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是陆执与要求她加上的,否则从蒋琛舟那里抢来的两个项目,陆执与全都要丢给其他人做。这倒也应了蒋琛舟的想法,新的八卦产生了,关于陆执与追陈识的事迅速地淹没了公司里的各个群聊。陈识头更大了。陆执与鞭长莫及,摸不到国内的状况,发给陈识的消息也全都石沉大海,电话是一个不接,有脾气得很。这次急匆匆赶回美国,是要参加老爷子的遗嘱公证。陆执与压根没指望他这个心偏得极其明显的老头给自己分多少东西,但听到律师将条款一项一项报了出来后,陆执与明显愣住了。老爷子也逐渐是到了年纪,说话很慢,他浑浊的眼睛盯着陆执与,敲着拐杖解释道:“你哥哥比你沉稳着,公司以后的主权人还是他,但你的股份绝对一分不少地给你。”“你也要洁身自好,钱是给够了,别再做蠢事,把自己卷到不必要的纷争当中去。”老爷子这是在点上次蒋琛舟告状那事,陆执与跟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但看在钱的面子上,他还是忍了下来,低头说了声是。陆尧似乎已经早知道了遗嘱内容,听完老爷子训话后,他跟陆执与并肩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国内这个发展前景还是不够好,我看你的公司要想超过我们陆氏集团,还是要把重心放到欧洲市场去。”侃侃而谈的分析压根没进陆执与耳朵里,他顿住脚步,停在楼梯口,抬眸和陆尧对视。“哥,我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还是没办法把我喜欢的人留在身边。”陆尧显然没有想到陆执与会问这个问题。“只要你给的足够多,谁都会愿意留下来的。”陆执与想起陈识的那条转账信息,十万零八千,小到只是银行卡账户里的尾数,陈识还是要固执地转过来,划清跟他的界限。他陡然陷入一种无尽的惆怅中,手指微曲,眸子无神涣散着。 “我现在单身。”陆执与失魂落魄地回了国内,他发现怎么都想不出留下陈识的办法,不免越来越焦躁。他有钱又如何,陈识是个世俗欲望极低的人,从小到大都是精神世界的缺失,导致他压根不在意赚下多少钱,爬到怎么高的位置。陆执与这才后知后觉想明白,和陈识在一起的时候,定下的每一家高级餐厅,带他去看的每一个新奇城市,给他买的每一个昂贵奢饰品,能让陈识展露笑颜的,都只是那份心意而已。随手在街边买下的糖炒栗子,在陈识眼里和价格夸张的衣服鞋子一样值得珍视,他看重的从来都不是价格,而是这份心意本身。
或许以后也会,他因为爱人早起煮下的一碗粉欣喜,为一次傍晚的散步而愉悦,为一则准时到达的关切而安心。陆执与简直内耗到了极点,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狂躁的自我怀疑当中,抛下那股舆论风潮后,连自己原本设计的后续追人计划都搁置了下来。陆执与有点不敢见陈识,不敢见到他那双再也不会为自己而起任何波澜的眼睛。他向来敢爱敢说,却在陈识面前丢了分寸。办公室常空着,话题主人公不在,好歹没折腾出什么大风浪,陈识索性一天到晚窝在办公室里不露面,反正他加的那些公司七七八八的群也少,属于是眼不见为净。公司里盛传的八卦总是一个接一个,把陈识和陆执与那点子事给挤下去的,是张婉宁起诉蒋琛舟的事儿。这简直成了公司上下人人感兴趣的话题,路过哪里都能听到谁说上两句,然后表情一个比一个惊恐,一个比一个兴奋。陈识虽然没有去主动了解,但多少也听了个大概,据说两人婚变之后,一直都在明里暗里争夺公司资源,张婉宁手上有不少蒋琛舟违规操作的证据,她一开始还只是本着留点情面,顺利离婚,把财产分割清楚就好,但蒋琛舟估计也使了点手段,两个人没谈妥,现在就闹到法庭上去了。有个室友也听了点风声,给陈识发消息问情况。陈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回了个不太清楚。看着曾经的好朋友陷入这样的漩涡里,陈识感觉很是唏嘘。蒋琛舟家境虽比不上张家这样的大家族,但也算不错,一家人全力托举孩子到大城市来求学,也是给予了物质和精神上的一切支持。蒋琛舟自己非常也有能力,一直都是佼佼者,只是选错了一条路。但陈识很了解他,再糟糕的状况,蒋琛舟都还是有办法周旋的。即使这次真被张婉宁告倒了,他也不见得真的会就此落败。蒋琛舟忙着自己的案子,没来纠缠,陆执与也不知道究竟是动了哪根筋,奇奇怪怪的,基本上不出现。陈识还乐得清闲,现在偶尔只有方庭宇给他布置点工作任务。和方庭宇逐渐熟悉起来,陈识发现他并没有那么古板无趣,甚至还有点这个年纪的男人独有的幽默。“哦对了,我最近在看股票,看了支很有势头的。”陈识诧异:“你还会看这些啊?读大学的时候我有个室友也很喜欢研究这个。”“那岂是很会啊,可以说是精通。”陈识挑眉笑:“厉害厉害。”“你要不要一块买点?”方庭宇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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