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西池闭了闭眼,倾身靠过去,把人揽进怀里,沿着她后背一下接着一下顺毛般抚摸着。
他是想保护好她的,可他却伤害到她了。
事情还未解决,却先给她带来了伤害。
与其说是被推开,倒不如说是他先忽略了南宛白的感受。
四节课时间,解西池想了很多,想到被关在门外,怎么都敲不开门无助的女孩。
她从不怕面对黑暗,只怕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
之前是奶奶,现在是他。
他所做的事,出发点虽好,但无异于重蹈覆辙,那明明是她的心结,他却忽视了。
她该有多害怕。
“小池同学和解西池道过歉了。”解西池蔫巴巴的,额头抵在女孩肩上,“现在他好想你。”
南宛白呼吸一滞,又听他说。
“小白能原谅他吗?”
他声音放得很低很轻,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
南宛白默了默,往后退开一点,能看见少年脸上明显的失落,以及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
当事人似乎并不在意,只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南宛白看向夏芝芝,“芝芝,我……”
不用她说,夏芝芝就有眼力见地坐回去,“我觉得食堂饭挺不错的,我在这吃,你们随意。”
楚清越:“……”
南宛白看了眼牵着的手,拽着解西池大步朝食堂外走,好多人在看他们,议论有,八卦有。
然后那些视线和话语,全都被甩在身后。
唯有牵住的手没放开。
她把人带到无人的树荫小路,没好气道:“我看你是不知悔改。”
解西池眼眸敛着,“改了的。”
“你改了?你在外面罚站给谁看呢?”南宛白越说火越大,气恼地看他,“你明知道我讨厌你那样。”
“哪样?”
“不把自己当回事。”
她就是看不惯少年折了傲气,巧言令色地去讨好人,即使是她,也不行。
那么好的解西池,凭什么总要放低姿态。
时间停止了般,一片静寂。
许久,解西池轻叹口气:“没一直站。”
“什么?”
“我不敢自伤的,想都不敢想。”解西池俯身在女孩额上亲了亲,“同样的错,不会有第二次。”
他嗓音压低,模糊颤栗。
“我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做好的。”
南宛白攥住他衣角,手指紧了紧,“小白教你,我们都一点一点慢慢来,行吗?”
“行。”
她一直悬着紧绷的心,一下就松了。
解西池手扣在她腰上,摸着女孩脊椎骨,数上去,直到抵达后颈处,安抚地捏了捏,将人圈在身前,猝不及防吻上去。
不再是触之则分,真正意义的接吻,在唇齿间游走,占地盘似的,与对方的气息交织缠绕。
温柔却又强势。
南宛白身体僵直,明显感受到他越过了那条线。
被勾着纠缠,陌生的感官席卷了所有知觉。
他吻得深而动情。
“之前那些不叫接吻,这才是。”解西池指尖穿过她后脑发间,再次压上去。
南宛白被他亲得浑身发软,站都站不住,索性随他折腾了。
这只心机狐是懂得寸进尺的。
作者有话说:
两个人都有心结,池哥怕丢下,小白怕失去,但他们都在努力变得更好!
看上去就是一伙的
南宛白翻着本子的手轻颤了下, 似难过又似无奈地笑。
她朝旁边的少年摊开手,“笔。”
解西池从兜里摸出一支笔递过去,然后就看见女孩认真地落笔。
【对不起解西池】
解西池怔了怔, 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盖在她手背上,“写什么呢?”
南宛白抬起眼睫看他,模样挺较真, “小白扔了解西池的资料,还打他。”
“……”
“对不起。”
说着,她瘪了瘪嘴,手指在本子上戳,“你怎么写这么多遍啊。”
解西池觉得她这样实在是太可爱, 侧过头亲了下她的脸,“没让你写, 看看得了。”
南宛白绷着脸不吭声。
解西池去拿她手里的笔,随意道:“小池同学替他原谅小白了。”
南宛白眼睫一颤,“你怎么这么好哄。”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平静道:“也怕的。”
但那个人是南宛白,他就是知道, 她不会丢下他。
吃饭的时候,小姑娘都靠得很近,解西池指腹揉着她脖颈, “磨我呢?”
“哄你。”
于是“生离死别”了几节课的两个人, 在晚自习时手拉着手回来了,众人一脸懵逼。
怎么个事?这就和好了?
解西池在楚清越边上站定, 脸不红心不跳, 喊出一声:“越哥。”
众人惊呆了, 尤其是头号迷弟韩永,眼睛都快要瞪出来,“江山易主了我怎么不知道?”
只有楚清越本人知道,一声哥,就代表他要遭殃了。
楚清越面无表情站起来,腾出座位,拿起卷子和错题本,准备去后排靠窗的位置。
这狗东西为了和女朋友挨着坐,脸都不要了。
夏芝芝忽然扯住他衣服,挽留道:“善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意思很明显,别让她一个人受苦吃粮。
楚清越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大拽比,淡道:“池哥成绩优异,教个人没问题吧?”
解西池:“……”
哥来哥去的,倒是让这人学会了。
解西池磨了下牙,笑道:“小意思。”
说完,他看向夏芝芝,和善友好地问:“同学,你哪题不会?”
夏芝芝:“……”
南宛白极力地憋住笑意,“你别欺负芝芝。”
解西池趴在桌子上,用手指去勾她的手,语气可怜巴巴的,“我们都没当过同桌。”
南宛白也趴下,歪着脑袋看他,俩人小学生似的玩勾手指的游戏,把对方往自己这边拉。
“现在是了。”
夏芝芝:“……”
楚清越:“……”
就这两人的状态,教个p的题。
————
回到公寓,南宛白先去冲了个澡,而后散着头发在桌前写作业。
解西池这就一个浴室,所以他们两个都是错开时间洗澡的,很快,房间里就响起水声。
不大不小的公寓,一间卧室两个人一只猫,这一切都让南宛白心口变得软乎乎的。
解西池出来时,身上沾着点水汽,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和她是一样的。
可能是怕吹风机声音大会打扰到她,他干脆单手扣着毛巾在头上揉擦,闲来无事去看猫学长在干什么。
猫学长也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晚上不会吵闹,往猫窝里一趴,懒洋洋的。
解西池手欠,一会儿捏它耳朵,一会儿按它鼻子,头发丝的水还掉在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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