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晃着脚靠在床边,视线落在陆执与身上。“等你从美国回来,我们一块去接包子回家吧。”他说。陆执与恰好结束一局游戏,他扭头看向陈识。“好,到时候给她们在客厅换一个更大的猫架。”陈识不太赞同:“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啊,之前那个才用了多久。”“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包子心情肯定差,不得好好哄哄啊。”“我给她买了好多小鱼干,指定给她哄得开开心心的。”陆执与靠在他腿上,睫毛卷而翘,薄唇轻轻抿起。“都听你的。”陆执与肩上的伤口虽然恢复得很好,但陈识送他去机场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你要多注意点,别又发炎了。”陆执与亲了亲他的嘴唇:“知道了,别担心我。”“我估计至少得待一个礼拜,你有什么事就联系方庭宇,让他给你解决。”“我能有什么事。”“周二蒋琛舟的婚礼,你会准时去吧?”一想到这个陆执与就有点心痒痒,他实在迫不及待想看蒋琛舟逼着自己跟女人结婚的吃瘪模样,可惜没办法亲眼见证,但估计让戴着戒指的陈识去给他送戒指,蒋琛舟的表情肯定不会好看。光是想想陆执与都觉着解气。“我当然会。”陆执与轻轻歪了一下头,视线紧紧抓住陈识:“那他要是再跟你说我什么……”陈识将手放到陆执与手背上,安抚道:“我自己会判断的。”陆执与这下满意了,陈识是个很通透的人,懒得伪装,也不善于虚与委蛇,他要是真原谅自己了,也不会当个拧巴的人,揪着那点事儿不放。陆执与最近真的挺开心的。能把蒋琛舟气个半死是其一,又把陈识给把到手了是其二,虽然现在也说不出个多久远的承诺来,但陆执与确确实实很喜欢有陈识陪在身边的感觉,真跟陈识谈场恋爱,也未尝不可。毕竟也用不着结婚,一辈子都捆死在一起,至少能在自己对陈识尚有兴趣的时候,能得到他。这种依赖感在马上要分开之际越来越强烈,陆执与脑袋埋进陈识脖颈里,声音闷着开口说:“等我回来,你要来机场接我。”被陆执与用依赖的语气撒撒娇,这事让陈识总感觉自己很特别,他也对这种状态特别上头,自然也就愿意哄着。“知道了知道了。”
“要及时回我消息。”“有时差,我怎么及时回你。”“那醒来立马给我回。”陈识笑着戳了戳他的脑袋:“你怎么跟初中生谈恋爱一样啊。”西方城市长大的陆执与向来不遮掩自己的任何情绪,爱意就像扑向卡纳岛的层层白浪,卷起无数星星点点的碎光,将一切淹没。这场短暂的分离以一个缠绵的吻结束,陈识没有送他进去,目送陆执与离开后,方庭宇又将他送回了公寓。陆执与的公寓很大,一个人住还挺孤单的,陈识当晚便领着馒头回家了,顺道收拾一下行李,到时候带一部分到陆执与那边去住。傍晚时候,陈识给蒋琛舟定下新婚礼物的那家店打电话来,说手表已经到了。陈识亲自去店里拿,这个手表比陈识买过的任何一个大件都贵,还是店员领着他到贵宾室坐着送上来的。是一块蓝色气质的表,较深的颜色很衬蒋琛舟的气质,被好好得封进了包装袋之后,陈识又去楼下的男装层逛了逛。西装店门口摆着身材高大的模特才能穿出韵味的墨绿色青果领西装,质感极佳,陈识看得眼前一亮。陈识不太爱穿西装,只给自己挑了套不怎么会出错的黑色西装,用以参加蒋琛舟的婚礼,而门口那套西装,他订了一套陆执与能穿的尺码,寄到公寓。新买的黑色西装在房间里挂了两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被取了下来,陈识难得穿得这样一丝不苟,他在镜子前好一阵整理,这才踏出家门,打车前去参加婚礼。被包下的酒店很是气派,到处都挂着气球和彩带,铺在红毯两边的花以白色为主,簇拥在一起,新鲜漂亮。延伸到大厅主舞台铺满了花,钻灯垂直落下,碎了一地琳琅的光。陈识很快找到了两位伴郎,他打完招呼后,站在伴郎身边显得有些局促。直到蒋琛舟抽出空来跟伴郎叮嘱一些事项,这才跟陈识撞上了。“阿舟,新婚快乐啊。”陈识眉眼弯弯,主动道。蒋琛舟那点僵硬的表情还是没能躲过陈识的眼睛,本打算跟伴郎打个招呼说看能不能让自己送戒指,这下又打了退堂鼓。还是别让阿舟更不高兴了。“给你送的新婚礼物。”陈识拎起袋子递给蒋琛舟。蒋琛舟不想收,一点儿都不想收。被迫挤出来的笑显得有点苦涩。“谢谢。”陈识这下心里比他还要更苦涩,虽然也勾着唇,可眼底的失落和难过让他瞬间失去了刚刚的兴奋劲,一下就焉巴了下来。“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蒋琛舟紧咬着牙,视线追逐着陈识失魂落魄地入座的背影,身后的室友拍了拍他的肩。“你跟小识闹矛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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