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大板,还要脱下裤子打屁股?
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福本就害怕,此时更是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没有,我真的没偷,姑娘,您不要冤枉奴婢啊,您忘了吗?那日在玲珑坊,王公子给您插新簪子时,顺便把那支碧玉簪拿下来,一个不小心掉到地上,碧玉簪断成三截,您顺手扔进了湖里,真的,那簪子是您给扔进湖里的,真不是奴婢偷的,真的不是!”
小福话音刚落,女眷们便议论纷纷。
“这位孟姑娘平素里看着端庄大方,温文尔雅,没想到啊,骨子里竟然这般淫荡。”
“可不是嘛,聂公子这般优秀,她还不知足,私底下还和别的男人往来,不要脸啊。”
“不是!这丫头胡说,她胡说,我知道了,一定是沈凝,一定是她,她为了陷害我,就收买了我这丫头,她们串通好了冤枉我!”
孟婉哭得梨花带雨,还不忘把屎盆子往沈凝身上扣。
可是这一次,没有人相信她了,就连聂大娘子也不相信。
沈凝是什么身份,丧门星,即使是在沈家,那也是人人避之不及,她有本事收买孟婉的丫鬟?
而且,小福刚刚说的那番话,条理清楚,可不像是瞎编的。
被孟婉扔进湖里的,只是一支簪子吗?
不,还有聂家的脸面!
聂大娘子气得发抖,她指着孟婉的鼻子:“小娼妇,也就是我家元北性情淳t良,才会被你蒙骗,你与人有私,不配为聂家妇,我这就禀告母亲,与你退亲!”
孟婉要的就是退亲!
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看上过聂元北,做了案首又如何,即使将来考上进士,也不过是个七八品的芝麻绿豆官,每年那么一点点俸禄,还不够给她打一套头面,凭什么要让她跟着他一起熬?从七八品到一二品,要苦熬三四十年,说不定还熬不到。
难道让她一脸皱纹了才能穿金戴银,跻身京中贵妇的圈子?才能到玉金记打上一两件首饰吗?
不,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现在聂大娘子说要退亲,孟婉先是一喜,继而又沮丧起来。
亲是退了,可她的名声也毁了。
“表妹,你听到了吗?聂姐姐说要和我退亲了,你高兴了是吗?这样你就能和元北哥哥双宿双栖了,你心愿达成了”
沈凝在心里冷笑,看,这茶言茶语又来了,还想把勾引姐夫的罪名甩给我,做梦!
“黄页鬼!”沈凝用意识与黄页鬼交流。
“天师,有何吩咐?”可要好好巴结这位天师,鬼的美好人生,全靠天师开启。
沈凝微微一笑,用意识这样那样,吩咐一番。
只见下一刻,孟婉系在腰上的荷包忽然掉到地上,束口的缎带松开,从里面掉出一个纸包来。
孟婉大惊失色,连忙弯腰去捡,可是沈凝的动作比她还要快,小姑娘的额头还在流血,却抢在孟婉前面捡起了那个纸包。
“咦,这是什么?表姐,你的荷包里怎么还藏着药粉?”
纸包打开,里面果然还有残存的粉末!
你还敢碰我弟弟
“什么药粉,这是香粉,你快还给我!”
此时的孟婉,哪里还顾得上维持优雅端庄的仪态,伸手便抢,可是沈凝已经抢先一步,拿着纸包跳到床上。
反正她早就被“捉奸在床”了,这会儿再跳上去也没什么。
“咦,表姐,你放在我酒杯里的,就是这些药粉吧,哎哟,全都倒光了,只余下沾在纸上的这一点点了,表姐,你可真疼我,整包药都让我喝了,难怪我会头晕脑胀呢,对了,聂公子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你该不会也给他下药了吧,这药对脑子不好,我也就罢了,聂公子可是还要考科举的。”
聂大娘子才不关心孟婉是不是真的给沈凝下药了,但是她关心自己的亲弟弟。
难怪屋里这么闹腾,弟弟却还一直没有醒过来,看来那个丧门星说得没错,孟婉这个贱人真的给弟弟下药了。
是药三分毒,这药说不定真的会伤到脑子,她的弟弟,那是要考科举的,若是脑子坏了,还怎么考状元?
孟婉这会儿也慌了,聂元北是聂家的独苗,全家的希望,真若是让聂大娘子相信了沈凝的话,认为她给聂元北下药了,那她可就有大麻烦了。
为了今天,孟婉已经计划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
原本她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她全都计划到了,什么时候带着沈凝去恭房,什么时候带着聂大娘子来捉奸,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可是变故来得太快,忽然之间,就全都变了。
那个一向萎萎缩缩,平时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丧门星,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把她的秘密抖落出来。
这一连串的变故把孟婉打得措手不及,好在她还有百试不爽的一招。
哭!
孟婉哭了,她哭得很伤心:“表妹,你为何要冤枉我,这明明就是普通的香粉,你为何说是什么药粉呢,你心悦元北哥哥,我让给你好了”
沈凝哈了一声:“香粉?那不如表姐吃吃看啊,若是香粉,顶多就是肚子疼,可若是药粉,说不定表姐会像聂公子一样,昏迷不醒呢。”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认为聂元北是喝醉睡着了,可现在沈凝这么一说,大家全都看向依然躺在床上的聂元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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