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越听越气:“当初他四处造谣污蔑沈家,污蔑二丫头时,他怎么不讲情分了?老大,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沈大老爷面红耳赤,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只给了十两银子”
这一下,激动得不仅是老太太,还有沈二老爷:“十两?给这么多?”
沈大老爷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家,他这是又做错事了?
刘芸那一家子的事,别人不清楚,沈凝却是知道的,因为这一家子,就是她让人叫来的,就是为了给沈文清添堵。
现在沈文清的确是得到报应了,可是沈大老爷却又心软了,当年你对你亲闺女可没有心软过。
于是沈凝立刻加入到谴责大军之中。
“有了十两,就有二十两三十两,这就是一步步的试探,你信不信,不出三天,沈文清还会来找你,不对,还有他的亲娘和继父也会来找你。”
沈大老爷被老娘、兄弟和女儿一顿指责,在心里暗暗后悔,他不该一念之仁,可是沈凝说沈文清和他的亲娘继父会来找自己,沈大老爷是不信的。
沈文清虽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却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便读圣贤书,是一个知理明事的人。
打脸来得就是这么快。
白凤城里新开了一家古玩铺子,请了沈大老爷题了牌匾,因此开张那日便请了沈大老爷过去。
于是沈大老爷便看到,沈文清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如同一只渴望主人宠爱的小狗。
那一刻,沈大老爷是真的心软了,这毕竟是他疼爱十几年的儿子啊!
何况,他也没有其他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和他不亲。
见沈文清衣着寒酸,与前来祝贺的众人显得格格不入,沈大老爷叹了口气,悄悄让长随拿了二十两银子交给沈文清。
当然,事后沈大老爷有些后悔,他想起沈凝说过的话,既担心被家里人知道数落他,又担心真如沈凝所说,沈文清生母一家子会来找他。
全家老小一起上
怕什么来什么,转眼又是一日,沈大老爷从外面回来,刚刚下轿,便看到大大小小五口人朝他扑了过来。
沈大老爷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抱住了他的腿,让他动弹不得,而那个妇人则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老天爷啊,谁来给我们穷人做主啊,这沈家人抢了我儿子,让我们一家不能团圆,整整十六年啊,我的好大儿,丢了十六年啊!”
沈家巷子外面便是一条车来车往的大路,妇人哭声高亢,很快便吸引来一大堆看热闹的。
见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和妇人一起来的,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用衣袖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字字血声声泪,谴责沈家人如何抢走他们的儿子,让他们一家不能团圆,如今沈家又如何将他们儿子扫地出门,致使他们流落街头。
沈大老爷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沈文清的生母和继父!
全都让沈凝给说中了,他们果然找上他了。
此时的沈大老爷又悔又愧,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家子就如吸血的蚂蟥,被他们叮上不吸下半升血来不会罢休。
正在这时,沈府大门打开,几名家丁冲了出来,紧跟其后的是沈二老爷。
沈二老爷面沉似水,指着黄二狗和刘芸说道:“终于找到你们了,当初贩卖孩子的就是你们,来人,把他们绑了送去官府,当年他们把沈文清卖了二十两,现在说不定还在贩卖孩子,这三个小孩,可能也是他们拐来贩卖的!”
围观百姓:原来是拐子啊!
有人便说,是啊是啊,前几天就在祥福街附近,便有一对母子在找孩子,也是被拐子拐走的。
黄二狗一听就急了:“胡说,这三个都是我的种,是我的亲生骨肉!”
沈二老爷冷笑:“亲生骨肉不也是被你们卖了吗?更何况谁能证明他们是亲生的,还是要送到官府,请青天大老爷审一审!”
黄二狗有点慌了,这里是白凤城,不是他们老家,在这里还真没人能证明,这三个孩子是他亲生的。
“我才不去官府,姓沈的以前也是当官的,官官相护,你们都是一伙的!”
沈二老爷冷哼一声:“众人街坊,全都听到了吧,此人蔑视朝廷,污蔑官老爷,到时大家都给做个证,沈某这就将人扭送官府!”
听说要去见官,刘芸就慌了,她和黄二狗想的不一样,她不担心无法证明这三个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她担心的是她当年卖孩子的事。
“不去不去,再说了,沈文清是我亲生的,我卖我亲生的儿子不算卖,官府管不着!”
刘芸话一出口,众人便一起“哦”了一声。
“原来是她自己把儿子卖了的啊!”
“对对,我想起来了,当年沈家的孩子被人调包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哪有这样当娘的,自己把儿子卖了,反要诬陷别人拆散她的家庭。”
见刘芸把不该说的也说了,黄二狗大怒,一巴掌呼到刘芸脸上:“打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老娘们儿!”
黄二狗打完人,转身便走,不行了,城里人不好对付,还是要想别的办法。
见他要走,沈二老爷一个眼色,两名家丁拦住黄二狗的去路:“想走就走?没门,跟我们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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