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连累你了。”应如风讪讪地看向红袖,同他一起坐在了地上,叹道,“以后别喊我殿下了,我已经不是皇女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红袖不解地问道。
“如你所见,我触怒了摄政王,她要把我关起来。”应如风摊摊手,“谁知道当只咸鱼也会招人嫉恨?都怪我贪恋京城繁华,没有早点离开。哎,悔之晚矣。”
红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殿下……”
应如风叹了一声,“说了别叫殿下了。你一喊我就会想起从前的好时光,心更痛了。”
红袖问道:“那叫什么?”
应如风随口答道:“叫我如风吧。”
即便是寻常人家,女子也是不愿被除了长辈以外的男子直呼名字的,只有特别亲密的妻夫才会在私底下叫着玩。红袖嘴唇颤了颤,低低地唤了声如风。
应如风忽觉小腹燥热,脉搏中的那根黑线涌动了起来。以她的见识,也不至于被人喊声名字就情动,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能被人喊得如此缠绵。
她歪头看着红袖,他不笑的时候,红润的嘴角依然微微翘着,仿佛一把勾人心的小勾子。
红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扯起袖子挡住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应如风的手不可自抑地揽上他的腰,拉开碍事的袖子,盯着他泛起红晕的耳尖,低声道:“有。我帮你弄掉。”
逃脱
她的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印出一圈圈红晕。
红袖缩紧了身体,推了推她,有些难为情地拒绝道:“别这样,如风。”
应如风虽然恨不能立刻吃掉这只狐狸解馋,但也不愿强迫他,努力回想起一些像是应如行笑脸之类的恐怖画面,压下心底的躁动。她松开红袖,“对不起,我一时情难自抑。”
“别说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红袖在嘴唇上咬出几个深深的牙印,还是没能说出后半句话,丧气地把头埋进膝盖间。
应如风摸不着头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应如风和应如行交锋一早上,这会精神放松下来,觉着有些饿,虽说如今处境不妙,但饭不能少吃,便用力地拍了拍门,喊道:“我饿了,送饭来。”
门上被凿开一扇小窗,一个扁扁的食盒被推了进来。
应如风打开盖子,里头装着几块发黑的窝头,两碗清澈见底的白粥,还有两碟蔫蔫的小菜。白粥碗底依稀躺着几粒米,十个指头就能数出来。小菜里更是连丁点肉沫都找不出来。
应如风打穿越来就没见过如此朴素的饭菜,对外头喊道:“这什么东西?我不吃,换好饭好菜来。”
外头传来一声冷笑,“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女呢?你现在不过是摄政王养的一条狗。有的吃就跪谢天恩吧。”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应如风想了想,试探道:“你是禁军统领赵庆。”
赵庆得意地说道:“知道还不赶紧把食盒拿进去,不吃就饿着吧。”
赵庆身为禁军统领,看守应如风根本用不上她。但她一直咽不下宫变那日去天香阁带应如风回府却被她当众戏弄的那口气,特意向应如行请缨前来看管。
应如风如同闲聊般问道:“你知道应如行为什么不杀了我,反而留着我不?”
“死了多没意思,当然是要叫你生不如死才解恨。”
“那你猜她会不会回来欣赏我到底活得有多生不如死呢?”
赵庆脱口而出,“当然会了。”
应如风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她来的时候,我告诉她有人在招募禁军的时候收受贿赂,以次充好,你觉得她会怎么办?”
赵庆的声音突然没有之前那般中气十足了,“你的话,王上不会信。”
“我认识几个酒友,都是些体虚的酒蒙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可我听说她们各个都在禁军里挂着职,每日无需操练,只要应个卯就能回家了。这等好去处,我若不是皇女可也得眼红呢。”应如风感慨道。
食盒被抽了回去,赵庆在门外道:“食盒拿错了,我已经命人去换了。”
不一会,一个厚重的食盒就被重新递了进来。
应如风提着食盒在红袖身旁坐下,打开盖子,将饭菜拿了出来。这一回,食盒里装的是又大又软的白面馒头,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得当,看得人食欲大开。
红袖钦佩地看向应如风,低声道:“我听说赵统领是个忠心的,没想到背地里竟然会做下这等中饱私囊的事情。”
应如风撇撇嘴,“她的确是个忠心的,只可惜是个夫管严。她那夫郎既泼辣又能花钱,衣裳首饰都挑最贵的买,她先前不过是个副统领,银钱哪里够她那夫郎开销?恰好她负责募兵,便在上头动了歪主意。”
应如风流连勾栏,除了爱看美男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喜欢听八卦。这时代虽然没有手机,但每日听天南海北三教九流的客人吹牛说闲话,跟刷实时3d小视频似的,有意思的紧。
她听到赵庆贪污的事情后,也没在意。毕竟贪污这种事情太多了,要是彻底清算,朝廷里的官员怕是不剩几个了。不过她不在意不代表应如行不在意。赵庆先前是副统领,有上司管着还会收敛点,现在上头没人压着了,肯定更肆无忌惮。禁军直接负责应如行的安全,若是招来的新兵各个都是老弱病残,她还能睡得安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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