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座道观,便是当年他和孟氏一起去的地方,他们便是在那座道观里,见到的那个独眼道人。
也正是因为那个案子,才让沈大老爷更加确信那道士的话,听说那妖道施法,让那个死去的道士无法投胎,若是他没有真本事,自是也做不出这等事来。
因此,沈大老爷更加确信独眼老道说的话是真的,这些年来,不仅孟氏对孟婉视如珍宝,沈大老爷对待孟婉也如亲生女儿一般。
现在被沈凝忽然问起那名独眼老道,沈大老爷神情讪讪。
独眼老道说的,也不准嘛。
孟婉如果真是福星,岂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沈凝如果真是丧门星,那为何老太太能病愈,而周睿也能死而复生?
“当年我的确是与你母亲一起去见过那位高人,但也只见过一面而已,后来便听说那人犯了案子,逃之夭夭了。”
徐梦竹死了!
“那么您有没有听说或者见过孟家有什么古怪的亲戚或者故交吗?”沈凝问道。
沈大老爷仔细想了想:“大约是三年前吧,我和你母亲一起去沈家,当时我和舅兄在书房里赏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之声,一问才知是你舅母娘家的远房亲戚,家里很穷,便来孟家打秋风,你舅母给了她一些银子,把人打发走了。
当时我并没有见到这个婆子,可是清泉看到了,他说那个婆子操的不是丰阳口音,对了,你舅母的娘家是丰阳的,可我当时也未在意。”
“那么还请大老爷,把清泉叫来问一问吧。”
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婆子,让沈凝起了疑心。
次日,清泉从城外回来,确定孟氏没有去书院,清泉和沈大老爷初时的想法一样,也以为孟氏是去找沈文清了,可是找到书院,沈文清并不知道此事,清泉只好打道回府。
沈大老爷想起昨天沈凝说的事,便向清泉问起三年前在孟家见到的那个婆子。
清泉对此事记忆犹新,沈大老爷便问道:“你说她操的不是丰阳口音,那是哪里的口音,是官话吗?”
丰阳距离白凤城约有二百多里,白凤城里也有在此读书或者做生意的丰阳人,因此,白凤城的人,对丰阳口音非常熟悉。
清泉摇摇头,有些迟疑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的听错了,当时小的听那婆子的口音,像是宝泉人。”
沈大老爷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当年,他还在应州时,曾经被借调宝泉,在那里一待就是半年,就连沈文清也是在宝泉出生的,清泉那个时候也跟着他去了宝泉。
“宝泉?怎么可能?孟家在宝泉没有亲戚啊!”
这一点,沈大老爷是可以肯定的。
当t年孟氏留在宝泉待产,特意请了孟舅母过来,若是孟家在宝泉有亲戚,也就不用大老远地去接孟舅母了。
得知清泉回来了,沈凝主动来大老爷的书房,听到门外传来沈凝的声音,沈大老爷连忙让她进来。
清泉便把刚刚对沈大老爷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沈凝闻言,嘴边浮起一抹笑容。
沈大老爷忙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婆子是什么人?”
沈凝看一眼清泉,清泉连忙退了出去。
沈凝这才说道:“大老爷,这个婆子既然操着宝泉口音,十有八、九就是宝泉人,大老爷不如让清泉去找找这个人,说不定还能找到。”
“找这个人?为何要找这个人?”沈大老爷一脸莫名。
“大老爷,当年在宝泉出生的人,不仅在大少爷,还有孟婉,那个婆子大老远从宝泉过来,是做什么呢?她是来找孟舅母要钱的!既然不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那她为何要找孟舅母要钱,而孟舅母却没有把她轰出去,而是真的给她钱了,大老爷,您不觉得这当中有蹊跷吗?”
沈凝一双妙目看着沈大老爷,沈大老爷怔了怔,道:“可这是孟家的事,不关咱们沈家的事。”
“但是孟婉自幼长在沈家,还是被您和大太太主动接过来的,大太太为了她做的这些事,您也亲眼看到了。”
沈大老爷又是一怔:“你该不会是怀疑孟婉是你母亲怎么可能,孟婉比你大哥只小一个月!”
沈凝微微一笑:“大老爷不妨让清泉去宝泉找一找那个婆子,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个稳婆,要么接生过大少爷,要么接生过孟婉,宝泉的地方不大,有这个线索,清泉应该很快便能将人找到。”
沈大老爷的心怦怦直跳,有一个念头在心底升起,又被他压了下去。
不可能,一定是他想多了,一定是!
转眼两天过去,孟氏依然没有下落,第三天时,孟婉的案子却又有了新的发现。
锦衣卫将此案交由府衙办理,府衙的人在审讯张老大等人时,得知孟婉还有一个相好徐梦竹。
张老大一口咬定,孟婉从沈家偷的东西,一定是交给徐梦竹保管了。
衙役去徐梦竹在铁锅胡同的宅子里找人时,得知他已经几天没有露面了。
再次询问孟婉时,孟婉一口咬定她和徐梦竹没有关系,可偏偏衙役们在水潭胡同的宅子里搜查时,意外发现院子里有处地方被翻动过,于是衙役们发现了被埋在那里的徐梦竹!
徐梦竹死了,就埋在他给孟婉租下的那个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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