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不该了,抬头觑了眼自家二哥,胤禟苦着一张小脸,生生咽下了一肚子苦水。
“要是二哥真是神仙就好了。”
这一刻,九阿哥不由想道。
软榻上,胤礽唇角不觉地勾了勾唇角。事实上,上好的丹药素来是入口即化,兑不兑水其实并不重要。而幸运的是,有赖阿玉异火加成,他方才给出的两颗,虽还未到丹药的水准,却也已经无限接近了………
不过这些,就暂且不必告诉眼前这两人。觑了眼下首同款苦瓜脸,一刻也不停歇地往嘴里灌着茶水的两小只,胤礽心下不由愉悦了几分。
“啧啧,好个坏心肠的兄长,竟然对自家弟弟做这种事?”待两小只好不容易走后,空间内,默默围观了全程的阿玉不由哂然。胤礽俊眉微扬,显然乐在其中。
不知想到了什么,阿玉不觉抖了抖小身子:
“不过话说,不愧是小保成你的阿玛,真的好生敏锐啊!”空间内,阿玉半拖着下巴,有些感慨道:
“那么细微的灵力竟都能被对方察觉出不对,要不是早前你寻到地借口实在不错,怕是早就暴露了。”
“也是孤,一时情急之下,没能控制好力道………”想到方才,饶是胤礽,心下也不由有些懊恼。有道是关心则乱,那一瞬间灵力过度输出过后,后来胤礽便是想立时撤回,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事到如今,只得将错就错。
“不过你阿玛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暴露给方才两人。以你如今对灵力的掌握,想要不经动两人应该不难吧?”空间内,阿玉有些不解道。
“是不难,但没必要,既然汗阿玛已经察觉出了不对,与其遮遮掩掩,不若大大方方。”一刻不停地翻阅着早前记下的药方,胤礽状似是随意道。
“行趴!”阿玉有些颓然地仰躺倒了榻上:“你们这些人可真是,个个心眼子多地跟个骰子似的。”
“话说,你那内力之说,当真能瞒过你家阿玛吗?”
“一半一半吧………”
良久,就在阿玉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之际,方才听眼前之人道。
“啊!这又是什么意思啊?”感觉几句话的功夫,脑子要被绕完了的阿玉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四哥!等等我!”
离开东厢,胤禟忙大步追上跟前的胤禛,这会儿也不管早前诸般不对付了,当下便凑到来人跟前悄声道:“四哥觉得,太子二哥方才所说,那什么内劲的,有几分真假。”
“还有四哥大小同二哥要好,这些年就………就没察觉出不对?”
定定地撇了来人一眼,胤禛没有多言,只沉声道:“九弟觉得,以汗阿玛的聪明,又是自小看二哥长大,倘若二哥当真瞒了什么,汗阿玛岂会一无所知?”
“且就方才之事而言,二哥神色坦荡,并无可忌讳之处,甚至丝毫不惧从你我口中流露出只言片语………”
“也是哦………”
想到方才对方的态度,胤禟不由颓然地垂下了脑袋:“若是真的,那方才二哥神色未免太过坦然了吧!”
啊啊啊………可总觉得哪里不对。素来对自个儿直觉颇为仪仗的胤禟有些懊恼地揉了揉脑袋。
同一时间,听着下头梁九功的回禀,康熙强忍着舌尖地苦意,将杯中溶了水的药丸生生咽下。早前的那点子怀疑复又往后头挪了挪。
“万………万岁爷,太子殿下,大事不妙啊!南野县衙方才传信,说是牢房内今早又有两人去了,连早前负责看管犯人的付衙役今早竟也出了症候,虽还未曾高热,这会儿人却已经干咳了起来……”
一大早,御船之上,忙碌了许多日的胤礽难得陪着自家汗阿玛用膳,口中的奶馍馍尚还未咽下,便见小徐子满脸惊惶地跑了过来:
“章太医已经过去瞧了,确认是疫症无疑。”
距离疫症出现已有数日之久,然而直至如今,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愈发不乐观了起来。先是经查明,何里坉这几日,曾有数人来到四周县城务工,其间接触之人不知凡几。更糟糕的是,数日前,曾有一商船自南野驶出,去往的还是人流量最为繁密的苏杭之地,沿途更是不断停岸补给………
而如今衙役之事,偏又证明了此疫感染性极强。
哪怕早有预料,父子二人仍是沉了脸。
果然不久之后,不止南野县内陆续有人高热了起来,以城中为中心,四周其他城镇亦不断有灾情传出。
听着下首之人汇报,康熙眉间不觉多了些许折痕,乌青的眼圈眼下瞧着愈发疲惫了几分。
自疫症确认第二日,御驾一行便自南野县衙撤出,除去早前有可能接触过病人那些,这会儿大都再服过汤剂后窝在船上。然而众人心下都明白,若要再这般下去,怕是这御船,迟早也要出问题………
思忱了片刻,康熙方才沉声道:
“额勒赫如何了?”
“回万岁爷,多亏了太子殿下早前给的药,将军连同早前去过村子的侍卫们至今仍无大碍。”这约莫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想到早前拿到的药丸子,便是梁九功面上都不觉带了三分殷勤:
“来之前,额勒赫将军还特意托守卫之人带话,说是待这疫症了结了,必要过来给殿下磕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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