自然想要常常见。
补熙和介福都知道,他们阿玛在广州呆不了多久。至多也就是三年。
所以,他们无比珍惜能在海边玩耍的日子。
而且,他们也不是每天都能到海边的。
广州主城和海还是有一些距离的,他们得先骑着马跑好远的路,才能到海边。
虽然麻烦,但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精力旺盛,只要有好玩儿的,最不怕麻烦。
有一回,佟妙安还带着橘将军和玉兔一起去了海边。
橘将军和玉兔,大概是整个大清最见过世面的猫和兔子了。
特别是玉兔,它在山林里长大,又去过草原,见过大海,还在京城有自己的小院子。真真是兔生赢家。
橘将军和玉兔相比,缺了个草原没有去过。
但是,草原离得远不说,佟妙安在草原也不可能一住就是数年。所以,为了不折腾橘将军,草原就不带它去了。但是,草原的草和牛肉,佟妙安会偷偷带一些给橘将军。
牛肉干硬的咬不动没事儿,拿羊奶泡一泡,泡软了给橘将军喝,橘将军可喜欢了。
这大半年里,吴忠立了个功劳,升到了从五品。他的名字,也呈在了佟国纲的书房桌上。
和吴忠一路升官记录放在一块儿的,还有吴忠的八字。
佟国纲拿着吴忠的八字,让人去了趟白云观,顺道再捐了一笔香油钱。
拿到“此人忠义两全,有将星之才。虽克六亲,但不伤友人。可相交。”的批语后,佟国纲立马写信送到广州。
随着信过去的,还有一个平安牌,是送给吴忠的。
不过是添几笔银子的事儿,佟国纲请白云观为吴忠的妻儿做了场法事,点了灯。他行了好事,自然是一并写在信里,告诉了鄂伦岱。
吴忠拿到刻着白云观字样的平安牌时,铁汉也流了两行泪。
即使吴忠在当日听了佟妙安所言后,于广州当地香火旺盛的庙观上了香添了香油,但是心里更想去的还是白云观。
和鄂伦岱来往久了以后,吴忠也知道了佟妙安幼时经历。
在吴忠眼里,白云观才是最灵的。
现在,京城的佟国公不仅为他妻儿在白云观供了灯,还做了法事。吴忠感激的不得了。至于佟国纲是怎么知道他妻儿的八字,吴忠并不在意。
以佟国公府的权势,别说是吴忠妻儿的八字了,就是祖上三代的八字,都能被翻出来。
吴忠只觉得是佟国公看在鄂大人的面子上,对他多有照顾。
吴忠没有自杀提前去见妻儿的想法。自从他知道自己积善行德,有益于妻儿后,他就没有了左性子。
该拼杀还是会勇往直前的拼杀,但是能不死他会努力保护自己不受重伤。
他想多杀些敌寇,多攒些功劳,把银两大半拿去做善事。
没有子孙后代,就是这点儿能看得开。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在灾年多救活些人。
吴忠也不苛待自己,该吃好得吃好,才有好的体格和力气。武器和盔甲,也会自己打上一副好的。这是他战场上的好伙伴。
可惜,吴忠想上进,广州这边暂时没有战事。练兵也只是威压。
吴忠和鄂伦岱透了底,他愿意投入佟家门下,任鄂伦岱差遣。就是请鄂伦岱回京后,把他调到有战事的地方去。
有吴忠这个在广州呆了数年,交友无数的中低层军官辅助,鄂伦岱下达政令时,更容易被接受。
刺头什么的,很难存在。
广州的夏天雨水多,在下了好一阵子雨后,终于天晴了。
佟妙安和橘将军疯狂的在院子里跑着,感受太阳的照耀,和衣着干爽的味道。
“阿玛,您回来了。四哥的信件到了没有?往常每个月时间相差不过天,这个月都迟了半个月还没有来信。难道是四哥生病了吗?”佟妙安早早在前院等着。
这样鄂伦岱一回来,她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这不,鄂伦岱的身影刚出现在大门口,佟妙安就一路小跑的迎过去。
以前,鄂伦岱回家看到女儿在等他,肯定高兴的大笑着抱起女儿,父女俩儿先玩会儿举高高转圈圈。
今天,鄂伦岱的脸色很是沉重。
仔细看去,能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悲伤。
佟妙安心里咯噔一声,能让他阿玛悲伤的,统共没几个人。
广州这边风平浪静的,应当不会出事。
佟妙安看着鄂伦岱手里捏着薄薄信纸,难道是京城?
是谁生病了吗?
总不会是有谁过世了吧!
佟妙安心里有了不安的指向,她急忙用手指掐算。
掐算之后,她脸上的血色也全部褪去,变的煞白。
“阿玛,姑母病逝了?”佟妙安小声问道。
她虽早知道皇贵妃身体不好,但是那时候看皇贵妃的样子,应当少说还能撑个年,若是养的好,七八年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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