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又想起最近沈家发生的那些事,似乎这些事都和沈凝有关系,就连老宅供奉的家仙,也是沈凝提议的。
二太太的心怦怦直跳,沈凝出生时就不寻常,否则也不会被说成是丧门星,莫非真有些神道?
二太太没有再问,却悄悄传下话去,上上下下关紧门窗,晚上不要出来。
夜半,正在熟睡的沈凝忽然坐起身来,她拿上七星木剑,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子。
她在府里四处搜寻,忽然,她看到一道黑影飞快地向远处飘去。
就是他了!
沈凝从头上拔下桃木簪,向着黑影的方向掷了出去,随着一声惨叫,桃木簪掉落在地。
沈凝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桃木簪,嘲讽地看着地上那团蜷缩着的黑影。
离得近了,沈凝看清楚了,这是一个老人,双颊瘦削,罩着一层黑气。
沈凝皱眉:“你不是病死的,你是被人毒死的啊。”
黑影撑着一丝气力,反驳道:“胡说,我是久病不治而亡。”
沈凝摇摇头:“你的牙龈都是黑的,不是中毒还是什么?只不过这是慢性毒,一时半刻死不了,但是长期服用,这毒便一点点侵蚀你的身体,你原本就有顽疾,再加上这毒,不死难道还要留着做腊肉吗?”
黑影怔怔,眼前的小姑娘说得没错,他临死前的那个月,的确牙龈开始发黑,他以为是自己的顽疾加重导致的。
“梁忠,我没叫错你的名字吧,你是梁忠,新死不久,丁点灵力也没有,一根桃木簪都能将你治住,你猜我手里这柄七星剑,能不能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呢?”
梁忠被叫破名字,大吃一惊,这小姑娘年纪太小了,也不像是传说中的捉鬼天师啊。
“你是谁?”梁忠问道。
沈凝一笑:“我是天师,专捉恶鬼的天师。”
梁忠慌忙摇头:“我不是恶鬼,我不是。”
天呐,这小姑娘竟然真的是天师!
梁忠鬼性尚浅,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分明只是被那根桃木簪子打了一下,可他却像是被打散了,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沈凝冷笑:“你说你不是恶鬼,那你跟着沈若愚做什么?不是要杀了他吗?”
沈若愚便是沈二老爷的名字。
梁忠做鬼的时间不长,可也听老鬼们说起过,鬼杀活人,这是要打进十八层地狱的,十有八九要入畜生道。
他连忙为自己辩解:“天师饶命,我只是来向沈若愚要债的,是他害的我无子送终,我恨他,恨他!”
沈凝给逗笑了,可是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口中念咒,将梁忠收入瓷瓶之中。
她又在府里巡视一圈,确定干干净净,这才回去睡觉。
次日,沈凝又去了二房,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去看望沈二老爷,还是直接去见二太太。
二太太看到她,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二丫头,二婶谢谢你,二婶这些年都没有睡得这么沉了,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一查查到底
也难怪二太太会这样,昨天遇到这么多烦心事,她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到天明,没想到脑袋挨上枕头就睡着了,不仅是她,就连沈二老爷亦是如此。
早晨起来,二太太问过两个女儿,回答都是一样的,倒下就睡,一觉天明。
二太太不但掌管府里的中馈,她还经营着自己的嫁妆生意,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一家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睡,全都是因为身上的符,以及大门上的驱鬼符。
这时,二太太才想起来,因为大门上贴了驱鬼符,所以今天早上,二房的大门还没有打开呢,二房的夜香还没倒。
“那门上的符”二太太迟疑问道。
“哦,我给撕下来了。”沈凝毫不在意地说道。
二太太大吃一惊,嘴唇直哆嗦:“那那那”
沈凝说道:“二婶,我有个姐妹前几天和她哥哥一起去了时县,恰好听说了一件事,二婶想不想听一听?”
时县?
老梁不就是住在时县吗?
二老爷就是从时县回来以后,才不停倒霉的。
“我听,我听。”二太太忙道。
沈凝便把秦时雨带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二太太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听到最后,眼睛已经瞪成铜铃了。
好家伙,梁家在时县不但有铺子,在乡下还有田地!
想当年,为了凑钱给梁家在时县县城里买宅子,她卖了自己陪嫁的五十亩田地。
因为急需用钱,所以价格被压得很低,五十亩良田只卖了六十五两!
虽说时县的宅子便宜,可那时正是沈家最困难的时候,二老爷和她,东拼西凑,终于凑够了二百两,给老梁买下那处宅子,为了方便老梁去医馆看病,他们又买了一驾骡车,就连骡子的草料钱,也是沈二老爷给的!
若是沈二老爷,他会先判断沈凝的这番话是真是假,可是二太太不会,此时此刻,她想到的都是当年为了给梁家买房子,他们夫妻有多么艰难。
梁家并非一穷二白,梁家不但有铺有田,还有钱给女婿养外室养儿子做生意!
“去把你爹请过来。”二太太对沈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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