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怎么会是白纸?”李恒不解。
“可能是放错了。”太妃试图敷衍过去。
但李垣也不是傻子,说道:“母妃,我们是嫡亲的母子,您为何要瞒着我?”
太妃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拗不过儿子:“罢了。”
两张白纸在火上烤了之后,字迹方才显现。
李垣看完信的内容,顿时面色发白:“父王当年为何如此大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太妃叹息一声,说道:“谁不怕死呢?你当你父王是为了谁?”
提起往事,太妃也憋了一肚子火:“明明都先帝的儿子,在天帝眼里,只有太后生的孩子才是宝贝,其他庶子命如草芥!你父王比别人差吗?他文武双全,但却被迫只能当个富贵闲人,你以为他甘心?”
李垣此时非常理解父亲当年的怨恨,因为现在皇位摆在他面前,他也无比渴望,就算让他付出所有他也一定要用力抓住。
太妃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皇帝如何受尽先帝宠爱又如何,还不是被你父王算计到了,他日你登基之后,必然要将你父王的灵位供奉在太庙!”
李垣点头:“这是自然,我还要追封父王为帝。”
李垣甚至连追封的称号都想好了。
“母妃,薛神医医术不凡,他信中的提议,我觉得应该答应。”李垣说道。
太妃脸一沉:“你就是舍不得姓薛的小狐狸精?”
李垣赶忙摇头,说道:“怎么会呢?母妃,我这都是为了您呀,薛竟有神医之名,民间传他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您年纪大了,也需要有个神医好好为你调理一番。”
太妃闻言很是受用,但却不乐意这么便宜玉薛子玉,原本按照她的预想,无论是薛子玉还是薛竟都得死。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住秘密。
“母妃,您放心,薛神医在外面这么多年,都没有走漏半点风声,最重要的是,他和薛子玉名义上是师徒,实际上却是亲生的父女,他只有薛子玉这一个孩子,他知道轻重。”
太妃这才答应饶过薛神医。
当天楚玉从宫里回来,告诉了这母子俩一个好消息:“姑姑已经说动了陛下,明日就会在朝廷时宣布过继之事,稍后会正式行过继礼,说不得会和太子册封礼一起办。”
太妃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是想多了。
李垣欢喜得不亚于范进中举,他投桃报李,告诉楚玉薛竟即将进京之事。
楚玉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说道:“这样呀,真是太好了,我都要等不及了呢。”
李垣没有多想,只当楚玉是盼孩子盼疯了。
次日朝堂上,皇帝居然真的宣布过继之事,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李垣先前的丑闻并没有被人们忘干净,此时再度成为他被攻讦反对的理由。
李垣站在那,一颗心忽上忽下的。
“只是男女私情罢了,小节虽亏,但不输大义。”李垣的追随者如此狡辩。
“可陛下亲口骂他不忠不孝!”齐王派官员说道。
“齐王不也被骂不仁不义吗?况且现在要过继他的人也是陛下呢!”
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李垣忐忑不安,生怕因为争吵,而让机会白白错失。
最终天启帝一锤定音,压下了所有反对之声,确定了过继李垣之事。
李垣信守承诺,让王府所有产业,全都送到楚玉名下。
一个月后,薛竟进京。
哪怕他已经做了极为细致的伪装,但他还是被抓住了。
怀孕五个月的薛子玉,也突然消失。
“夫君,姑姑告诉我,你过继的日子就在下个月,这毕竟是件大事,具体是哪天还要在朝堂上讨论,不过确定了,会连同太子册封礼一起。”楚玉难得温柔地送他出门。
李垣闻言,强行压住脸上的喜意,轻声说道:“替我谢过姑姑,不对,应该要称呼为母后,王妃,你马上就会成为太子妃。”
楚玉笑而不语。
李垣上朝时,走路都带风。
天启帝刚刚坐在龙椅上,看了钦天监监正一眼。
钦天监监正立马出列,说道:“下个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都是黄道吉日,宜举行过继礼,恭请圣上裁夺。”
李垣很想定在初五,大礼一日不成,他就一日不能定心。
天启帝又看向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立马出列,谄媚地说道:“陛下,礼部上下为了此事已经筹备多时,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言下之意,他们哪天都行。
李垣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不停祈祷天启帝选初五。
天启帝做沉思状。
只是还没有怎么等他选好日子,齐王的舅舅忽然出列。
“陛下,老臣要告发一桩骇人听闻的旧案!”
王妃(完)
齐王的舅舅靖安侯突然站出来的时候, 李垣尚且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觉得这老臣多半是在垂死挣扎,可能会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麻烦, 并没有当一回事。
“靖安侯, 你也太着急了,陛下话还没有说完呢, 就被你抢了话茬。”李垣的狗腿子出声埋怨道。
靖安侯完全不为所动, 扬声说道:“陛下, 请容臣慢慢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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