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道惊雷紧接着响起,期间,似乎还伴随了一声惨叫!
“!!!!!”
虞秋秋不可置信回头,褚晏站的那棵树被整个劈成了两半,中间站了一个人,焦黑焦黑……
“啊啊啊啊啊!”
虞秋秋仰天长啸,整个人都暴躁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狗≈≈……都跟你说了下雨天不要站树下!!!”
“小姐, 您怎么了?”绿枝关心问道。
自午睡起来后,小姐就臭着一张脸,看起来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难不成是中午小憩的时候做噩梦了?
虞秋秋深吸了一口气,手里攥着个杯子, 却是越收越紧连指尖都泛起了白。
她咬牙切齿:“我没事!”
不过是又重生了一次,黑化进度又清零了而已,多大点事儿啊?
虞秋秋将手里得杯子放回桌面:“呵!我高兴得很!”
绿枝听着,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真真是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小姐嘴上说是高兴,可偏生配了副怒容, 怎么听都像是在讲反话,不像是真高兴的样子……
苍天诶, 小姐那泥人似的性格, 也不知是做了个什么梦, 竟是气成了这样?
绿枝垂首给虞秋秋添了杯茶, 心里却是挠心挠肺好奇得不行, 想问吧, 小姐这会儿明显正在气头上, 她可不想去火上浇油, 只好默默退到一边,暗自揣测。
难道……小姐是梦见自己嫁了个丑八怪?
小姐今年年方十四, 现在已经是年尾,过了这个年, 明年就要及笄了,可不同于其他人家的姑娘早早定了亲, 她家小姐的婚事到现在可还没有着落呢。
思及此,绿枝叹了口气,老爷对小姐的疼爱自然是没话说的,甚至担心继室苛待小姐,自夫人病逝后,便一直没再续娶,一心扑在官场上,到现在已经当了十多年的老鳏夫了,但是,也正因为这府里没有个女主人替小姐操心寻摸,老爷又公务繁忙,小姐的婚事就耽搁了,到现在都还不见眉目。
翻过这个年,明年的三月便是春闱,现在已经有不少举子进京准备了,老爷门生众多,举子中有不少托了关系递文章进来请老爷指点的。
这些天,府里人来人往,也不知小姐是听谁说的,说老爷有意榜下捉婿,这是在提前考察那些举子。
小姐急了,跑去前院偷看往来的举子相貌,结果这一看,接连好几天吃饭都没胃口。
虽然小姐嘴上没说,但绿枝却是觉出来了,小姐八成是觉得那些人长得都不好看,心里头不乐意呢。
这么一想,绿枝越发觉得小姐做的梦指定和这个有关系,不然不会气成这样。
“小姐放心,您的婚事老爷肯定会征求您意见的。”绿枝宽慰道。
对于这一点,绿枝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说女子的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老爷对小姐的疼爱有目共睹,向来都以小姐为先,事关小姐的终身大事,老爷断不会越过小姐直接拍板,肯定是会和小姐商量的。
虞秋秋沉默,看了绿枝一眼,朱唇轻启复又闭上。
算了,她误会就误会了吧,倒是免了她再解释了。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绿枝依言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虞秋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平复心中的怒气。
然而——
笑死,根本平复不了!
“狗≈……”
虞秋秋骂骂咧咧,每每想起都咬牙切齿。
系统听着,都忍不住开始同情虞秋秋了,任谁玩个游戏快通关的时候被清空进度,那都得疯。
【不要悲观,你要实在洗白不了,大不了去和主神求求情嘛,低个头为奴为婢什么的,虽是苟且偷生,但也能活着不是么?】
系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让虞秋秋关它小黑屋,看吧,没有它的参谋那就是不行。
虞秋秋忽然冷了声音:“谁告诉你我洗白不了?”
【???】
虞秋秋说完,啪地一下又把系统关进了小黑屋。
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
她的黑化进度的确是清零了,但系统就这么确定,她没有留后手么?
