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应该是路过。
她不能开口说话,神威也没有表现出不满,难得情绪很稳定。
“你还真是弱小啊,像你这样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在那种环境下生存的?”
“嘛,答应给你出气的事我说到做到的哦。”神威拉来一张椅子,反过来坐下,托腮望着她。
事实上阿香完全没有想要他替自己出气什么的,听上去就很不靠谱。
他要是好心,当初就不该把她带来这种地方好吧。
神威的视线落在了她那双紫色的瞳眸上,盯了一会,他撑着脸又道:
“难道不想我帮你报仇么?我说了会罩你的。”
阿香挪着屁股艰难地坐起身来然后摸出板子来,继续写写写,举牌:
[谢谢大人的好意,阿香不需要报仇哦。]
神威惊讶:“你真的有那方面的兴趣么?非得遭点罪才开心么?”
[阿香才没有。]
神威盯着她的特地加粗的字,微笑着看她又低下头去写写写,然后又举起了本子。
[虽然很生气,但没有想过要您替阿香报仇。]
“原来你还有圣母的人设?因为是女主角么?”神威饶有趣味地揶揄道。
阿香摇头,又写:
[那个人按照船上的规矩处理了就好。]
虽然当时遭遇的事情让她到现在都没法释怀,但她还留有理智。
她固然很想要报复,甚至想把那些家伙的oo剁下来喂狗什么的。
但她不能这么做,这件事已经让她足够惹眼并拉满了仇恨,将来在这船上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况且她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到任何人手里。
说不准,这一切或许只是神威心血来潮,对她又一次恶意满满的测试罢了。
她低着头,齐耳毛茸茸的短发贴着脸,后脑勺看上去圆圆的,怪可爱的,但正脸依然是丑丑的猪头脸。
“我还以为,你会肆无忌惮地跟我提要求的。” 神威忽然说道。
阿香抬头,又恢复了往日那好脾气的笑容,抓着笔努力写着:
[您把阿香看成什么人了,真是的。]
神威摸着下巴盯着她的脸:“你难道不是个内心阴暗得寸进尺的家伙么?”
阿香:?
神威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嘛,也只能按照你说的去办了,你要来看看么?”
阿香连忙摇头摆手,幅度太大弄到固定住的左手,当下疼得龇牙咧嘴的。
这种暴力主义至上的地方,她这样弱小的存在肯定会吃不少苦头,就没必要去拉仇恨了。
无论是在猪仔船还是过去,她学得最好的就是忍耐了。
这种事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只有一次的。
神威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医务室。
而阿香仍有些晃神,她想重新躺下,余光间不经意瞥到了一旁柜子上的白色纸花。
咦?
那玩意什么时候有的?
阿伏兔还是云雄趁她熟睡后折的么?
她伸手点了点那不知名的花,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品种,怪好看的。
……
两天后,阿香离开了医务室。
虽然说舍不得柔软的单人床,但每天躺在那跟展览的木乃伊一样难受,还不如她那堆满杂物的小房间来得自在。
神威没来,阿伏兔和云雄倒是来帮忙了,看到云雄,阿伏兔挤眉弄眼地调侃了两句就走了。
说都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什么男主女主男二三角恋,简直离谱。
阿香感激地跟云雄鞠躬道谢,他真就只是长得粗犷了点,人还是很不错的。
在医务室那几天,怕她无聊还特地拿了书给她解闷,她看不懂的星际语言的书刊,看看插图也差不多了。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还不能说话的阿香已经领悟了举板子说话的技能。
“过几个小时就要登陆了,阿香要一块去散散心么?”云雄问。
阿香点头,举板子:[要的要的,神威大人也说了我得一块去挑选优良品种的大米。]
“身体受得了么?”云雄又问,视线落至她那尚且不能开口说话的喉咙和吊在脖子上的左臂。
然而阿香却拍拍自己的胸脯,把牌子翻过去:[阿香现在感觉好极了,可以打死一头牛。]
怎么能不去呢,那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阿香……”
云雄出声,阿香则循声抬头,对上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
看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他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最后他改了口:
“今后要是遇到了危险,尽管呼唤我的名字,若是无法说话,用口哨手哨也可以,我会赶到你身边的。”
阿香眨了眨眼睛,才意识到他原来一直都在担心她,当下又感动又欣慰地点点头。
[云雄大人真的是超好的人。]阿香举牌,感动得直哆嗦。
真的,和神威那种没人性丧尽天良的家伙待久了,对人心都没有耐心和信任了。
果然,云雄这样的才是正常人啊真是的。
在回房以前,阿香问起了那个袭击她的人都受什么处罚了。一开始她也问了阿伏兔,但人家说啥都不肯透露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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