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想了想,一本正经道:“那可能是皇上没答应霍大人的请求。”
霍连:“……”
时辰不早了,门童转身对唐珺道:“唐郎君,请随我来,我先带你去监生的号舍,安顿下来后你再去向刘司业报到……”
说完,就带着唐珺进去了,徒留霍连在原地气得跳脚,又毫无办法。
他忿忿道;“回府!找老爷子问清楚!”
折腾这一大圈,等再回到霍府,霍祈已经下朝回来了。
霍连一进垂花门就嚷嚷:“阿耶!不是说好今日让我进国子监吗?怎么国子监的门童不让我进门?皇上究竟有没有答应你的请求?”
霍祈最近政务不顺,在朝堂上总被排挤,昨日又被皇上拒绝,被另外三家一起挤兑,本就没有好心情,现在见霍连还敢指纹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入个屁的国子监!”
霍连懵了:“皇上真没答应您?”
霍祈捏着眉心:“若不是你去年秋天任性不入国子监,你老子需要非这么大劲儿,被满朝文武看笑话?若不是你做生意亏得四间铺子都倒了,你老子需要操这么多心?!”
霍连无从反驳,霍祈却越说越来劲:“且不说裴泠和你也是同龄,人家是你怎么都赶不上的,就说苏家那对儿女,女儿定了门好亲事,儿子也在国子监好好念书,就是江家的女儿,也开起了铺子,生意干得红火……就你,让我丢尽了颜面!”
霍连最烦和其他三家的同辈比,比起来显得他很丢人,嚷嚷道:“您比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解决眼前的问题,我进不去国子监了,那往后怎么办?”
“你还有脸问!”霍祈扬手就想给霍连一巴掌,想想骂人也解决不了问题,没好气道,“给你请位先生,今年秋闱前,你就在跨院好好念书,一步不许离开家门!”
霍连的脸瞬间苦了下来,不满道:“这和监禁我有什么区别?我不干!”
霍祈的气再次被挑起:“骂人没有用,打人却能让你长记性,来人,给我拖出去再打二十大板!”
霍连:“……”
打多少回了,他还差这二十大板吗!
抹茶杯子蛋糕
“瞧啊,那个就是新来的监生。”
“什么来历?竟然能在这个时间入学,来头不小吧?”
“什么来头不小啊,就是个农家子,他在号舍时我看见了,被褥和衣裳都是半旧不新的,一看就很寒酸。”
“农家子也能进国子监?假的吧?”
国子监讲堂中,唐珺坐在最后排的位子上,面前的书案上摊着一本书,原本想背书的,可讲堂里的监生似乎对自己很是好奇,耳中不免落了些窃窃私语。
他有些不安地调整下坐姿,尽量让自己保持自然。
被门童带着在国子监里走一圈,才知道,这里豪华如斯,建筑恢弘,装点精致,连一花一草都透露着富贵,更别提监生们,都是官家出身,身上穿着华贵的布料。
来之前唐玥是要给他添置几身上好行头来着,可他拒绝了,哪有阿兄一直让妹妹养活的道理,能托她的福进国子监,已经很感激了。
因此和其他人一比,唐珺觉得那些人的话也没错,自己确实挺寒酸的。
不过坐在宽敞明亮的讲堂,期待一会儿就要来讲学的徐博士,唐珺心里又忍不住雀跃起来,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1],大抵如此。
“唐兄!你就是唐小娘子的兄长吧?”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唐珺抬头看去,是位身着华贵的郎君,身后还跟着六七个人,像是关系不错的同窗。
他站起身,拱手一礼:“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苏承在唐珺前面的位子坐下来:“我叫苏承,是唐小娘子的好朋友,既然你是她阿兄,那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唐珺初来乍到,内心正有些惶恐,竟有人主动示好,为人还如此爽朗,忙笑道:“原来是苏兄,唐珺有礼了,阿玥正是舍妹。”
讲堂里的监生听到后,恍然大悟:“原来是唐小娘子阿兄啊,怪不得眉眼间长得有几分相似呢。”
唐珺感觉提到唐玥,这些人好像突然之间和自己变熟识了一般,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包着糯米纸的雪花酥,道:“苏兄,各位同窗,某初来乍到,给各位带了些见面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是唐玥让他带上的雪花酥糖,她太了解这群监生们的口味了,有雪花酥在,监生们很快就能接纳唐珺了。
果不其然,苏承看到酥糖眼前就是一亮,虽说在食堂也能吃到甜品铺的甜品,可每日供应一人仅限一份,完全吃不够。
此刻唐珺竟带了唐小娘子的“私货”来,他怎能不激动。
立刻,讲堂骚动起来,纷纷来唐珺跟前拿雪花酥。
雪花酥糖方方正正一块,是用棉花糖翻炒做成,里面夹杂着葡萄干、坚果碎、饼干碎等,吃起来又香又甜,关键是还软,比素日吃的那些梨膏糖好吃多了。
苏承吃得心满意足,当即豪放道:“唐兄弟,以后我苏某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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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玥最近很忙,很忙很忙。
因为刘司业在万寿节上的献礼被点为头名,得了皇上的赏赐,也因为那蛋糕实在太好吃,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全坐不住了。
凭啥国子监的食堂有甜品供应,自己家没有,不行,别人家有的自家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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