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比试是射柳。
柳枝上串上铜钱,或者特别小的东西什么,因为今日就是图个喜庆,所以早几天就有宫人布置好了场地,现在刚好拿来用。
萧子安咬着牙,在开始之前,额上的青筋都要跳起来。
他刚才扫了一眼,树上东西是挺多,有贵有贱,但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谁射中了,便是谁的。
依旧每人三十箭。
不过为了更好玩,大家都是蒙着眼睛的。
是以,两人要靠风声,还有自己的记忆力,来判断了。
余隐深吸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前排,拉着妹妹,一脸紧张的余妙,冲她打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而后便将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
比赛开始,周围的声音立马安静了下来。
余隐微微一动,调了个位置,手中的箭已经射了出去。
他每射一箭,都微微错开一丝,这种很细小的变化,旁边的宫人看得清清楚楚,而他们两人射中什么,对面的宫人也会快速报出来。
余隐一连七箭全射中了铜铁。
而萧子安则就混乱了不少,有花生,有铜钱,还有一颗核桃。
余隐弯了弯嘴角,淡淡道:“萧大人,您这记忆力可不太好呀。”
萧子安脸都绿了,第一局被一个文臣老头压了一头。
第二局,居然也……
他紧咬着唇,手中的箭再度发了出去,只听得对面一声惊呼,一个小宫女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而,箭却在她面前半米外,被另一支箭打落了地。
刚才安静的围观群众,一见这场面,立马便议论了起来。
有人甚至还喊道:“这有什么好比的呀,余大人无论是箭法,还是记忆,甚至听力和准头都比这个北夷将军好多了。”
“完全是实力上的碾压吗?”
萧子安一听这话,气得大吼一声,“都说楚国是礼仪之邦,如今看过不过如此,比赛尚未结束,你们便起哄自己的人赢了,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
“萧大人请继续。”
第二场比试,自打出了小宫女一事,大家的心思都不在比赛上了。
反而都开始瞧不起萧子安。
饶是他后面平复了一下心情,箭法依旧很冷,而且百发百中,依旧挽不回大家对他的好感度。
余隐射中了二十三个铜钱,两颗珠子,四个铃铛,
萧子安那边刚开始虽然乱,不过后面他放慢速度,仔细听音之后,铜钱的数量也有所增加,不过前期确实拉了不少的分。
这两比赛,都是压倒性的胜利。
余隐却没有平时的谦虚,盯着萧子安道:“若是萧大人起初没打我女儿的主意,老夫今日兴许还能让你一让,顾全你的颜面……”
萧子安被气得差点吐血。
只觉得两眼发黑,站在那儿好一会才听清周糟的声音,恨不得把余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北夷人的骁勇,在此次来的十来个外邦中,算是佼佼者,连萧子安都败给了余隐,其余人等,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安份了下来。
至此之后,余隐护犊子的形象算是深入人心。
这场射击赛,成了京都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原先还气余隐居然敢赢她的太后,还跟安阳公主叨叨了好几回:“都怪你父皇,非要什么以貌取人,瞧瞧人家余隐,如今瘦下来不也照样变好看了,而且哪个男人能像他一样,这般热血。”
“就因为人家随口说了要让他闺女去北夷,他就把人给打得信心尽失……”
安阳公主:“……”
我娘魔障了啊!
外邦十来个国家。
无论是文化,还是国土面积,都比不上楚国。
而北夷和南邵,都是其中的大国,相对来说要发达不少。
如今两国的使者都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尤其是南邵的,还时不时的跟余隐讨论棋艺方面的问题,嫣然早就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接下来的游戏,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不过都是些年轻人凑热闹,赚点彩头。
余隐晚上请吕公公吃火锅。
彭六那几个就他们在隔壁,年轻人在一起,边吃边聊,嗨得不要不要的。
搞得余隐这边的几个老头子,差点头秃。
梁君成道:“师弟,你跟吏部的那位黄大人关系怎么样?”
余隐点头,两人关系以前不好,但是在长头发这件事上,一致达成共同目标,所以,关系系突飞猛进。
“那你帮我问问他,还有没有放外的空缺,让我家老大出去吧。”
“哪怕地方不太好,也没什么问题。”
梁君成说完,猛灌了好几口酒,简直了,养了个白眼狼。
梁家表姑娘那事闹得沸沸扬扬。
梁君成原先挺意气风发的一个人,还想着以后就在京里找个空缺养老了,还能好好教育下一代。
岂知,大儿子三十多了,突然闹出这事。
一家人不止成了京里的笑话,还跟亲家闹出了嫌隙。
现在那姑娘肚子也大了,到了冬日便要生了,一家人虽然不待见她,可她日日在梁夫人屋外哭,不为大人想,还得为孩子想呀。
于是,梁大太太又闹起来了,总之梁家现在一团乱。
梁君成便想着,把老大一家送走,免得影响两个小辈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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