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暮年,精力有限。贾乐语早就不在乖巧类型的美男上浪费时间了,更喜欢驯服小野狼,在他们身上找回年轻时的活力。
伊恒完美契合她的胃口,尤其是他受辱后愤怒的眼神,更是惹得贾乐语枯木回春。
应如风看伊恒的眼神像是要杀人,轻叹了句年少不知奶奶好,便不再逗他。
她坐直身子说道:“不瞒贾家主说,正是因为暂时联系不上他母父,我才将他带在身边。不如等她们回来,我再向她们说说贾家主这份良缘。”
辛无忧也在一旁附和着,帮应如风作证。
贾家主哪能听不出应如风话里的推脱之意,但她根本不信这套说辞,以为应如风舍不得割爱。她深深地看了伊恒一眼,嘴上没再纠缠,眼中的侵占欲却是丝毫不减。
程毅松适时地转开话题,“难得我们四位家主共聚一堂,等会儿城主就任大典结束后,三位莫要忙着离开。留下来叙叙旧再回吧。”
应如风见其他两人没有异议,也点了点头。
那群舞郎下去后,又上来了一个戏班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应如风听着不太习惯,萝城的戏曲唱法跟京城大相径庭,不过几个小生的演技倒是可圈可点,生动的表情引人入胜。应如风欣赏着台上的人,而她对面的贾乐语却在欣赏着她身后的人。
伊恒被贾乐语看得很不舒服,几次想要发作都被江淼拦住了。他不愿意让那老女人再打量自己,又没带蜜瓜,便拉了拉红袖,“陪我去更衣吧。”
红袖见着应如风的目光落在一个又一个小郎身上,也觉得气闷,不想再坐在这儿喝醋,便点了头。
两人在庭院里逛了一会儿,忽然看到远处有两个侍卫匆匆走过。
“通知守卫巡逻得紧一些。官府传下消息,库坦细作又开始活动了,千万不能让她们混进宴席,惊扰了里头的贵人们。”
“听说官兵半月前差点把她们一网打尽,没想到她们居然有帮手,带着东西跑了。出来活动的可是跑掉的那些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有个女人弃马逃走。马匹购买都是有记录的,据说那马居然是……”
两名侍卫越走越远,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伊恒心神俱颤,手心浸出汗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红袖拉住他,“你往哪去呀?走错路了。”
伊恒推开他,“你先回去吧,我不太舒服,还想在这边转一转。”
红袖身负扮演裴家主正夫的职责,不能离席太久,只好先行回去,“等一会就是就任典礼了,你记得早点回来。”
红袖离开后,伊恒立刻沿着那两个士兵离开的方向奔去。那夜弃马而去的人可不就是他和恩人。这可是他半月来听到的唯一一条和她有关的线索,他绝对不能放弃。
应如风见红袖一个人回来,问道:“伊恒呢?”
“他不太舒服,想要在园子里多逛会。”红袖答道。
应如风有些无语,一个男人孤身就敢在别人家到处乱逛,她就知道不该带伊恒来的。
一直到城主就任大典开始,伊恒都没有回来。
程毅松慷慨激昂地感谢了一番皇上,感谢了一番朝廷,接着把萝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感谢了一遍,最后又总结了自己当城主期间的政绩,洋洋洒洒地致辞了小半个时辰,听得应如风热泪盈眶,直打哈欠。
程毅松把城主令牌交给应如风后,应如风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荣幸之至,就回到自己的坐席上坐下了。
就任大典结束得如此之快,所有人都没想到,众人甚至连恭喜都没来得及说。
程毅松轻咳了两声,“城主大人不拘小节,大家也不要拘束,坐下用膳吧。”
应如风目光一扫,却发现坐在对面的贾乐语不见了踪影。
应如风回头看了眼依然空置的伊恒座位,问向江淼,“贾家主去哪了?”
“小主人上台接城主令时,有一个侍男过来跟贾家主说了几句话,她就离开了。”
“那就是才离开没多久。伊恒怎么还没回来?你且去看看。”一群人端着酒杯来敬酒祝贺,应如风不动声色地吩咐完江淼,笑着迎了上去。
江淼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应如风让红袖接替自己,回到坐席边。
江淼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属下没在园子里找到伊恒王子,但看到贾家主往客房去更衣了。”
“好端端的突然更衣?难不成看我当城主激动到尿裤兜里了吗?看我年轻,就不把我放在眼里,随便就敢对我带来的人下手。”应如风冷眼看向上首的程毅松。
程毅松正和几位萝城官员推杯换盏,忽觉背上浮起一层寒意。她朝寒意来源看去,却什么人都没看见。
她余光扫见应如风朝外走去,连忙叫住应如风:“城主这是要去哪儿?”
“我不胜酒力,想去更衣。程家主没有什么意见吧?”应如风斜睨了她一眼,更衣二字咬得很重。
应如风的目光淡淡的,程毅松却莫名觉得胸上压了一块大石,呼吸都变得困难。
“城主请便。”程毅松目送着应如风远去,这才觉得轻松了下来。她心中一阵别扭,自己怎么怕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了?就是被应如风撞破,贾家主那边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又能如何?难道还能为了个男人跟她们三家翻脸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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