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景元缓缓蹲下身挡住脸,羞耻道,“可以了!”
木渊从善如流的住嘴,盘腿坐在他身边,雨声淅淅沥沥,他托着腮看着眼前毛茸茸的头顶,笑弯了眼。
什么嘛,他还是能治住对方的嘛。
木渊耳尖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微微倾身凑近景元:“你说什么?”
“……”景元从手臂间抬起一只眼,抿了抿唇,“……我也喜欢你。”
木渊一愣。
“我当年设想了很多告白的场景,可惜你动作太快,那些想法还没来得及筹备。”景元不动声色摸了把脸,嗯,还是很烫。“其中就有类似现在的场合。”
木渊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回音:“啊……那很巧啊。”
对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指尖,倏地站起身往置衣柜走去,弯腰捡起什么,不过两秒又转了回来。景元挠了挠脸颊,目光游移。
“白珩姐之前给我发过这里的宣传照……我觉得很好看,也很具有氛围感。”
木渊表情慢慢空白,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一顿早饭再怎么吃,同屋的另外两个也该回来了,就算白珩找到了新的娱乐项目,也不会抛下他们独自玩乐。
喂喂,他就是一时兴起捉弄一下……不会吧?
“古经有云,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老妈问我好多次什么时候办这联姻之喜了。”他伸出手,手心中是一个朱红方盒,外表很仙舟风,打开后,里面却是柔软的绒布与对戒。
木渊呆愣愣地望着那盒戒指,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地上,连忙扶住墙爬起来,慌乱的站直。
什么……哎?来真的?是求婚么?虽然好多年了来这一出也不是很快……但是,总之,那个,来真的么?!但他穿得一点都不正式啊!怎么办,能按暂停键等他去换一套白西装么?或者符合古礼的衣服……说起来他衣柜里好像没有那种穿起来很麻烦又不方便运动的东西啊!
当有人在一件事上比你更慌张的时候,你就会自动冷静下来,更何况景元本就是大心脏类型的,给他一个警铃长鸣他能脚一蹬窜出二里地。
他将朱红小盒举在中间,郑重道:“虽然仙舟并无男子结契的律法,不过仪式还是不能丢的——既然你抢先告了白的话,这种事情总该分到我来了吧?”
没说不叫你来……但你又不是他那种跟着意外走的类型!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心血来潮总不能潮出一对戒指,绝对是蓄谋已久吧?!
木渊脑中不合时宜的吐槽,随着下一句话落下,一起跟着雨滴砸在地上,破碎,然后浸润到泥土里去。
“你可愿与我成婚?”
木渊离家出走的智商大概还没找到回家的路,傻不愣登的问了句:“如果我说不的话,今天是不是不能完好走出这个门了?”
“嗯?你想太多啦。”景元笑吟吟的,泪痣随着肌肉变化动了动,他睁开眼,木渊倏地感受到一股子难以忽视的……危机感。
景元金瞳微凉,看上去像是一只大型的,正在捕猎中的白化狮子。
木渊:“……”很好,他问到点子上了——就知道景元这家伙平常虽然装猫,但真到该出手的时候,就是个利用外表放松人警惕的狡猾猎食者……嗯?怎么感觉这种模式有点熟悉。
不过现在不是对脑中想法刨根问底的时候,木渊垂眸看看那对简约大气的戒指,伸出手,另一只手掂起大了一圈的戒指,叹口气道:“这不是完全不会给我反悔的机会嘛……少讲得那么宽容了。不过看在大喜之事的份上,我这次就不搞幺蛾子了。来,请新郎为新郎戴戒指——”
说到最后,他收敛起玩笑的语气,郑重地为递过来的手,套上那枚简约的戒指。
回去之后,工造司的单身狗们估计又要炸一轮吧。
看似几年完成人家几百年的人生历程,实则快千年才得偿所愿的青年感受着无名指被箍住的感觉,用力眨了眨眼。
景元也笑着s司仪:“接下来的环节,请新郎亲吻新郎?”
木渊微微闭上眼,在两人的距离只有不足寸余的时候,他按下手中的屏蔽器,扰乱了周围的信号。
景元挑了挑眉,笑着压下去。
另一边的房间中,不约而同响起遗憾又不满的声音。
“啊——!太过分了!在最期待的地方掐断……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白珩看着墙上的雪花屏,抓着投影器用力摇晃。
镜流也流露出几不可闻的遗憾,她对应星道:“看来你操纵机巧的隐蔽能力还有待提高。”
后者磨了磨牙,但确实是没躲过被对方发现了,他无话可说。把手上的控制器丢开,应星端起果酒喝了口,安慰自己道:“至少看全了前面。”
“那倒是……”白珩把投影仪关掉,说道,“没想到他们两个相处的气氛这么纯情,啊……这就是纯爱么?”
看过些不太该看的东西的丹枫闭上想要说话的嘴,低头狂喝果茶。
纯爱也就算了,这个纯情……反正他持保留意见。
半小时后,估摸着他们已经完事儿了可以一起去玩顺便进行调侃的白珩目瞪口呆的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前,宇宙狐狐头好半天,才连忙带着三个人找到前台,她手撑在木台上,瞪大眼睛问道:“薇尔蒂,你看到和我们一起来的,一个白发一个黑发的两个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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