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宫规森严,顾珵怕你待腻了,之前特地给了牌子,许你借着他的名头斗鸡走狗。
这块令牌在洛阳之变中遗失,要不是宫门各处认得你,次次通融开后门,这会也混不进宗室近臣才能参加的内宴。
试想,都知道你宴上跳出来寻衅郡主,再有哪个敢偏袒你为你办事?原本的快活日子岂不是一去不复栽。
所以你深恨眼前多事之人。
那挑飞帷帽的青年身长八尺,气度不凡,腰间一把缥青宝剑,似曾相识。
盯着他的剑,你试着回忆到底在哪见过。
似乎同样不满男子贸然插手,缓过神的萧岚音竖起了眉毛:“殿下是在可怜岚音吗?”
“郡主切莫多心。”那青年柔声道:“孤观姑娘身法,极似故人,郡主好奇,孤也好奇。”
殿下,又一位殿下,满宫里有几位殿下。
你知道何时见过这把剑了。
叁年前就是这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害你一头扎进滚滚红尘,牵出一身麻烦。
顶着青年灼灼的目光,你捡起帷帽再次系好,温吞吞道:“不打扰郡主叙旧,我先行告退了。”
“叁年了。”他拦住你,“姑娘容颜如旧。”
真是烦人,你心中不耐,嘴上还要滴水不漏:“您认错了。我很少出家门,定不是殿下口中的那人。”
你先前不吭声,一味盯着他的剑,现在又拒不承认,顾青珣若有所思,忽而改口微笑道:“是孤认错人了。”
他话锋一转,“姑娘,孤并无恶意。方才观姑娘武艺超群,见才心喜,不知姑娘可愿留在东宫,为孤效力?”
越听越不对劲,还以为葫芦里卖的是哪门子药,原来在这等着你呢。
想是这太子是知你来历不凡,动了拢住你的心思了。
你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萧岚音。
金尊玉贵的萧氏郡主正蹲在地上,对着那口威严的重剑不知在想什么。
京中都传她进京是为了做太子妃,你看这小郡主与太子也十分般配。
只是她既是来做嫂子,剑怎么能插到顾珵身上。
以最原始的角度看,顾珵有危险,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
是太子。
顾青珣看似与这件事不相关,但也仅是看似。
你与水笙看法一致,老皇帝无道却不无能,于做昏君一道上很有花样,顾周被折腾的还剩那么点气数,却没应在太子身上,而是落到顾珵身上。
只看顾珵有蛟气护身,顾青珣没有,便知天道选了谁。
按道理来说,凡人不能未卜先知,但实际上,顾珵出了事,第一受益人确实是这位太子殿下。
所以,从萧岚音进京到顾珵受害,如果这里面有阴谋,那也一定是围绕东宫,而不是在顾珵的蓬莱宫。
你寄身宫中,一是因为九转金轮眼两次来此,想弄清其中缘故。二是顾珵身边实在逍遥,比昆仑山上不知好玩多少倍。眼下避这太子权势多给两分薄面,也不是不可。
想到这,你豁然开朗,徐徐一笑。
“好啊,殿下开口,自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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