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脏乱的环境中,拳手们为了生存、名誉和金钱,将自己的身体作为赌注,奋力搏斗。
然而,无论是什么原因,地下拳场都是极其危险的地方。
拳手们可能会因为长期的训练和比赛而身受重伤,可能会因为一次不慎的挥拳而失去生命,就算侥幸赢得比赛,还有可能因为输家背后老板的不满意而被买命……甚至,还面临着jgcha的追捕,以及无尽的牢狱之灾。
所以,通常也只有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才甘愿冒此风险。
赵一楠百思不得其解。
在翎羽私立学校的时光里,赵一楠认识的人很少,但体育老师安然却是为数不多让他留下印象的存在。
记忆中,安老师是一个阳光、乐观、开朗的大男孩。他的乐观和开朗总是能感染到身边的人。
每当学生们在练习动作时,他会带着亲切的笑容,耐心地指出他们的错误,然后鼓励他们再试一次。
他的笑容同其他那些教师不一样,他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
安老师更是一个特别有魅力的人。抛开外貌不谈,他的运动神经十分发达。这也是赵一楠为什么觉得他亲切的原因。不管是篮球、足球、网球……他都手到擒来,更厉害的是他的王牌运动——单板滑雪。他曾经出战世锦赛,拿到过金牌。退役后,被翎羽私立学校高薪聘请,成为体育教师。
然而,赵一楠怎么也无法将记忆中的阳光大男孩与那些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相提并论。
“安老师,他,究竟是为什么啊……”赵一楠声音低沉,情绪也有些低落。
吴漾低下头,苦涩地笑了笑,低声自言自语,“我……何尝不想知道原因……”
“那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赵一楠关切地问道。
“勉强吧……比上次好一些……但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吴漾回答道。
陆谨言虽然不知道这个赵一楠口中的安老师是何许人也,但看见赵一楠脸上露出少见的关切之情,心中明了:这个安老师一定是个好人。
他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那他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赵一楠点点头,抱着陆谨言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密室。
而吴漾则回头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安然,也跟着出来,轻轻关上了密室的门。
“你不用在这守着他吗?”赵一楠疑惑道。
“不用,有监控,死不了。”吴漾声音冰冷,不似平常的他。
陆谨言觉得吴哥对这个受伤男人的态度很奇怪,好像很关心的样子,又好像很冷淡的样子。
吴漾走到门口,将“闭门歇业”的牌子挂上,同时回头问道:“你们不回去吗?”
赵一楠和陆谨言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不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醒来吧。”陆谨言轻声说道。
“说不定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
吴漾看了他们一眼,“随你们便……”说完,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里。
吴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忍不住打开手机,点开监控。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伤痕累累,与初见时判若两人。
他不知道当初自己追随安然来到翎羽私立学校的决定是对是错……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他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头发,他想不通……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两情相悦就那么难吗?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坚不可摧的爱情?
吴漾抓起桌上的威士忌猛灌进嘴里。
酒液顺着嘴边漏到了衬衫上……
酒液淌过的地方,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他紧紧地握住手机,仿佛想要透过屏幕看穿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那个人,如同一个魔咒,让他无法逃离。
擅自分手的是他,擅自上门的又是他……还把他最脆弱的样子暴露在自己面前……安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漾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猛地回过神来,拿起手机一看,是安然的病房监控。他立刻点开监控,只见安然已经转醒,甚至坐了起来。
吴漾立刻起身走出休息室,打开密室的门,赵、陆二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此时,安然已经支撑着,站了起来。
吴漾站在门口,也不再多迈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安老师,你现在要多休息。”赵一楠连忙上前,想要搀扶住他。
“是啊是啊,安老师,您千万别动,要好好休息……”陆谨言下意识地跟着赵一楠,也称呼他为“安老师”。
听到他们的话,安然先是一愣,然后很快便认出这两个人,虽有些意外他们的出现,但却是没有什么兴趣去了解。
他冲赵一楠摆了摆手,“不用。”接着,继续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赵一楠还想上前搀扶,却被吴漾阻止,“赵一楠,别管他!让他走!”
