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狗叫什么?!赶紧给我滚!”
有一郎知道椿理子不喜欢粗鄙之语,所以在她面前会特意不说。
但现在单独面对这种猪猡,没必要客气。
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一郎举起顺手抄来的菜刀,刀尖遥遥直指对方鼻尖。
“哎呦,毛还没长齐的小孩……”
话还没说完,逐渐暗下去的空中闪过一道白光。
一柄菜刀咻地从屋中飞出,精准无比的擦过管家的耳边,猛地钉在他身后的树上,刀刃颤震着嗡嗡直响。
“再说一遍、赶紧给我滚!”
力度之大,居然半个刀身没入树干。
管事不敢回头,将眼珠转到极限,侧眼去看那深入树干的菜单。
这要是钉在人脑袋上……
随后,他故作镇定“哼”了一声,肥手一挥:“不懂感恩的贱种!那就全把血倒了!”
腥气瞬间将新鲜空气积压殆尽,暗红色的液体被悉数倾倒在地面,渗入土壤,血迹不断向外辐散。
无一郎想要冲出去阻拦,却被有一郎拦住了。
浩浩荡荡上山的一群人,生怕有一郎手滑,火急火燎倒完血后就狼狈地下山了。
“别理他们,抄个小路下山,去找椿理子。”他将无一郎拉到身边,凑到耳边小声道,“我留在这里看家。”
有一郎不信这几个人就是简单倒个血那么简单。
他要留在这里看看这些人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犹豫片刻,他从怀里掏出那只紫藤花香囊,塞进无一郎的怀里。
“速去速回。”有一郎简明扼要叮嘱。
但他的眼睛却不自觉盯向了上山的入口,心中莫名升起不详的预感。
此刻,傍晚的火车站内灯火通明。
木制筷子夹起的肉丸掉落,在便当盒里滚了几圈,沾上几粒饭粒。
椿理子感觉脑中悬着的一根线,突然被扯断崩裂。
“不好吃吗?”耳侧传来不死川的声音。
“不……就是感觉有些心慌。”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椿理子摇了摇头,又用筷子把肉丸夹了起来。
不死川抓了抓头发,一脸无奈地坐在她的旁边:“我刚问列车员了,上一个车站的铁路出问题了,所以列车才会晚点,不过它应该很快就到站了。”
“麻烦你陪我等这么久了。”
“没有的事。”椿理子笑笑,将筷子合拢,盖上了便当盒。
随即她抬眼,转头遥遥望向山里的方向。
莫名感觉有点心慌。
作者有话要说:
不死川这个男人,他一出场我就卡文,更的晚都是他的原因!(敲打)
我给预收约了个封面,大家快去看!然后顺便给我点个收藏吧嘿嘿(不要脸)
16
“列车要进站了!退到白线后面!”
短促尖锐的哨声响起,列车员站在白线后屏退众人。
远处,遥遥传来蒸汽列车低厚深沉的汽笛声。
紧接着,雪白光芒刺破黑暗,铁道与车轮间相互摩擦四溅火星,漆黑的钢铁巨兽裹挟着风流冲进车站内。
列车停稳后,站台上挤满了搭乘火车的乘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坐在车站扶椅上的两个人同时起身。
不死川顺着人流走进车内。
而椿理子站在月台上,隔着列车玻璃,与他四目相对。
“祝您武运昌隆。”眼睛弯了弯,她用唇语向他做最后的道别。
实际上,在得到不死川关于那件事的回答之后,椿理子的眉头拧了起来。
两股纠结的情绪在内心中疯狂博弈和纠缠,一时间难以作出抉择,直到眼前闪过时透兄弟的画面。
椿理子感觉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松动。
其实在犹豫的时候,内心就应该作出选择了吧?
她呼出一口气,表情放松下来:“我果然还是放心不下那两个孩子,所以这次要辜负不死川先生的好意了。”
“不过这几天承蒙不死川先生照顾,还务必请让我送您最后一程。”
……
蒸汽列车的鸣笛声响起,铁道上的哐当哐当声逐渐变远,站台再次变得冷清下来。
半垂下眼,椿理子拎着两盒火车便当,一步一步走下车站的阶梯。
这是不死川让她带给那两个孩子的。
也就是在这时,身侧突然传来极为哀怨却又有些滑稽的声音。
“好饿!好饿!有没有好心人!”
车站时常聚集着难以生存的底层平民乞讨,可对方这声音中气十足的,不像是饿惨了的模样。
椿理子见过很多有手有脚,能自力更生却还在乞讨的成年人,因此没有理会身侧一直叫唤的男声。
“这位小姐!我看你印堂发黑必有祸事!只需把手中的便当给我我包你逢凶化吉!”
椿理子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走着,直到对方说出下一句话——
“小姐,你身上好重的湿气。就像刚从水里泡了很久,刚刚才捞上来一样。”
“你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吧?”
黑色长发甩动,椿理子猛地回头,对上一双神似狐狸的眯眯眼。
白衣男人盘腿坐在台阶上,单手托住下巴,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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