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厂现在越干越大,连每年停工的时间都缩短了。
还有消息说,啤酒车间要从饮料厂独立出去,变成啤酒厂。
饮料厂管的比较严,江文清只能在门口等陈木文,还好下班时间来的很快,没让她等太久。
“去跟他俩说过了吗?”
陈木文坐在自行车后座,让江文清骑车带他,两人先去文芊芊那接久久。
江文清在前面点头:“说过了,顾知青还让我帮他寄信回家问问呢。”
她装作漫不经心跟陈木文说:“不知道恢复高考我们能不能考……”
陈木文还以为她在做梦,挑眉轻笑:“咋地?初中学历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江文清哼笑:“没错!我要去征服大学学历!”
陈木文没放在心上,只当她在开玩笑:“考大学应该挺难的,那你现在就要准备起来才行。”
他随口说一句,没想到江文清真的开始准备起来了。
她为了高中教材,特地主动跟顾峰说了话。顾峰一听她要高中课本,一天就给凑齐屁颠屁颠送来了。
江文清也没让他白送,给了书本费的。
又开始学习,她不止自己学,还让陈木文一块学。因为她说有很多题看不懂,拿去问陈木文,陈木文要先自己学会才能教她。
恢复高考的消息一直没确定,陈木文只当她在兴头上也就陪着她一块闹,全当夫妻情趣了。
谁知道十月下旬,报纸上真的刊登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并且只要拿到初中毕业证,没有年龄限制,职业限制全部都能参加高考!
饮料厂才停工陈木文不用上班,出门买早点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
他带着报纸回家,连早饭都忘了买。
江文清前一天晚上被他折腾过头,现在还没睡醒。把人摇醒,听说这个消息,她也只是“哦”了一声又歪头睡过去了。
留陈木文对着久久,大眼瞪小眼的激动。
等他冷静下来又抱着久久出去买了早点,回来江文清才悠悠转醒。
“给我十块钱!”
江文清眼还没睁开,就跟他伸手。
陈木文啥也不问就把钱包掏出来递给她,钱包还是江文清让陈木桃从省城买的。
她有段时间迷上从省城买东西,说这样有种什么“代购”的感觉,陈木文不知道什么叫代购,她爱做什么都随她去。
“看,这十块钱是你输给我的。”
江文清跟他说起之前自己说高考恢复,他不信自己的事。
“虽然我们没打赌,但是你不信我这也是你的惩罚。”
陈木文对这个惩罚没有意见,反正他的工资条都是媳妇去领,领完再给他零花,他钱包里的钱都是他平时没花攒下来的。
“我跟你道歉,行吧?”
江文清说他道歉不真诚,不接受他的道歉。
“我们吃完早饭回队里吧,把这事跟大家都说说。”
陈木文说好:“我再买两份报纸带回去。”
今天估计回不来,江文清把久久的东西收拾收拾,带着书一块回去了。
恢复高考是件大事,回去队里果然又是一阵喧闹。
不过队里上过学的也没多少人,最近两年条件好些上学的人多,还在上小学呢。
大家讨论过后也就散了,继续去上工。
只有知青比较激动,他们原本也就是初中毕业,高中毕业被分配过来的,现在能考大学当然好。
连白净都过来跟江文清借报纸,打听消息。
江文清看到她久违的八卦重返心头,忍不住嘴欠说:“白~知~青~,你也来借报纸啊~”
好在白净是女生,陈木文只怪异的看了江文清一眼没说什么,倒是周成夏立刻反应过来,整个人缩起来抱着自己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卤大鹅
白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江文清没有为难她的意思,说那一句九曲十八弯的话纯属是嘴滑了。
她赶紧把报纸给白净,让她拿走。
不管她什么心情, 江文清都没有多注意。
因为周成夏实在笑的太厉害, 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她正在给人拍背。
“有这么好笑吗?”
周成夏冷静下来, 学她刚刚的语调说:“江~同~志~,实在太好笑啦~”
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江文清狠狠推她一把:“笑吧, 笑破喉咙我也不管你了。”
顾成莲正跟陈木文现在一块大眼瞪大眼, 陈木文问他:“你媳妇一直是这个情况吗?”
顾成莲“唔”了一声,转移话题:“我记得你也是初中毕业,要不要考试试?”
