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心里种下了沉重的根,拔也拔不掉了。
世间情字,让人受尽苦楚。
佛曰世间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摧心挠肝,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说:
小九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啊
风华绝代
灵鹫是个特别爱干净的神仙。天庭众神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从南馆出来时,他就从拈来天上一朵干净的白云,跳上去化作一道光回了天庭。而后火急火燎地直奔中央紫微星宫而去。
紫微星宫旁有一可净化三界一切污浊的濯尘池,归紫微星宫之主紫微帝君管。
紫微帝君正在濯尘池边与北斗七星二宫天璇星君对弈,忽见一阵金光大盛,晃得两位神君颇有些睁不开眼。
金光盛却,灵鹫帝君显出身形来,手里抓着迦叶尊者的佛珠,跳下云来就往池边走,急匆匆地丢下一句:“紫微,借你池子一用。”
二位神君见他到来便停下对弈,这灵鹫帝君平日里可难得见到啊,紫微一笑:“灵鹫帝君出关了?好久不……”
话音未落,只见灵鹫带着迦叶的佛珠,一头扎进了池子里。
紫微帝君对着那泛起一圈圈涟漪的水面:“见……”
“……”天璇星君无语了。
没事没事,见怪不怪。二位神君站在池边一阵沉默,良久后听天璇干笑一声:“他前几日不是下凡了么,怕是又沾到了甚么不干净的东西罢。”
紫微帝君摸了摸下巴:“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这池子罢……前些日子丢了只大东西进去,池水还未将它炼化干净。”
紫微帝君如是说:“也就是说,现下这池子不仅不那么干净,没准还会吞他的修为。”
“……”
同为三灵共修的灵枢与灵修帝君见紫微星宫金光大盛,用指甲盖都能想到灵鹫回来了,他不是在凡间历劫么?上来做甚么?不知是不是发生甚么事,于是连忙赶来。一来就见紫微与天璇沉默在岸边。
奇也怪也。他俩平日不是最爱下棋了么,棋在边上下了一半,他俩站在池边干甚么?
“星主?天璇?二位杵在这发甚么呆?”
紫微说完原委,四位神君一字排开石化在池边,一动也不动,一言也不发。
好半天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咱们是不是要先捞他上来?”
其余三人如梦初醒,连忙合力施法,将池水往两边分开,灵鹫眉眼间有些不耐烦,升到半空中:“何事?”
紫微把原委又说了一遍。
“……”
这回轮到灵鹫帝君无语了:“你不早说?”
紫微帝君耸耸肩:“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灵鹫十分无语地掠到岸边。四位神匆匆围过来,灵修道:“你还是先试试法力罢,看看被吞了多少。按理来说没泡多久,理应没甚么大问题。”
……喂!你知道你们杵那儿沉默了多久吗!
灵鹫翻掌,欲燃一簇玄火,法力越强,玄火窜地越高,按理来说以他这个修为,十成法力化出的掌心焰不出意外的话能窜上昊天玄穹顶。
为保自己头发不被燎没,有损神仙威仪,四位神君不约而同地后撤了好几步。
许久。
掌心冒出了一团小小火苗。有多小呢?这么说罢,凡间烧个火把,窜起来的火苗都比这个要大。
大家凑上前来,瞪着那团火苗瞅了半天,灵枢干巴巴道一句:“你用力啊。”
灵鹫看着掌心一簇小小火苗,亦干巴巴道:“这就是十成。”
“……”
“……”
“……”
“……”
紫微星宫内,落针可闻。
灵鹫收掌,掐灭了那团火,轻轻一笑,眉宇间似是胸有成竹:“无妨。不过几日罢了,过段时间能慢慢恢复。”
紫微摸了摸鼻子:“只是你如今正巧下凡,法力不足一成,会不会不太稳妥?”
灵鹫笑:“历个区区情劫而已,又不是下去打架,一成足够,放心罢。”
当年三灵合体降服恶鬼道时,他也是这般胸有成竹,甚么都不放在眼里。
灵鹫不再与仙友们赘言,化光隐去,再一次下凡了。
区区情劫。
可情之一字,又岂止“区区”二字的重量。
去濯尘池泡了一趟,虽那池压根就不怎么干净,但好歹灵鹫心中的膈应消失了。如今也不嫌那串佛珠脏了,将它安安稳稳带在手上,继续开始自己的寻珠之旅。
脚踏上凡间土地,灵鹫举目四顾,心中长叹一声,为什么还是这里!
这一回他学聪明了,打个响指,化作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打扮,轻车熟路地走进了荆都城。
奇了怪了,荆都城的男人都去哪里了?帝君走在略显空荡的大街上,愈发想不通是为甚么。揣着满头疑问,直到到了花街巷口,才恍然明了。
今日是腊月二十。荆都城所有好色的男人早早地挤近了花街,有钱的坐在秦楼楚馆的沿街花窗边,没钱的挤在大街两侧,各个伸长了脖子,要一睹那号称荆都一绝的红牌。
听说这回换了南馆另一名红牌,乃是姿色与舞技超凡的锦画相公。那人就更多了,锦画平日几乎不在南馆以外露面,那些没钱进南馆的好色之徒,唯有趁今日才可一睹那传说中一舞动荆都的绝美名妓,谁会错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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