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他笑道:“宝贝儿,爷这可是念了三句,是三句,那要摸三下,快来,给爷摸摸。”
美人儿嘻嘻一笑,欲拒还迎,身子向后,可是双峰却向前送去。
韩纪伸出手,眼看就要摸上了,忽然叭嗒一声,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从头顶落了下来,硬生生将他和美人儿隔了开来。
美人儿一声娇呼,还以为是韩纪搞出的什么花样,韩纪也是这样认为,这小美人儿,可真t是戏多啊。
可是下一刻,韩纪就傻眼了。
因为将他和小美人分开的,也是一个人,一个薄如纸片的人。
这人一身缟素,脸色也是素白素白,可是胸前却有斑斑血迹,韩纪的手,正放在这人的胸前。
他下意识地把手收回来,却见手指尖上已是一片殷红。
韩纪把手指尖凑到鼻端闻了闻,一股血腥气冲进他的鼻腔,他又是害怕又是恶心,想要后退几步,却忘了他此刻正在炕上,噗通一下,跌了下去。
这时,外面的丫鬟听到动静,她们想要进来,可是想起屋里的那个女子,便又把迈出的腿收了回来。
哼,三爷这个没良心的,有了新人就不要她们这些旧人了。
这一惊一乍的,这是有多激动啊,看把三爷给爽的,怕是美得要飞上天了吧。
而此时那位被三爷带回来的小美人,已经吓得晕死过去。
韩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便要往外跑,可是那个带血的人却已经挡在了他的头面。
他向左,那人也向左,他向右,那人也向右,无论他去哪里,那个人都在他的面前,让他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韩纪想要大叫,可不知为何,他竟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大张着嘴,嘴里像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他不但不能说话,而且还不能闭嘴。
他的嘴巴只能大张着,惊愕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那个人。
他终于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
那天晚上,被无影踩在马蹄下面的,也是一个女人。
一个瘦骨伶仃,一看就是穷鬼的女人!
那晚之后,他虽然没有去打听,可也知道那女人十有八九是活不了。
无影是在那女人身上踩过去的,可不是踢一脚那么简单。
被无影踩过的,怎么可能还活着,何况那女人本就是瘦了吧唧的。
可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人,越看越像那晚的女人。
韩纪害怕了,那个女人是来向他讨命了吗?
一股尿意传来,韩纪根本无法控制,他不但尿了,他还拉了。
没办法,他又是喝酒又是吃肉,而且还生冷不忌,现在受到惊吓,便直接窜稀了。
白色的人嫌弃地后退一步,显然是被他身上的臭气熏到了。
可也只是后退一步,这人便忽然伸出两只枯骨般的手,向他扑了过来。
韩纪惊慌失措,猛一抬头,他看到了窗户,韩纪使出吃奶的力气从窗户里窜了出去。
那个人如影随形跟在他的身后,不说话,就是跟着他,伸着两只手,似是随时就要抓他去抵命。
韩纪冲到院子里,一回头,差点撞在那人身上。
韩纪像疯了一样往大门口跑去,原本候在廊下的丫鬟们忽然看到韩纪从窗子里跳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她们吓了一跳,大声尖叫。
门子、小厮和两名护院闻声出来时,韩纪已经自己打开大门跑到了街上。
而那个白色的人,仍然跟在他的身后。
韩纪不敢回头,他害怕极了。
这是冤鬼索命,是冤鬼索命。
要去哪里呢,哪里才能救他?
对,去衙门,都说衙门有皇气,鬼怪不敢靠近,那他就去衙门。
从韩家宅子出来,拐两个路口,便是县衙。
韩纪想起来了,县丞和他大哥韩纲是同科,对,去找县丞。
韩纪没命地往县衙跑,到了县衙门前,县衙大门紧闭,韩纪上前便敲门。
守门的衙役把门打开,差点给熏个跟头,衙役捂着鼻子,他朝着韩纪就是一脚,没好气地骂道:“狗日的臭乞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滚一边去!”
韩纪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发火,大声说道:“我要找县丞,我认识你们县丞!”
话一出口,韩纪怔了怔,他又能开口说话了?
你派人监视我?
守门衙役被气乐了,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臭大粪也来和县丞套近乎,谁给他的勇气?
“县丞大人勤政爱民,城里百姓都认识他老人家,干嘛?你以为你是谁?滚!”
衙役又是一脚,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韩纪再次被踹倒在地,他爬起来,下意识地向身后望去,只见白影一闪,躲到了树后。
韩纪的头发根都立起来了,那女鬼追来了!
韩纪咬着牙,一头撞向衙役,衙役猝不及防,仰面朝天向后倒去,韩纪发疯似的从衙役身上踩过去,冲进了县衙。
他一边跑一边喊:“抓人啊,我要坐牢,快来抓我啊!”
和被冤鬼索命相比,他宁可坐牢。
反正韩家有钱,大哥还认识这里的县丞,他坐牢也能放出来。
晚上值班的衙役有七个人,其他六个正在打瞌睡,忽然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他们从值房里出来,还没有看清来人,便被一股子臭气熏得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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