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珠此时终于知道老皇帝的身份,颇有些惴惴不安。
“娘,我今天是不是太莽撞了,外祖父还看见我打架了,会不会不喜欢我?觉得我太刁蛮了?”蒋明珠怕皇帝不喜欢她,也怕皇帝因此迁怒楚玉。
毕竟她一直受的教育,就是要乖巧懂事。
楚玉说道:“不喜欢你的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而对于喜欢你的人来说,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蒋明珠忍不住问道:“那他喜欢我吗?”
楚玉对着女儿一直很有耐心,知道她内心的不安,便不遗余力的给她肯定:“他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吃你的雪云酥,也不会巴巴着给你送刀。”
楚玉捏了捏她的小胖脸,补充道:“你忘了,你也很可爱呀。”
蒋明珠脸上立时迸发出欢喜来,但又犹豫:“可他是皇帝诶。”
“他既说了是你的外祖父,你日后就拿他当外祖父孝敬,不要多想。”楚玉随口说道。
蒋明珠用力点头,道:“就算他不是皇帝,我也很喜欢他。”
楚玉心道只要蒋明珠保持这状态,起码老皇帝在位一天,都会护着她一天。
秦芙先前从林子里出来后,便听说自己和楚玉的桃色新闻传得满天飞,她找小姐妹帮忙洗白,齐心协力将脏水全泼到楚玉身上去。
只是等她刚忙活完泼脏水,便又听说楚玉孤身打虎救驾的传奇故事。
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楚玉如今炙手可热,从跟娘家决裂的蠢货、工部侍郎的夫人摇身一变,成了御前红人。
老皇帝甚至还给楚玉封了爵位。
在这种情形,没有人敢触天子霉头,继续传楚玉的谣言。
不能八卦楚玉,但他们可以继续嚼秦芙的舌根呀。
于是,秦芙好不容易压下的谣言,在短短一个时辰后,又变成了围场头条,甚至所有人都一致认为:秦芙对楚玉求而不得,楚玉对秦芙烦不胜烦。
秦芙此时倒是深刻体会到了,比被人传自己和对家桃色新闻更难受的事,就是被人传自己是对家的卑微舔狗。
她狠狠砸了几个普通瓷杯后,更让她头痛的事情出现了。
她的夫君,户部左侍郎沈耀祖跑过来,狠狠地一拍桌子。
“你从前在家中整日招猫逗狗,一会看柳姨娘不顺眼,一会看二丫头不顺眼,其实你是看我不顺眼!我说你怎么一天天逼着我上进,原来都是怕我比不过蒋拓,怕你的夫婿比不上楚氏的夫婿!”
秦芙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求而不得的名声,居然这么快就传进了男人堆里,甚至还传进丈夫的耳朵里。
“你听我解释……”
秦芙话未说完,就被沈耀祖狠狠打断。
“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整个围场,谁不知道我当了十几年的活王八!”沈耀祖越想越气,看见桌子上摆着的一套茶具。
这套茶具秦芙十分喜欢,每次出门都带着,哪怕是庙里进香都要带着喝茶用。
沈耀祖抢过茶具就往地上砸:“我记得这茶具就是楚氏送的!难怪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东西,你却宝贝得跟什么一样!去哪都要带着!你这哪是带茶具,带的分明是对楚氏的痴心妄想!”
秦芙张着嘴巴,她看着碎成一地的瓷片,忍不住辩驳道:“这是钧窑珍品,专供前朝皇家,早已停窑再无产出,怎么就平平无奇了……”
沈耀祖寒门出身,哪里能分辨瓷器,但他也听过钧窑大名。
市井人流传一句俗语“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可见钧瓷如何珍贵。
一想到自己砸碎这样的传世珍品,沈耀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抽抽了。
但他不想反思自己,选择继续指责秦芙:“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它这样珍贵!”
秦芙沉默,她从不在丈夫跟前表露出这套瓷器的珍贵,是因为习惯了丈夫的眼皮子浅,有什么好东西总想扒拉过去,
她存着私心,想要留给自己慢慢享受。
沈耀祖继续指责:“你觉得它珍贵,不过是因为它跟楚氏有关!”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主动说,那样你肯定又觉得我在炫耀。”秦芙狡辩。
沈耀祖冷哼一声,道:“你不要狡辩了,你在乎的哪里是什么钧窑孤品,你在乎的就是楚氏!这套茶具,平常你碰都不让我碰,就是怕我碰了,会玷污你对楚氏的感情,秦芙,你藏的可真够深的,这么多年一直把我蒙在鼓里!若不是楚氏是个女人,我都要怀疑几个孩子是不是我的种了!”
秦芙要不是知道这套茶具是自己多年前,仗着楚氏脸皮薄,借着自己的生日,软磨硬泡要过来的,她也快要怀疑自己真的对楚氏有什么不轨心思了。
沈耀祖自己纳了好几个妾,但完全不能容忍妻子有二心,此时见秦芙沉默,骂道:“怎么?你不说话了,知道自己理亏了?现在全家都因为你丢尽了人,今晚的晚宴你也别参加了,大家一起报病,我怕被人指指点点!”
“不能报病!”秦芙慌忙说道。
沈耀祖横眉冷对,道:“只是让你一次不见楚氏而已,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和孩子们丢脸你就高兴了?”
秦芙深吸一口气,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楚氏之间没有半点龌龊。”
沈耀祖讥讽:“你倒是想发生点龌龊呢,人家不跟你发生呀,都说你是单相思,你觊觎楚氏多年,楚氏不嫁人你就不嫁人,楚氏嫁人你就立马找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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