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道:“老夫只是略懂一二,若是朱大人真要改,不如请青龙观的道长帮忙瞧瞧。”
他这种半路出家的,给人看风水,实在是怕误了人家。
别把好好的人家给看破了才行。
朱大人道:“下官前些日子请人瞧过了,只不过刚才瞧大人给张大人改的那几种山石,花木,让人瞧着心情特别舒畅。”
余隐笑道:“行呀,那就这次休沐吧。”
朱大人忙道:“多谢大人了,到时候吴大人也一并来吧,我家夫人旁的不行,一手川菜做的却是相当地道。”
余隐被他说的口水差点流下。
滨海后来有家川菜馆,那味道特别的正宗,不过因为两地人饮食方面有差异,一直不温不火的,倒是余隐他们这些从京里过去的人,喜欢常去。
老板每次饭菜量都特别的足。
做的鱼又鲜又香又麻,吃得你满头大汗,但又回味无穷。
中午南邵的假朴乔星大人来工部闹了一场。
临近下班时,李三又道:“大人,南邵的朴大人又来了。”
余隐抬头,“那个小姑娘?”
李三点头,又摇头,这次来的不止有小姑娘,还有一个真老头。
那块头跟卫国公似的,一看就很不好惹,小姑娘这次虽然穿着男装,但是那嘴都能吊油瓶子了……
余隐和李三一道出去迎人,刚打了个照面,余隐心头就突了一下。
这还真是跟卫国公似的,人高马大的,四平八稳往那儿一站,跟要上战场似的。
余隐细细一品张卷说这姑娘不是朴乔星的时候,那白白嫩嫩用的可真是一都不错……
见了正主,怕是瞎子一眼都能认出对方来。
工部的其他人都在小声议论,这是人家小姑娘找来的帮手。
砸场子来了。
朴乔星抱拳道:“请问,哪位是余大人?”
他声音低沉,但是又底气十足,震得余隐耳朵都有点疼。
“在下正是余隐,请问阁下是?”
余隐上前刚一自报家门,对方便用在眼睛在他的身上扫了好几圈,而后道:“幸会,听闻大人棋艺了得,今日又将……我家弟子打得落花流水,朴某想着讨教一二,也好心服口服。”
余隐:“……”
这货跟张卷似的,成语用的实在是一言难尽。
倒是那位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口音都不像外邦之人。
余隐对对方的身份,有点点好奇。
“好!”
余隐应了一声,向李三使了个眼色,他立马跟人将中午的棋盘给拿了出来。
中午还似一盘残局,余隐指着棋盘道:“朴大人,这是中午时余某与爱徒下的那盘,并未分出胜负,执黑者乃是爱徒,白子为余某,大人是想接着与余某下,还是咱们再来一局,一切从零开始。”
朴乔星一听这话,气得直咬牙。
执黑者都是棋艺不如人者,而另一方面,这残局拿出来,分明就是打他的脸。
这局棋一看便是余隐胜了,其实他早就胜了,只不过逗着小姑娘玩儿。
朴乔星磨了磨牙,“重新开始吧,余大人拿这盘黑子必输之棋局,是不是有点儿不厚道?”
余隐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朴大人如果咱们换一下角色如何?”
朴乔星想拒绝,这特么是真打他脸。
岂知,小姑娘抢先道:“大人这么说自己是能把死局盘活了?若真如此,也不劳我师傅了,就由晚辈来会会大人吧。”
余隐一看朴乔星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这姑娘的身份怕是南邵皇族,应该是公主什么的。
一听这话,工部的其他人差点当众翻白眼。
这还真是外邦这群人能干得出来的。
余隐望着对方微微笑着,但并没开口,小姑娘道:“怎么,余大人只会空口说白话吗?”
余隐道:“姑娘请。”
小姑娘当真是半点不客气,而且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在开局之前,掷地有声道:“大人若是能把这死局盘活,那咱们便输得心服口服,若是我赢了,大人须得公开宣布,棋艺不如我师父。”
余隐咽了下口水。
“姑娘这作风行事,还真是南蛮小国才能培养出来的呀!”
小姑娘一拍桌子,差点上来跟余隐打起来。
余隐道:“怎么,只许你说老夫,不许老夫说你?姑娘身份尊贵,连朴大人都能任您差遣,可那是在你们南邵国内,如今这里是楚国,在南邵国内可能没人敢说姑娘不知礼数,但是在这里,老夫还是要提醒一句,这天下人并非都是你南邵的子民,任由公主说一不二。”
余隐说完,工部的列位大人,纷纷拍手叫好。
刚才被南邵公主气得差点翻白眼的众人,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
南邵公主一张脸被气得通红,咬牙道:“本公主原以为楚国乃天下礼仪之邦,余大人做为皇子的先生,定是博才多学,气量过人,不曾想,也就是一逞口舌之快的小人罢了。”
“为了此事,与我一介弱女子,过不去,此乃天大之笑话。”
余隐好笑道:“多谢公主抬爱,老夫的博学与气量也只对值得的人。”
南邵公主:“……”
我特么想抽死他,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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