安然看了一眼吴漾,皱了皱眉,“我怎么会在这儿?”
吴漾被他的话激怒了,终于忍不住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你他a还问我?你自己深更半夜半死不活地跑到我这儿来,还问我怎么在这儿?!你想死别死我这儿!”
“好……”安然轻声道。
吴漾一拳打在棉花上,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没了气势,滑坐在地上。
“安老师,您还是回去休息吧。”陆谨言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响起,试图缓解这紧张尴尬的气氛。很明显,如果安然继续这样摇摇晃晃地走下去,迟早会出事。
安然却没有理会陆谨言的好意,仍然一步三晃地往前走着。
陆谨言与赵一楠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担忧。
“陆谨言,赵一楠,你们别管他!把门口让开!让他走!”吴漾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了冷漠与不屑。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到过安然脸上,仿佛安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陆谨言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与赵一楠一起将门口让开,让安然得以继续前行。
疯子仅安然可见
安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摇摇晃晃地走着。
“吴哥……”陆谨言看着安然的背影,小心翼翼地开口,“安老师他这样走的话,会……”
“我不是说过了,不用管他!”吴漾冷冷地打断了陆谨言的话,“他死不死跟我没关系!”
闻言,安然的身子颤了颤,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
在密室的黑暗中,安然的身影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死寂。
“好了,你们也走吧……”吴漾阴沉着脸道。
赵一楠无奈地看了陆谨言一眼,接受到眼神示意后,抱起他转身离开。
他们走出密室,吴漾立刻关上了门,仿佛要将一切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陆谨言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坐在车里,陆谨言的心绪仍然无法平静。
“楠哥,你说那个安老师会出事吗?”
等红灯的当口,赵一楠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兔子的头,安慰道:“应该不会,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赵一楠与吴漾的渊源说来话长。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冬夜,赵一楠独自踏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前行。
他听到前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伴随着含混不清的呼唤:“安然……安然……你在哪里……”
赵一楠皱了皱眉,本不想多管闲事,但那哭泣声中的绝望与痛苦,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
他看见一个男子烂醉如泥地倒在雪地里,身上沾满了雪花,脸冻得通红。
如果不管他,这个人在雪里睡上一夜,必死无疑。
他愕然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人,他竟然是翎羽私立学校的校医——吴漾。
学校里时,他与吴校医并没有什么交集。
然而,此刻在雪地里又哭又叫的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的人,让赵一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他觉得自己的境遇与眼前这个疯男人颇有些相似。
他最终还是帮了他。
吴漾避免了冻死雪地的下场。
为了报答赵一楠,吴漾便给他治伤。
吴漾的医术也确实精湛,而且嘴巴紧,从不多问赵一楠的私事。
渐渐地,两人熟络起来,甚至超越了年龄的限制,成为了朋友。
毫不夸张地说,两人是对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了。
“安老师是吴哥的什么人啊?他们俩之间怎么感觉怪怪的?”陆谨言的声音将赵一楠从那个寒冬拉了回来。
他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兔子软软香香的脸,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赵一楠心中不住感叹,太好了,这一切是真实的,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就坐在自己身边,是真实的陆谨言,而不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泡影。
“哥?”陆谨言看着呆愣盯着自己的傻瓜,又唤了一声。
“你叫我什么?”赵一楠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都快“老泪纵横”了。
小兔子眨眨眼,“你比我大吧?我没叫错吧?”
赵一楠拨浪鼓似地点点头,“宝贝,可不可以用叠词?”
“啊?”陆谨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叫声好哥哥呗?”
“不要!”陆谨言扭过头。
赵一楠宠溺地笑了笑,心里觉得他的小兔子真得是单纯得紧,自己一定要看好他,免得被坏人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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