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来的反物质军团的啊!脑子里除了炸东西就没别的了么?!
最可恨的是胳膊下的人在挣扎无果后干脆去掏箱子里的炸药丢,噼里啪啦的每一声都在丹枫的神经上跳踢踏舞!
相识以来的种种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一闪而过,跑得毫无形象的丹枫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抬手就是一巴掌!
木渊扔道具的手都僵了,面罩下的脸瞬间涨红:“等等,你干什么!丹枫你把我放下来!我可是在——”
丹枫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直接化身安塞腰鼓传承人:啪啪啪啪啪!
形势比人强,俊杰本杰当机立断,委屈的把只剩了个底儿的箱子盖上了盖。
另一边,很有先见之明在丹枫夹人跑路前就挣脱下来的景元从容指挥着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持明们进行抄家活动,对着成丰远去的背影发出赞叹:“看看,老当益壮啊!”
……
“呕——”
摘了头套的木渊面如菜色的扶着墙,奶没吐出来,胆汁倒是快了:“唔……呕……”
景元拍拍他的背,体贴的送上水漱口:“你不是被丹枫带着逃离现场了么?你们还上星槎飚了一圈儿回来不成?不对啊,你也不晕星槎啊。”
木渊眼含泪花儿:“我晕龙……”
年轻人就是比老人体力好,丹枫凭本事饶了一大圈回来时,凭着一腔怒火突破极限的成丰在剧烈运动与急火攻心下倒在了追杀的路上。
简而言之——气晕了。
但木渊也没好到哪去,丹枫跑到后来干脆开了云吟术,水膜一裹,转着圈欻欻往前突进,比他两条腿跑得快多了!
起先木渊还觉得隐约间似乎看见了一条半透明的青色尾巴,结果很快他就没工夫去一探究竟了——丹枫那云吟术跟个滚筒洗衣机似的,而木渊就好像里面那团跟着轰隆隆转的衣服。
等头发丝儿都没乱一点的丹枫停下来后,木渊脚一落地,就跟喝了假酒一样晕晕乎乎的,往前一倒,扒着墙低头就吐。
继晕船、晕机、晕车、晕星槎后,原来还有晕龙这么一说啊……景元算是长见识了。
一道影子忽然笼罩住两人,景元和虚弱着的木渊一抬头,就对上了丹枫的死亡视线。
木渊下意识捂住屁股:“我可以解释的……”
景元那身在丹枫面前一贯的嚣张气焰也收敛了个干净,往木渊身边挤了挤:“对,他可以解释的……”
丹枫死盯着主使。
“是这样的……”木渊干咽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更显得那张脸可怜又乖巧:“你看你被龙师霸凌这么久,我这不是……咳,想着反正都要动手了,就新仇旧账一起算嘛……”
“……”
“……嘤。”
丹枫对木渊的“分寸感”真是无力到了极点。
一座阁楼和路上的小坑就是对方的全部战绩,阁楼还是新建好的,里面空旷一片,连桌椅都没搬进去,更遑论其他值钱物件儿,忽略掉被气晕了的某人,竟是连别人的油皮都没伤。
而且,这家伙“犯案”前还做了充足的准备,身量没法轻易改变,就在脑袋上套了个面罩遮住面容,连声音都变了变,从对方手里没收到变音器后,丹枫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这声叹息中包涵的情绪实在太过复杂,总的来说,倒也没他预想的那么生气。
丹枫从小到大,别说被人出头护着,连个能聊闲篇儿的生物都没在身边停留超过三天的。
饮月君会累么?会烦么?会任性么?会需要人关心么?当然不会!
饮月君生来就该是罗浮的龙尊,就该把所有时间拿去学习该懂的知识,然后做傀儡也好,做明君也罢,总之从他人来看,合该是完美无瑕的。
但丹枫会。
小时候会抵触这个位置,厌烦只能困于一方院落中无尽的课业,长大了也会厌烦一些龙师给他下的绊子,哪怕接受了他该担的责任,丹枫也不仅仅是“饮月君”。
虽然闹得动静不小……但被朋友护着的感觉还不错。
不过丹枫当然不会把这些表现出来,甚至把人当安塞腰鼓时也没半点留手。
他算大彻大悟了,和叽叽喳喳的景元比起来,木渊才是那个最能折腾的魔星!
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货色,要是让他察觉到了自己心中所想,那还了得?有朝一日不得拽着他的龙角让他亮尾巴切来做菜!
尤其在听清对方喃喃着可惜自己其他几箱存货没炸完的时候,丹枫再次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他就要和镜流学习,对付小兔崽子下手决不能留情!
“阿嚏!”
木渊揉了揉鼻子,神色萎靡:“谁又在背地骂我了……”
“那可太多了。”景元把两根粘在一起的奶油冰棒掰开,递过去一根,“不说远的,门卫大爷这时候肯定醒了,还不知道怎么唾沫狂喷呢。”
丹枫忙着收权,把木渊收拾了一顿就把两人扫地出门一脚踹出了洞天,他们排排坐在星槎海旁,叼着冰棍看空中的星槎有序行驶着,木渊叹气:“唉,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招人惦记也是在所难免……”
景元嘴里的冰棍都不甜了:“你认真的?”
“比珍珠都真,你没听过一句话么?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致用脚踹,丹枫肯定对我爱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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