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老头儿,跑得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的,来不及等小太监进来通报,就跑了过来,“圣上,臣听说余大人回来了……”
余隐嘴角抽了抽,弱弱地伸手拉了一下旁边的勇南王:“王爷,臣在这儿。”
勇南王:“……”
皇帝差点笑喷了。
余隐变化之大,勇南王一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那夸张的模样,生怕眼前这个人胡弄他似的……
余隐轻咳了两声,“世子让臣给您捎了东西,本来想今日给您送过去,不料刚回来,就被圣上叫进宫了,所以,还没来得及安排,您就找来了。”
勇南王早就打听好了,余隐这几日回来。
天天命人在城门口等着。
今日终于来报说余隐回来了,他紧赶慢赶,到了余家,余隐被吕公公接进宫了。
他又急吼吼地赶过来。
双方一见面,愣是没认出他日思夜想的余隐来。
勇南王盯着余隐看了大半天,突然眼泪啪啪地往下落了起来。
余隐一惊,扭头向皇帝求助,皇帝也是一脸莫名。
突然,勇南王一把拉住他哭道:“余大人,您离京前,是那么胖墩墩的一个人儿,结果,在外待了不足四年,就瘦得脱相了,我们宗庆临走时,比您身材是差远了,这几年过去了,他是不是已经瘦成人干了!”
大殿里充斥着勇南王的呜呜的哭嚎声。
余隐也不知道怎么劝,还是皇帝拍着桌子道:“行了,皇叔,吃饭没,要是没吃,一起吧,余隐刚好把那边的情况跟您说一说。”
勇南王立马住了声,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余隐,“大人,多与本王说说我家宗庆的事,孩子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本王的身边。”
余隐在折子里写了个大概,同时还递上了一份自己绘制的地图,上面标注的东西都清清楚楚,皇帝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来。
于是,就跟勇南王讲起了楚宗庆的事儿。
楚宗庆自打到了滨海,就跟卫五去了营地,因为他们组建的是水军,营地就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每天除了训练游泳之外,还有划船,水上对练等等。
讲到出海遇到海盗,吕公公听给他们捏了一把汗,他们的水军说实话,也才组建没多久,什么实战经验都没有。
直接到海上跟人干了起来。
最后还误打误撞的给赢了。
皇帝若有所思道:“看来宗庆这个小霸王也不是一无是处。”
余隐笑道:“世子这人看着虎,事实上办起正事来,确实有两下子,孩子嘛只要好好引导,肯定错不了。”
皇帝一听这话,拿花生米就砸他,“要点脸行不行,是说你引导的好了?”
余隐窘。
怎么什么事都能找上碴啊!
在两人聊天时,勇南王突然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问,才知道是余隐说秃噜了嘴,把楚宗庆受伤这事给提了一下,他老人家当场就受不了这刺激了,抖得连筷子都拿不住,还是吕公公上前给他顺了几口气才好。
余隐被他这心理素质给惊得一愣一愣的。
后来只捡有趣的说。
勇南王听完,拧着眉道:“本王给他送去的两个女子,他可用过了?”
余隐老脸一红,“这个臣就不知了。”
楚宗庆当场就把两人打发到给他定的那个宅子里去了,还命令,不谁在他面前晃,否则全给卖到勾栏里去。
勇南王道:“余大人,你也别觉得本王管得宽,他父母去的早,家里就他一根独苗,如今也有二十来岁了,再不成亲传宗接代,那可怎么成。”
余隐点头如捣蒜:“是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皇帝道:“皇叔别急,待那边事情稳定了,就招他回来,今年选秀的时候,给他选两个好的,让您早点抱上重孙子。”
勇南王喜欢听这个,乐哈哈道:“多谢圣上,多谢圣上,这事就要圣上费心了。”
勇南王走后,余隐才跟皇帝仔细说了下那边的情况。
出海肯定赚得多,不过今年不去了。
一是一艘战船不行,二是倭寇这个隐患不除,心里不安。
现在滨海强大了,他们不敢再来抢,便跑去旁的沿海城市抢,这绝对不行,所以,目前来说打倭寇才是重中之重。
皇帝道:“如果今年去打,能有几成把握?”
余隐没想到,他比自己还心急,默了一会道:“在海上交过两次手,不外乎咱们运气好,或者说,他们在海上的并不是什么重要人员,只是想拖住咱们,而后上岸去抢东西。”
“或者说,他们是想兵分两路,一是试探一下咱们的水军如何,二是试探一下咱们的船队,所以,臣想咱们只要军队强大起来,力量上上去,他们怕是不敢来抢了,就算是到海上,也得绕着咱们走。”
皇帝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让所有城市都把水军建起来。”
“不,臣的意思,除了水军,咱们每个城市都需要战船,需要厉害的武器,更需要强大的将领。”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但是这里面,最难的就是能带领大家打仗的将领。
水军好训练,战船也不难办,然而,将军却难求呀……
皇帝敲着桌子不语。
余隐也不好再说,讲真他的要求实在是有点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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