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凯兰庄园的幽会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太多,毕竟小王子还是一会正常一会疯,安娜给自己挖坑,建议朱利安坦白心意,他表白了,但心上人是她。
他不喜欢别人,毛病也治不好,所以小王子还是会定期上她,明面上,安娜和朱利安即使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但每过一段时间,凯兰庄园的夜晚就会再次重演。
朱利安依然是少女们仰慕的对象,那个像冰雪一样高不可攀的美少年,天使面孔的另一面,他被爱欲侵蚀的模样只有安娜见过,而且理智和疯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他并不掩饰这点,哪怕正常了,依然会抱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嘴唇和身体,继续做下去。
安娜和朱利安私会的地点最后固定在了学院里,埃尔丝女王学院的校舍是两座弧形的白色建筑,东西相对而立,组成一个半圆形,面向圆形的喷泉花园,两座建筑中间以公共休息室相连,最顶层是王室成员的私人寓所,霍斯廷没有同龄的公主,除了两位王子,就只有身为王太子未婚妻的安娜得到额外的优待,住进了顶层的套间。
两位王子此前都去了海军学院,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安娜一个人,原身本来相当热衷在顶层那华丽的公共起居室举办小型的舞会,现在这些社交沙龙安娜也不办了,朱利安如今已经回了王都,由于加入白塔卫,在学校的时间不多,但由此,还是制造出了独一无二的私密空间。
他们真的就是在通奸了,不可持续的关系,缓慢地往泥沼里陷,谁都认为王太子未婚妻小心眼,至今还在和路易冷战,现在是安娜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王室最近有开始要筹备婚礼的迹象,怎么取消婚约,现在变成了一个更棘手的难题。再不行动起来,她明年就得带着一身像定时炸弹一样的秘密嫁了。
安娜在一个下午遇上了受伤的朱利安,小王子的肩膀和腰上都缠着绷带,她看到有血渗出来。
她吃惊不小,想要去叫医生,但朱利安叫住了她。
“母亲今天在学院里,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受了伤。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今天应该有课。”
“我今天不舒服,改了马术课的时间。”这是校园里对女生们对生理期的含蓄表达,这个时期骑马并不是很方便,学校会接受女孩们调整上课时间。
朱利安应该是听懂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殿下需要帮助么?”
朱利安正在自己包扎伤口,闻言抬起头,“会冰系魔法吗?这些是火龙造成的伤口。”
“我尽量,殿下应该知道我魔咒学得不太好。”
他的腰部有一片挫伤,右侧的肩膀和胳膊都有烧伤的痕迹,所以右手行动不方便,安娜之前在浮光森林治疗手上的白狼用过冻结的魔法,还算能够应付朱利安的烧伤,她的手掌心出现了一片片淡蓝色的冰晶,落到他的伤口上。
小王子的衣服解开了一半,露出肩膀和胳膊,带着血污的绷带被换掉,裹上干净的白色纱布。
安娜做这些的时候挨得很近,他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少女低着头,露出耳后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他们几天前才做过,他曾经把嘴唇很用力地贴在那上面,留下淡红的印记,现在已经恢复如初。少女神色如常,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但小王子看她的眼神黏得要拉丝,她为他护理伤口,不可避免地需要亲自抚摸碰触他的身体,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扩散,安娜知道气氛不对劲,她有点后悔,但还是硬着头皮料理伤口。
安娜扎好了绷带,朱利安默默地握着她的手指。
“殿下……”安娜无奈地想把手抽回来。
“星期天晚上,对不起。”
上个星期朱利安又让她在自己身下痛哭流涕,安娜第二天上课差点迟到,慌慌张张地跑进教室,大家都盯着她看,就坐以后围巾都不敢取下来,因为脖子上有很深的吻痕。
她当然知道小王子不想伤害她,歉意不假,但该做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只是尝个甜头,做点边缘性行为就收手从来不会发生在朱利安身上,每次都是真枪实弹地干到最后,所以安娜已经麻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表盘大小的圆型吊坠,银色纹饰的镶边,中间嵌着一块宝蓝色的石头,上面有光明魔法的徽记。
吊坠就放在安娜手边,她顺手递给了朱利安:“这是护身符吗?”
“教团的圣徽,对邪灵会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有效吗?”
“偶尔能够保持清醒,实际用处不大。”
安娜颇为失望地把圣徽还了回去。
朱利安看上去已经好多了,肩膀和手臂已经能活动自如,安娜决定离开,她今天其实并不太舒服,生理期来了,只想回到房间里躺平。
安娜的手还没碰到门,身后一道强硬的力道把她掰了过来,朱利安的身体贴紧她,手卡住她的脖子并强迫她抬起头,将安娜压在门上吻她。
朱利安的眼神和刚才相比显得判若两人,安娜一直以来都很担忧会遇上这种特殊的情况,朱利安的另一面就像个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得危险起来,没想到真的能这么背运,在她遇上女孩家最不方便的那几天赶上一次。
夜路走多了今天终于鬼来了。
“殿下,请不要这样做,我现在不能……不太方便……”
也许是感应到了黑暗的气息,朱利安胸前的圣徽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知道是安娜的话语还是圣徽的作用,朱利安停了下来。
但更麻烦的事紧随而至,门外的长廊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交谈的声音传来。
她听见了女王和路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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