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卡斯全然不顾自己雌父的脸色,直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就和屋外站着等候的黎宿相视了一瞬,然后脸上缓缓浮现出笑意,“等很久了吧,我们回家吧。”
黎宿也笑,乖巧的点点头,“好,回家。”
回家的路上,两虫都很沉默,整个军舰里的空气都好像静止了一般,尤里卡斯的表情沉重,盯着虚空的一点,不知道在看什么。
黎宿看了眼他的方向,继而看向窗外。
其实刚才他在房门外面都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对话,雄虫的听力何其敏锐,仅仅是一个门板怎么可能隔得住,他只是假装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们离开家宴的时候给谁都没说,在刚踏进自家别墅的那一刻,尤里卡斯雄父的视讯就打了过来,尖锐的来电提示响彻在寂静的黑夜。
尤里卡斯仿佛没听到一般,安然自若的走进客厅,对着黎宿说道:“你先去洗漱吧,今晚就睡在我的卧室吧,我最近僵化好像又严重了。”
“好,那我先去。”黎宿说道。
二楼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尤里卡斯才接通了视讯,屏幕里当即就传来了雄父的怒吼,“尤里卡斯!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雄父!?”
“有啊,您那么大一只虫呢,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尤里卡斯冷着脸说道。
屏幕里的雄父似乎也被这句话惊讶到了一瞬,尤里卡斯也反应了过来,真是和黎宿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全学了些不三不四的话。
“你回去怎么也不说一声,你知道你雌父找了你多久吗?”屏幕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无一例外都是质问和斥责。
尤里卡斯:“那你们把我二嫁的时候也没有虫通知过我啊,我是商品吗?”
“我们是为你好,只要你离婚嫁给雅戈布冕下,他就能帮你恢复到之前的地位。”
尤里卡斯看着他这副趋炎附势的嘴脸实在是恶心,“这是在为我好?”
“当然,况且黎宿只是一只雌虫,大不了离婚后我们多给点儿虫币就好了,雌虫嘛,没什么大用的。”
又是这句话,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从自己的亲虫嘴里听到这句话了,为什么雌虫就要受到这样的言语攻击?
尤里卡斯:“可是,雄父,我也是只雌虫啊,所以也没什么用的,你们就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吧。”
屏幕里的雄父完全没有听出来尤里卡斯的言外之意,还是一个劲儿的说着自己的打算,“虽然都是雌虫,那也是不一样的,你是军雌,况且职称那么高,只要恢复到以前,区别还是很大的。”
“我不会离婚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尤里卡斯下了最后的通牒。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视讯,完全不顾自己雄父此刻的感受。
尤里卡斯在原地站了几秒钟,走出了庄园,走之前只在腕表上给黎宿发了条讯息。
【你先休息,我找诺尔有点事。】
·
诺尔接到视讯之后就连忙赶了过去,等到现场的时候,尤里卡斯已经喝了不少了。
他推门进来看到一副醉醺醺的场景便问道:“我这紧赶慢赶的,你这就已经喝上了?”
屋内闪耀着五彩斑斓的灯球,照的虫眼花缭乱,这里是中央星系一家有名的酒吧。
诺尔看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瓶,随便拿起来一瓶闻了闻,笑道:“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还能认识我是谁吗?”
尤里卡斯看不出状态,只是在诺尔将手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推了一下,“你怎么现在才到啊,想喝什么自己点啊,别客气!”
诺尔:“呦,今天怎么有这雅兴了?”
“别提了,心烦着呢。”尤里卡斯没好气的说道。
诺尔看向他,“不会吧,你这是因为司令对你的停职吗?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什么停职?你一只虫在那里嘀咕什么呢?”尤里卡斯半眯着眼瞧他。
诺尔表情瞬间明了,自言自语道:“行,不是因为这个。”
他走到尤里卡斯身边坐下,“那是因为什么?你这虫喝酒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在这儿装什么买醉呢?”
“我雄父和雌父准备把我打包卖给雅戈布冕下了。”
一句话宛如平地惊雷,诺尔就差从沙发上跳起来了,震惊道:“什么?他们准备让你去做雅戈布冕下的雌奴?”
尤里卡斯摆摆手,“不是,是雌君。”
“那还好点儿。”诺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即反应过来,“不是,就算是雌君也不行啊,你不是还有黎宿吗?”
“对啊,他们让我和黎宿离婚。”
诺尔:“那你怎么看?”
“当然是不行啊。”尤里卡斯说到激动处差点把喝酒的杯子给摔了。
诺尔这才算是看出他这是为情所困了,在一边继续八卦,“可是为什么呢?”
尤里卡斯的脸上已经初显微醺之意了,嘴里念叨着:“为什么呢?对啊,为什么呢?”
诺尔看着他这副样子,先是拿出腕表对着他拍了张丑照留着,然后继续跟着他的问题问,“是啊,为什么呢?”
“我好像……喜欢上……黎宿了,怎么办?”尤里卡斯眼眶微红,带着醉意问诺尔。
“其实……喜欢上同一只虫不丢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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