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菲利欧望着她明明是一双象征黑暗的眼眸里却涌现着小小的愧疚不安,尽管掩饰的很好,可他非常善于观察人类情绪。
看起来可真甜啊。
味道一定很好,好想吃……
邪恶的,本能的念头简直以一种汹涌的趋势撞击着心脏。
可他只是敛着眼眸,看着她用力握紧的指尖泛白,然后开口说,“教我练这个吧。”
“啊?”
乔依下意识疑问了一声。
后来想起,她和迪卢克罗曾经想让少爷练剑,还打过赌呢,只是因为其言辞拒绝而失败了,最后只是让他出来散步运动,到这个程度就已经够了。
她也没再提过。
现在,他说要练习?
“之前,不是想让我练剑吗?”
亚菲利欧说完后看向她,如果是之前,她一定高高兴兴的给他准备木剑,还会给他制定练习机会,说不定还会偷笑着给他加大体能训练报复回来。
可是现实是她转开目光,淡淡说,“少爷,您今天难道不需要工作吗?”
“今天休息。”他的心底里仿佛有一头愤怒的野兽正不停嘶吼。
“其实,您的身份也不必学这个。”当事人仍不知情。
“我想学。”他口气也变硬了。
“那……”乔依想着推辞,客客气气说,“我帮您找迪卢克罗来,他一定很高兴您会这么说。”
沉默了一下,她听到少爷浅又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停顿,咬字说,“我,要,你,教,我。”
这绝对是要生气的表现。
乔依不得已,只好重新转回头,客气里有点无奈,“您不是讨厌这个吗?”
亚菲利欧闻言眸底微微发亮,声音都变得透彻了,“你在关心我?”
……
她避而不答,都到这个份上了,“好吧,”她语气里有些不情愿,“那我服从您的命令。”
少爷看起来只是单单纯纯的学门手艺,不过和当初那一提到运动和练剑,精致雪白的脸上就满是厌恶,简直判若两人。
乔依也只是按照迪卢克罗当初怎么教她的,依葫芦画瓢教给他而已。
仅仅是这样,这段时间里关系气氛算得上是彻底陷入了冰层以下的两人,说话很少,见面很少,笑容是根本没有的。
现在他嘴角一点点微不可见的上翘,眼神也比之前更明亮了。
奇怪,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乔依谨慎地用剑尖把他的动作往下压了压,没敢太重。
先在脑子里划掉了抖那啥的选项。
“这里要怎么做?”
虽然很讨厌用身体做出这些滑稽可笑的动作,不过,亚菲利欧看着旁边因为他的提问而耐心讲解纠正的乔依,心里那头无形的野兽被喂饱了,甩动着尾巴,舒适地眯眼盘踞了起来。
“少爷很聪慧,一学就会。”
他心里考虑着故意装笨降低戒心的好处,可很快否决了,不知为何他心中不太想再在她面前示弱,而是更想展示自己强大的那一面。
于是在乔依面前呈现的就是只要她描述纠正一遍,基本就能大差不差的亚菲利欧。
而且当他这么做时,自然而然的会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凛冽和凌厉,其实她拿到了大剑士的认证,她觉得自己也许是有一点实力的,可是看到少爷的练习速度,还是不得不说,有一种人就叫做天纵奇才。
勤奋起来的少爷简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可怕速度进步着。
他看起来就像是突然热爱上了运动,每天在她栽土,挖土,埋土,拍土的时候,少爷在跑步,跳跃,练习,以及双手捧着脸颊蹲在花园外面看她劳作……并且,十分兴致勃勃地指指点点。
就差在那张可恶的脸上写着,你尽管忙吧,反正都是做无用功。
说实话,那表情有时候真让人火大到想把他拎进来自己干。
可她告诉自己不能朝他生气,要心平气和,一旦破冰,某种意义上说就好像她低头了似的。
冷战的精髓就在于不赞同,不否认,不率先发出话题,不给任何好脸色。
如果是双方冷战,那关系应该会像乔依希望的那样越来越远,可少爷有接近她的权利,他要命令她怎么样,她也没办法阻止。
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在对练中,她的心不在焉让初学武技的少爷有了可乘之机,他快速地锁住了她的关节,然后压倒在地上。
曾经一滴汗都不愿意流的亚菲利欧,现在额头满是透明的细密汗珠,刘海湿润地黏在了脸颊上。
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下,无论是胸膛急促地跳动,手肘强硬的禁锢,还是堪堪插在脑袋边上的木剑剑刃。
都能够感受的一清二楚。
乔依看着他那细润湿泽的银色眉睫,以及底下一双洗涤过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眼眸,充满了锐利的锋芒。
心脏处微不可察地乱了节拍。
他一眨眼后方才的凌冽消失,而是带上了一丝喜悦和骄傲,抿唇说,“我打败你了。”
“是啊。”乔依干脆躺平,不动声色地夸奖,“少爷真厉害,进步很快,您的身手足够自保了。”
“是不是可以不用为难自己了?”
亚菲利欧骤然反应过来,眼底浮现了怒色,他抓住她的手腕低下头,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他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质疑着,“你刚才是故意的,你想摆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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