虞秋秋眸色微敛。
她早就说过,不管走到哪一步,她都会赢,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真正高明的棋手,怎么会孤注一掷只奔着一条生路?
可笑!
……
“吁——”
身骑白马的少年将军勒停了缰绳,他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小麦色的皮肤,头发束成了高马尾,骑在那马上,整个人格外英姿勃发。
他下马,走进了位于这胡同巷子深处的幽静宅院,进了院子后,陆行知边走边问:“阿晏呢?”
这处宅子在他名下,长久都闲置着,自从知道褚晏要赴京赶考后,他就让人把这处宅子给收拾出来了。
再加上这里位于巷子深处,周围都比较安静,借给阿晏住,让他在此安心备考,实在再好不过。
离春闱没几个月了,他昨天才来给阿晏送了几本书,一般是不会这么频繁来打扰他的,但——
那些个举子实在是不讲武德,他可是眼看着虞府的大门都快被擦出火星子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把文章往里递,他断不能让阿晏落后了去!
虞相深得陛下信重,他一句话的分量,那可是一句抵万句,这谁要是入了虞相眼,虞相哪怕只是在陛下面前提上那么一嘴,陛下有了印象,日后殿试这名次说不定就大有不同了。
不等下人回答,陆行知就快步往前走了去,整个人火急火燎,还没进屋就在外头喊了起来:“阿晏阿晏,快把你的文章给我!”
他推门进屋,谁料褚晏竟好像才午睡醒来,这会儿正坐在那床上发呆呢,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这可真是稀奇,陆行知纳罕走近,抬手在褚晏面前晃了晃:“回魂了!”
褚晏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耳鸣了一瞬。
他缓缓转头,看向面前之人,定定看了许久。
陆行知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眼神?”
搞得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了一样。
褚晏:“好久不见。”
陆行知:“???”
好久不见?
陆行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疯了?你不是昨天才见过我么?我来给你送了几本书,你还说那书极好,这么快就忘了?”
别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褚晏双目怔怔,原来只过了一天啊。
可是……行知啊,对于我来说,前后两世加起来,那已经是长达十余年的岁月了。
陆行知不明所以,他总觉得今天的褚晏好像怪怪的,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缅怀。
他甩了甩头,立马把这想法给扔出了脑子,他又没死,阿晏缅怀个啥呀?
“你刚坐这想什么呢,我在外头叫你都没听你应声。”陆行知下意识地转移开了话题。
谁料,褚晏却是再度语出惊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被雷劈了。”
陆行知:“……”
沉默过后,他直接上手摸了下褚晏的额头,摸着还不忘嘀咕:“奇怪,这好像也没烧啊。”
这是在这说什么糊话呢?
陆行知不解地看向褚晏,忽地,褚晏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立马下床穿鞋,抓着他着急问道:“今天几号?现在是哪年哪月?”
陆行知惊了,阿晏莫不是真读书读傻了吧?
“你明年就要参加春闱了,现在是盛元二十一年腊月十三啊。”
“腊月十三……”褚晏呐呐地重复了一遍,整个人似乎被这日子给打击到了一样,竟是站立不稳,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阿芜寄养的那户人家失火的日子,就是今天!
即便他现在就启程往沅州去,那也已经来不及了……
褚晏闭了闭眼,整个人看起来懊悔至极。
他早死几天就好了,早死几天的话,是不是重生的时间也能提前一点?
“你怎么了?”陆行知在旁边看着完全就是一头雾水,他寻思着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褚晏很快打起了精神,即便不能让阿芜免遭大火,他也要现在就赶往沅州去,至少……至少不能让阿芜再遭劫难以至于失忆。
“我有急事要去趟沅州,借你的马我用一下。”褚晏边说边往外走。
“沅州?你好端端的去沅州干嘛?”
“我要去接阿芜。”
“阿芜又是谁?”
“阿芜是我妹妹。”
“你还有妹妹?”
陆行知跟在褚晏后头,心里的震惊那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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