说实话陈木文还没想好,他是孩子的时候上学是他的梦想, 可是他现在是丈夫也是父亲, 有媳妇有孩子。
如果他跟媳妇都去上学, 孩子和生活怎么办呢?
再说他在饮料厂现在发展的也不错, 要是去上学不知道回来还要磨多久。
顾成莲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劝他:“我是建议你考试试, 一个厂里就算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待遇, 可都是一般工人比不了的。”
“你要是以后在单位呆着,没有学历也不行,不如趁着年轻赶紧把该学的学了,以后也能多条路多些选择。”
他说的也在理,陈木文说他考虑考虑。
江文清不知道他没打算考大学, 在她心里她是默认陈木文要考的。
陈木文回去跟她说不知道要不要考,她才知道他心里还不确定。
“你放心我一个人去上学?”江文清没有犹豫的胡编乱造:“我听说大学里的男的都很乱, 喜欢勾搭女同学,你不去我万一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进攻了怎么办。”
她摸摸脸,去照镜子:“虽然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但是也还是风韵犹存吧。”
她从镜子里向黑着脸的陈木文抛个媚眼,陈木文气哼哼的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
轻轻带着人转过头,去咬她的嘴唇。
“你敢!”
江文清被他捏着脸颊,说话的时候哼哼唧唧:“你不跟着我,怎么知道我敢不敢。”
还没说完屋里就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唇齿之间的水渍声停下,又有板凳被踢到的声音传来。
大家都去上工周围没人,久久也在地里跟学学姐姐玩,
江文清都被陈木文日夜浇灌给灌熟了,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跟陈木文在屋里大吵一架。
完事她气喘吁吁的躺在他怀里,声音还带着沙哑也不忘说:“我跟芊芊姐在家倒腾点小零嘴,也存了一些钱。听说上大学学校也发补贴,还有你上班攒的一些钱,够养活我们一家三口,你就跟我一块考吧好吗?”
陈木文抚抚她光裸的脊背,江文清现在擦脸用百雀羚,雪花膏都用来擦身子,摸起来格外细嫩。
他亲亲她说好,江文清高兴抬头跟他交换一个吻。
亲完她蹭蹭人:“那我们一块学习,为了好好学习从今天开始不准在干这事了,直到高考结束,怎么样?”
实在是……不怎么样!
陈木文翻身把她压在炕上,大手抬起她的腿:“那再来一次。”
江文清尖叫起来,最后还是没挣脱走,跟陈木文又吵一架。
她俩在县城没人管,也经常这样日夜不分的玩闹。
陈木文没算好时间,结束才想起来儿子还没接回来,等他急匆匆穿上衣服往外跑,才看到久久正蹲院子门口玩小虫。
陈翠春在他儿子旁边站着,听到他出来斜眼看他。
“大白天就开始造动静了,被人听到下午就给你传的满大队都知道。”
陈木文嘿嘿笑两声:“忘了。”
至于忘了什么,他就不说了。
正好他娘在这,他顺便说了自己跟媳妇想高考的事。
陈翠春不太理解他现在考什么高考:“你工作咋办?那么好的工作不要了?”
陈木文说:“看能不能考上,要是能考上工作给大哥,或者给卖了都行。”
卖工作的钱,也能够他们一家子上学了。
都分家了陈翠春也没法管太多,只说钱不够到时候跟老子娘说,大家一起想办法。
陈木文跟江文清打算参加高考的事,没有说给大家听。
他俩第二天就回了城,开始学习。
离考试也没几天,能学习的时间也不多。好在他俩之前一直有学,不至于临场抓瞎。
考试前一天陈粮丰和陈翠春特意来接娃,顺便看看他俩怎么样。
江文清有些紧张,陈翠春还安慰她:“考不上拉到,有啥好紧张的!”
江文清让她赶紧“呸呸呸”三下,信誓旦旦的说:“谁说我考不上,我必考上!”
她这种自信只维持到数学考完,出来她就哼哼唧唧跟陈木文抱怨:“数学这个崽种!我跟它不共戴天!”
夫妻俩都选的理工科目,除了必考的语文,数学,政治,还要考物理和化学。
外语只有报考外语专业才要考,考试之前他们就填了志愿。
江文清为了稳妥,填的都是省城的大学,还有一所是市里的大学用来保底。
她不挑学校,学校不挑她她就谢天谢地,总之能考上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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