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刚刚了解规则的无一郎则显得稚嫩。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接连响起,战局也开始越来越激烈。
在这期间,双方的皇后和车马都被吃掉,只剩下王棋和兵棋。
但棋局内的局势是偏向信的。
他所执的白棋已经将黑棋逼到棋盘边缘,只需几步就能将无一郎的王吃掉。
不出所料地,信指尖一推,白色王棋吃掉与黑色王棋之间最后的屏障。
只需要一步,黑色王棋就要被将死了。
无一郎的面色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王棋,直面落在了黑色兵棋的正前方。
意想不到的一步!
因为被逼到棋盘边缘,王棋只有三个方向可走,而走到这步,无一郎所剩无几的棋子都无法行走。
但这盘棋无一郎并没有输。
因为当在场的棋子都无法行走时,会被判为“逼和”。
所以,这盘棋是平局。
在棋落的同时,无一郎的声音一并响起:“你刚才说的是我输给你的情况吧?和局并不算在那个范畴里。”
信盯着棋盘上所剩不多棋子,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他抓了抓头发,声音闷闷地:“的确。”
不过,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信并没有想在既定结果上耍赖。
这一盘棋局持续的时间很长,此时此刻已经近乎夜晚。
天边最后一抹橘色也已经下落,背对着黑色越发浓重的天幕,信开始开口陈述。
“其实那个灭门犯,真的不是人哦,而是食人鬼。”
这个情报和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一致,侧面证明信所知道的情报真实性很高。
但椿理子很不解:“那为什么要一直要找贵族呢?不仅弄得人尽皆知,还很不方便。”
“因为好吃啊。”
猝不及防地,信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这个回答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是回答了千百遍,已经在脑中形成的条件反射一般。
“人类饲养牲畜,会管控饲料品质,吃得越好的牲畜,肉质也就越鲜美。”
“一直锦衣玉食的贵族对于食人鬼来说,不就是肉质最佳的食物吗?”
他的嗓音一如往常稚嫩,但在此场景下说出却带着单纯而天真的残忍。
“这……”
一时间,椿理子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对这个回答作出什么反应。
而坐在对面的信,则是笑眯眯地将下巴搭在掌心,饶有兴致地等待他们的下一个问题。
但还没有等到他们问出下一个问题。
夜空之上回荡起乌鸦尖锐的嘶鸣,漆黑细长的鸟爪扣上窗框,椿理子的鎹鸦飞入室内。
漆黑乌亮的鸟喙一张一合,尖锐高亢的类人声音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西南方!西南方!京都城的西南方发现鬼的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小无在鬼灭学院里可是天才棋手
——
因为后面的剧情需要把缘一和六眼哥,所以不得不捏出来这么一个原创角色,我尽量把这段剧情写得不那么无聊
[] 32
此时, 京都城西南方的某处宅邸。
宅院内水榭亭台古朴典雅,院中河水清透,随便拎出一条水中摆尾的鲤鱼都价值百金。
惊鹿敲击石头发出清脆响声, 一队人簇拥着一位老妇人走过小桥,径直走入坐落在庭院中心的奢华室内。
管弦丝竹之声塞满屋舍,但在这位老妇人进屋的瞬间,室内变得一片寂然。
坐在主位的胖子立马脸上堆着笑:“琉桓家的主母来啦。”
他穿着质感极佳的西装,但也遮不住圆滚滚的肚子。不笑时便能看到两层下巴,一笑起来,肥肉便如层峦叠嶂一般堆积起来。
老妇人对此热络的招呼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便坐上为她安排好的客位。
在此屋中聚集着京都大大小小的名流贵族, 此刻却都不敢出声,而是静静地盯着老妇人一举一动。
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 老妇人没有说话,随手端起茶盏,细细品上几口才不咸不淡地开口:“你们特地找来老身是为何事?”
其实他们在这之前并不会如此恭敬有礼。
虽然同属于京中贵族,但琉桓家是以文臣出身, 手中并无实权, 财富也不及其他大族, 是空有名誉的名门。
而到了老妇人这一代,也就是琉桓真理, 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
为了不让家族绝后,琉桓真理随意找了个落魄世家子入赘,诞下一个女儿。
若非顶级华族, 贵族女性下嫁乃是上流圈层所不齿的,因此琉桓真理一直被受耻笑。
嘲讽的笑声一直伴随着西洋人的黑船开进江户湾。
因为洋人的黑船, 全境国门大开,数百年的旧有格局轰然崩塌,琉桓真理瞅准了机会,一举发展家族产业,使自家财富迅速膨胀。
背不靠有实权的家族,又是一直由女性掌舵,这般迅速增长的财产引得其他家族觊觎。
这场全境贵族人人自危、灭门之祸的,便是一直为首想要吞并琉桓家的贺茂家。
为了让琉桓真理妥协,贺茂家绑架了她年仅九岁的孙女琉桓椿理子。
所有人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因为那灭门犯的来访,年仅九岁的小姑娘误打误撞地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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