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聂家传家宝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沈家传家宝的事,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这几个人原本还对沈凝的话半信半疑,现在便已经信了七成。
傍晚时分,新的消息传来,沈家丢了一柄玉如意!
至于那柄玉如意是怎么丢的,沈家人嘴巴很严,死活都不肯说出来。
不过,越是不说,问题便越大。
据说,沈家老太太,没错,就是那位病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能痊愈的老太太,因为这件事,又病倒了,而且据说沈家人已经买料子准备置办寿衣了。
事情传来传去就变成了这样,把钱妈妈吓了一跳。
她知道自家表姐是个大漏嘴,可没想到,这位的嘴巴不仅漏,而且还能越漏越大。
她不过就是去买了两块料子,竟然传成了要做寿衣。
得,她还要去向老太太请罪,真是无妄之灾。
同样的话也传到了那几人耳中,沈家真的丢了玉如意,既然沈家人严防死守不肯说是怎么丢的,看来还真的和沈凝说的一样,就是孟婉从沈家大太太手里拿走的。
这是家丑,所以才不能说。
“大哥,那姓孟的小娘们真够抠的,她从沈家得了那么值钱的东西,却只肯给咱们二十五两银子。”
而且这二十五两,还是老大讨价还价得来的,最初,孟婉开价只有十两而已。
那里有只猴子
“老大,那个姓孟的小娘皮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她这是当咱们兄弟都是要饭花子呢。”
“是啊,老大,要不您干脆把那娘们上了得了,让她给您暖被窝吧。”
张老大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懂个屁!那姓孟的娘们儿手里握着好东西呢,若是把那东西拿过来卖掉得了银子,想睡什么样的娘们儿睡不到啊。”
五百金,沈家的玉如意价值五百金。
别说是五百两金子了,哪怕是五百两银子,他们也没有见过!
“走,咱们去找姓孟的小娘们好好聊聊!”
张老大一声令下,几名兄弟便跟着他一起去铁锅胡同找孟婉了。
而此时的沈家,大太太孟氏疼得龇牙裂嘴,她的胳膊原本就没有长好,结果现在又受伤了,大夫带着自己的小徒弟,硬生生把已经错位的骨头掰回去,重新打上夹板,这次可比上次疼多了。
孟舅母找上门来,说是因为孟婉的事,连带着家里儿子的亲事也受到影响,孟婉从小没有长在孟家,是她这个姑姑一手养大,变坏也是她教的,所以孟舅母狮子大开口,和她要五百两!
五百两啊,别说是现在,就是以前,孟氏掌家的时候,她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更何况是现在呢。
孟氏说自己没钱,孟舅母不肯善罢甘休,无奈之下,孟氏只好把她陪嫁的一对镯子拿了出来。
当年母亲把这对镯子给她做了嫁妆,孟舅母便很生气,这对镯子她想了快二十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孟舅母拿着镯子走了,孟氏生气,砸了桌上的茶具,也弄伤了自己的胳膊。
孟氏气得牙痒痒,大嫂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明明知道她在沈家日子艰难,却还要来搜刮她,偏偏那还是她的娘家人,她心里有气,却不能说出来。
胳膊钻心的疼,孟氏想起了沈凝,都怪这个丧门星,如果不是因为丧门星,她的胳膊也就不会折,更不会二次受伤。
“那个丧门星呢?”孟氏问道。
海棠忙道:“二姑娘这会儿应是在春晖堂。”
听到“春晖堂”三个字,孟氏只能恨恨地背过身去,瞪着墙壁生闷气。
海棠无语,大太太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真的不明白,明明是亲生女儿,大太太为什么总把二姑娘当成仇人啊?
而此时,念叨沈凝的,不仅仅是孟氏一个人。
胡宝斋的伙计名叫顺儿,胡宝斋的生意就是那种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因此,顺儿平时并不忙,只是每天都要到掌灯以后才能收工。
顺儿的家距离胡宝斋并不远,但是要过河,河上有座小桥,已经有些年头了。
今天晚上,顺儿收了工,便往家的方向走,一驾大车在他身边驶过,大车上盖着油布,也不知拉的是什么东西。
马蹄子踩在水洼里,泥水溅了顺儿一身,顺儿破口大骂,车把式却像是没有听到,扬起鞭子,赶着大车扬长而去。
顺儿气的不成,这什么人啊。
“王八旦!”
顺儿一边骂一边走,那驾大车和他走的是同一条路,上坡路有点陡,大车终于慢了下来,顺儿追上去,冲着车把式便骂:“王八旦,有你这样赶车的吗,你赶着去投胎啊!”
车把式上了年纪,被个小年轻指着鼻子骂,立刻也来了脾气,挥起鞭子朝着顺儿当头抽了下来,顺儿没有提防,眼见那条鞭子便要落到顺儿头上,可不知为何,那鞭子竟然抽空了!
顺儿怔了怔,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车把式见鞭子没有抽中,骂道:“算你命大,下次别让老子看到你!”
说着,朝着赶车的骡子扬手一鞭:“快走!”
顺儿还愣怔着,大车已经上了坡,驶上了那座小桥。
顺儿这才觉得后背冰凉,原来刚才那鞭子落下时,他当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摇摇头,上了斜坡,刚刚走到桥边,一只脚抬起还没有落下,便听到轰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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